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芝双手捧着碗,对着热腾腾的碗轻轻的吹了几缕香风,这才捧给尚轩道:“阿哥,不烫了,赶紧喝。”
见其如此体贴之举,尚轩感动万分,他会心的一笑,举起碗来便打算一口喝下。
可余光一瞥,却见粥上还漂浮着其他东西。
定睛一看,好似冬虫夏草,这让其甚为感动。
见尚轩顿住,沈梦芝娇憨道:“阿哥,你快喝呀,我特地为你寻来的滋补之物。”
尚轩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举起碗便一口喝下。
只是在喝完之后,总感觉口中有异物在蠕动,这让他眉头一皱。
颇为不雅的从口中取出了蠕动之物,打眼一瞧,这好像便是之前所谓的冬虫夏草啊,可这怎么是活的?
他抬眼看向沈梦芝,好奇的问道:“丫头,这是何物?”
沈梦芝甜甜笑道:“此物便是滋补之物呀,我听村中长者说,此物最为滋养身子。”
尚轩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继续问道:“那此物作何称呼?”
沈梦芝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思量片刻后,眼神一亮,欢快道:“好似……是叫做虫草。”
“噗……”
尚轩闻言,面色一白,一口老血喷出,趴在床边干呕不已。
这死丫头,你确定不是逗我的么?
虫草还能动?
你确定给我吃的不是虫,而是虫草?
而且,即便这个世界所谓的虫草是活的,你不应该把他给煮熟的吗?
回味方才此物在口中蠕动,那感觉!
“呕……”
想不下去了。
此刻的尚轩,面色发白,头上沁出了冷汗。
沈梦芝见状,吓得小脸煞白,赶忙问道:“阿哥,你怎么了?莫要吓我呀!”
半晌,尚轩才停止了干呕,死死的盯着沈梦芝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
话音刚落,他又赶忙喊道:“等等,别说了,千万别说了,我想静静!让我静静!”
尚轩只觉生无可恋,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自己从未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待我?
老天爷若能应声,必定答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
沈梦芝呆愣愣的看着尚轩,不知阿哥何故如此。
良久,尚轩这才问道:“此物你可曾吃过?”
沈梦芝娇憨道:“没有啊,我身子骨一直挺好哒!”
“……”
你就是我那命中的克星!
憋了许久,尚轩总算吐出一言:“作为回报,晚上,我下面给你吃!”
看着小丫头那娇憨的模样,尚轩已经不想再和其多做纠结,打算结束此话题。
可沈梦芝却是没能理解,憨憨的问道:“可是家中并无米面啊!”
“呵呵!”
曾经的呵呵是微笑,现在的呵呵是冷笑,可叹丫头她体会不到。
可是尚轩转念一想:我堕落了啊,居然开始调戏十二岁的小丫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其实我想说:哥哥我在六年后等着你。
沈梦芝依旧娇憨,完全不懂自己的俊俏小阿哥为何在傻笑。
……
吃饱喝足,尚轩在床上便无法安坐,打算出去溜溜。
如今,他最大的顾虑便是如何存活下去,虽有两世记忆,脑中也有诸多生财之道,可应该如何去实现,还需要谋划谋划。
而且他身体的自动修复功能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要细细探究一番。
得益于尚轩的到来,沈梦芝今日也无需去江上捕鱼,二人一道出了家门,往村中而去。
方一出家门,尚轩便对此地赞叹不已。
小村依山傍水,位置得天独厚,在此地生活的民众应当很幸福才是。
只是想要外出,或许会有稍有不便。
可此等如画景致,是尚轩心中向往之地。
上一世,都市的喧嚣已经让其烦不胜烦,故而才会踏上追寻精神自由的道路,以求安慰。
眼见如此美景,他情不自禁诗兴大发,朗声道:
“小村旭日朝霞,轻烟绿柳人家,一点惊鸿影下,依山傍水,绿草青叶红花。”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所作,只是根据他人诗句改编而来,不过只是稍稍修改些许字,意境已经全然不同。
没有了原诗的暮气和凄凉,反倒充满朝气,意境虽然稍有不如,但胜在应景。
沈梦芝崇拜的看着身旁的阿哥,读书人果然非同凡响,虽然完全听不懂,但是感觉好棒棒!
尚轩偷眼瞧着身旁小迷妹的眼神,心中得意万分。
瞧见没,哥还是能装一装的。
可叹呐,当初环绕在自己身旁,那都是亭亭玉立,秀色可餐的花季美少女。
而今,只有一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想到此处,他不禁自责,当初为何要酒后疯言想要寻仙女一亲芳泽呢?
不过,也能理解,当初精神空虚的自己没了追求,已经生无可恋,否则也不至于酒后出狂言。
总而言之一句话:空虚寂寞冷。
即便每日醉生梦死,可这也是空虚的一种表达方式。
就在二人互相‘享受’之时,一句赞叹之声响起:“小兄弟,好诗好诗,真是吟的一首好诗。”
闻听此言,尚轩便想打人了,啥玩意,居然拐弯抹角的骂自己。
在他的理解中,此言应为:好湿好湿,真是淫的一手好湿。
他转头朝来人看去。
只见其身穿一件玄青色长袍,腰间一根白色束带,飘逸长发束于脑后,双目清澈明亮,身形修长,手持折扇,当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材。
堪堪能与尚轩比肩了,只是两人的装束却是天差地别。
尚轩此时身着麻衣,粗布烂衫,此为落魄书生的代言人,关键……这还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见对方居然比自己还要帅气,他刚想开口怼两句。
可其身旁的沈梦芝却是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先生。”
尚轩一愣,先生?
难道是当初给这丫头起名的先生?
可对方看起来才二十左右啊。
他赶忙悄声问道:“丫头,这便是当初为你起名的那位先生?”
沈梦芝回道:“是呀,先生已经在此地呆了十余年了。”
尚轩心下震惊,这老白脸,为何保养得如此之好?
从时间上来判断,对方至少该有三四十岁,可为何看上去如此年轻!
心中千言万语,不如一句卧槽打底。
但他也不傻,对方显然不凡,他急忙行礼道:“见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