原身记不住全套动作,老管家每次都会先带她打一遍。然后让她自己练,错了就加量。原身错得越多,练习量越大,所以总是熬到很晚。
宁小西不想熬一个晚上,所以第一遍认认真真记动作。一共八式,元叔边打边讲解,每一式教完后还会询问宁小西是否听懂。
宁小西厚着脸皮摇了几次头,总算记得差不多。见元叔讲得口干,忙送上备好的杏花酒。
老管家一口喝干,把空了的鹿皮水囊扔还给宁小西。“小姐今日开窍了,老奴甚是高兴。可否喊老奴一声,让老奴也有幸听听小姐的声音?”
果然姚清告诉元叔了,不过也未必不是好事。宁小西眼皮耷拉着,故作心虚。她绯唇轻启,吐出清晰的两字:“元叔。”
老管家原地愣住,在面前还未长开的小女孩身上仿佛看到过去的郡王妃,那个惊才绝艳又命运多舛的女子。
抹了把脸醒酒,老管家下定决心要把小姐培养成材,于是脸上更加严肃。他说:“好,好,既然小姐喊老奴一声叔,那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先把刚刚的拳法演练一遍,老规矩,错的地方加倍。”
呃...怎么这个反应,愣一下之后好像更严厉了。宁小西还以为元叔高兴了会放些水。
“还愣着干什么?”老管家皱眉催促一声。
宁小西回神,算了,还是好好练吧。
完整又没出任何差错的打下一遍,宁小西停下,发现元叔眉头皱得更紧。
“不要只是记住招式,摆空架子在实战中没一点作用,重来!”
被训了,宁小西完全不敢反驳,重新打完一遍。
“不对,把元气灌注到你的招式中,重来!”
“出招无力,没吃饱饭吗?重来!”
......
日暮西沉,宁小西摊在山坡上,手指头都动不了了。这是不小心触发魔鬼训练了么,元叔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来,把丹药吃了。”
老管家又拿出一颗红色的补元丹屈身递给躺地上的自家小姐。
宁小西试着想起来,奈何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得无奈张开嘴。
老管家平静瞥她一眼,将补元丹准确弹入她喉咙。
清凉舒爽的感觉随着药力化开很快传遍全身,宁小西精神一振,立刻翻身坐起运转元气,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元叔实在够意思,一天就自掏腰包拿出两颗补元丹。
不过磕丹药的感觉实在爽,精神体力很快就恢复充沛,宁小西感觉自己还能再打几套宁家拳。
恢复后宁小西站起身准备下山,“元叔,我们该回家了吧?”
“不急,你的控水决还不够火候,先练练。”老管家指着旁边的大树,“就对着树打,打到树倒了或者你倒了再走。”
这树有成人合抱那么粗,比惊得张着嘴的宁小西还壮。如果是真的十二岁原身在这里,只怕她会甩脸子走人;但宁小西的芯子是工作多年的成人,忍劲儿早就练出来,也知道好歹。惊吓过后她咬牙接受了,现在幸苦些总比在学院考核的时候被人耻笑强。
亥时初,也就是晚上九点,天边的月亮足有磨盘大,宁小西才被姚清接回青羽阁,沾床便睡,连衣服都没换。
第二天午时才醒,宁小西一起来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侍女,姚清并不在其中。
她们拿着洗漱用具和衣物进来服侍,宁小西别扭了下,没有拒绝。漱口的时候侍女递过一支木柄白毛牙刷,宁小西接过,沾着牙粉放在嘴里刷时才突然反应过来。牙刷,这里怎么会有牙刷?!
努力搜索原身留下的记忆,宁小西发现这玩意儿居然很早就有,至少原身记事起就知道。这是不是说明,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穿越了,而且还来得很早?
再假设一下,如果来的前辈也是因为在内测中挂了,那可就太巧了。
“小姐,小姐,牙粉有什么不对吗?”边上的侍女见小姐叼着牙刷发呆,疑惑的叫了两声。
宁小西瞥一眼十五岁上下的清秀小侍女,摇摇头继续刷。
不管怎么说还是牙刷方便,真像古人用树枝清洁牙齿也挺难受的。
午膳主菜是清蒸裂睛鱼,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果子,闻着香,口感脆爽。宁小西比昨天吃得还多,休息半个时辰后又去后山特训。
事实上,庄里的人都以为小姐和往常一样,是被元管家罚到那么晚才回来,没谁真的认为她在刻苦修行。
宁小西今天还是被操练得半死才回,接的人换成早上提醒自己的小侍女,还被告知姚清已经离开。
小侍女名月杉,很尽责,一直服侍到很晚才去睡。宁小西感觉得到月杉只是普通人,没有任何修为。
明天就是去学院的日子,宁小西很累,但还是坚持把原身相关的记忆过了一遍,免得碰着熟人不知道怎么应对。梳理中宁小西记起那个只进过一次的空间把冰疗残本吞了还没还回来。
正好再试一次进空间。宁小西定下心神,抓着方形小黑盒再次默默祈祷。乳白的光晕从盒身泛起,宁小西连同黑盒瞬间从原地消失。
成功了!
宁小西高兴的握了下拳头,弯腰迅速拾起荒土上的秘法,随意选个方向冲进迷雾里。白茫茫一片,宁小西什么都没看清又回到自己房间。
果然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没什么作用,空间的迷雾不会伤害自己但也掩藏了所有秘密。下次试试丢些草药种子在土里,或者放些食物活物进去做实验。
屋里是黑的,宁小西懒得再点灯查看秘法残本。疲倦涌来,她思绪渐缓,很快陷入沉睡。
夜里,老管家元峥垂头在昏黄的油灯下写信,他准备把小姐好转的情况告诉郡王,兴许他高兴之下会早日将小姐接回去。
长夜漫漫,老管家睁着浑浊的眼改了几次,最后才写出满意的信寄出去。自小姐出生以来,让郡王失望的事实在太多,以致在信里老管家也不敢说得太肯定,怕郡王不相信,也怕郡王再一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