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菱说完,挑眉朝汐月笑:“日后在宫中,我得叫你一声‘皇后娘娘’,虽然很不爽,但至少,我可以陪在陛下身边了。”
“还请皇后娘娘,多多指教。”
她转身走了,汐月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圆听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回房吧,天冷了。”
“好。”
——
赵菱走后,汐月走进房间,看着这间被弄的喜气洋洋的闺房,忽然一股不知从哪里的力量从她颅顶钻进了她的身体里,汐月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圆听看着她,瞳孔放大,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奴婢这就帮你去叫大夫!”
“不用,我.....只是忽然感觉到有些晕,我躺一会儿就好。”
虽然汐月是这么说了,但是圆听还是担忧不已,她皱着眉:“小姐,奴婢去让大夫来帮您瞧瞧吧,明天就是大婚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我说不用了。”
汐月忽然沉声道。
圆听立刻低下头,说:“那好吧,那小姐有什么事就立马喊奴婢啊。”
汐月闭着眼点点头。
圆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汐月,最后还是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汐月慢慢的坐在床上,感觉到那股力量在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她手指抚上心脏部位,渐渐收紧,为什么会这么痛.....
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嫣儿?”
汐月抬眼,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皇帝。
她没力气向他行礼,当然江云起也并不在乎,他扶住她的手臂,靠近她,关怀的开口:“嫣儿,你好些了吗?”
汐月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气,不刺鼻,很好闻,她下意识的抓紧他胸口的衣襟,江云起一时有些羞涩,但还是任由她抓着,汐月凑近他,鼻尖便满是那股味道。
好香啊。
那味道顺着她的鼻间钻入她的身体内,那股疼痛便慢慢的消失了,而此时,她已经靠在了江云起的怀中,江云起忍了许久才没有失礼的抱住她,就像许多次在梦里看到她一样,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
“嫣儿,你好些了吗?”
汐月缓了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却在他黑发中看到了淡粉色的耳朵。
许是她盯的地方有点久,江云起察觉到她似乎看到了,他赶紧别过脸,眼神游移:“嫣儿......”
汐月被他的反应逗笑,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嗯,我好多了。”
江云起这才看着她的脸,发现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来的及时。”
“陛下说什么?”
汐月看着他,十分认真。
江云起说:“啊,我是说,我路过,想见见你,然后正好你病发很痛苦,还好我来的及时,否则后果......”
后果他都不敢想。
汐月也知道这具身体的这个病着实奇怪,但也不知道向谁问,问了岂不是暴露自己并不是陆嫣了吗.....
还是别问了。
江云起发现她忽然不说话了,便也在琢磨着如何和她解释关于赵菱入宫的事情,但似乎怎么解释也像是在狡辩。
“我......”
“我......”
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江云起不免弯起嘴角,他说:“你先说。”
汐月才缓缓的说:“赵菱入宫,我该如何对待她?”
江云起听到这句话,有些急促的说:“你不需要面对她,因为我让她入宫,也是给赵王一个面子,嫣儿,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汐月对这样的话没有表示任何想法,只是淡淡的说:“陛下就不怕赵王上奏,说我狐媚惑主,霸占着陛下一人不放,不让陛下开枝散叶吗?”
“我巴不得你对我这样。”
江云起小声的嘟囔着。
汐月没听清他说什么,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江云起急忙岔开话题:“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你不用在乎赵菱,也不必想着该如何对她,是她非要入宫说是陪伴圣驾,可是我根本看不上她,所以嫣儿,你不要和我有芥蒂好吗?”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颊侧掉下来一缕青丝,垂到她唇上,江云起伸出修长的指尖帮她拨开,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嫣儿,我对你的誓言,是永远有效的,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而且我这一生,能与你厮守,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汐月笑了笑,看着他说:“你这么说,倒真让我坐实了祸国妖女的身份,你不怕皇位颠覆吗?”
江云起潇洒一笑,竟让汐月从他脸上看到了江云起的影子。
她愣愣的看着他,听见他说:“这江山以后都是你的,祸国妖女这样的话,以后万不可这么说了,若是真要找一个背锅的话,那就我来背。”
汐月闻言轻笑:“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这句娇嗔似是让江云起回到了曾经和汐月朝夕相处的时光中去,他有时与她打闹嬉戏,也曾听到她似嗔似怒的说,江云起,你真讨厌,每每听到她这句话,他就扬起英气的眉毛,眼底含笑,就那么看着她,似乎能看到天荒地老。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大洲干旱长达数月,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洲皇帝愚蠢到让裴司休算卦,那卦上却说,是因为汐月。
真是可笑,偌大一个国家,天灾居然赖在汐月头上。
江云起性子就是张扬桀骜,当时就踹开了门,裴司休看着他,迈着步子朝自己走来,少年抽出锋利的剑刃指向他:“你要是再敢乱说,我非拔了你的舌头。”
裴司休一向不惧他,闻言只是淡淡的说:“我没有乱说,这是上天的安排。”
江云起冷笑一声:“上天的安排?裴司休,亏你还说的出来,你别忘了,你是如何登上如今这个位置的,若不是汐月救你,你能有今天?”
“我忠于陛下和百姓,不是忠于汐月公主。”
江云起被这句话气到火冒三丈,他一掌将裴司休摆放在桌子上的卦象全部打碎,挑衅的盯着他:“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将它打碎,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卦象还可以再卜,但命是逃脱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