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檬参加的是国际青少年音乐比赛,参赛着都是全国各地的佼佼者。
竞争很大,但时永檬似乎信心十足,对这次比塞十拿九稳,临出发前还邀请朋友来观看比赛。
“宋大哥,你真的不能来吗?这次的比赛对我很重要,我希望重要的人都在场。”
时永檬自信昴扬的讲:“尤其是在我登上领奖台的时候,想看到你的目光。”
说后边这句话的时候,时永檬笑得羞涩,如少女怀春。
可很快她脸上便敛去笑容,失落又温柔的说了声没事,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一等放下电话,时永檬就变了脸色。
时栖等她挂了电话才出去。
时永檬叫住仿佛没睡醒的时栖。“姐,你来看我比赛吧。”
她这温柔又轻声细语的话,莫名的带着傲慢与施舍的意思。
时栖敛着眉。“不去。”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没兴趣。”
时永檬脸上闪过抹凶恶的戾气,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显得不太愉快的下楼,眉头轻皱,忧心忡忡的。
下午就开始比赛,现她个人的情绪牵动整个家族。
林雪琼看到就紧张问:“檬檬,你怎么了?一大早的,出什么事了?”
时永檬委屈的看她和时崇威。“妈,我想邀请姐姐去看我的比赛,但她不答应……”她说着深吸口气,装做无事的笑着讲:“可能姐姐有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真的很想和她培养感情。”
林雪琼安慰她。“小栖刚到海城,还没完全适应这里,你要多给她一些时间。”
时崇威看难过的小女儿,重重放下杯子。“去把她叫来。”
“爸爸,姐姐还在洗漱,你别急。”
“这都几点了?”时崇威严的讲:“永柠,去叫你姐。”
时永柠看了下妹妹,一口喝完牛奶就转身上楼。
等他去到浴室的时候,时栖刚好洗漱完。
他瞧着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姐,提醒的讲:“姐,避免麻烦,你等下直接答应吧。”
时栖嗯了声,问他。“你去吗?”
时永柠咧嘴笑。“我不去,约了同学夏令营,今天出发。”
“刚好。”
“早想走了,但不是你要回来么?怕你以为我对你有意见,特意推了推,就卡在今天。”
时栖瞧他爽朗的笑,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去到楼下。
时崇威慈父一般的教育她。“小栖,少出去乱跑,少结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多把时间放在家人身上。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亲人有多重要。”
时栖看微笑的时永檬,冲她回了个笑。
这笑,友好又森冷的吓人。
她毫不犹豫讲:“知道了爸,我会去的。”
时永檬开心拍手。“太好了姐,保证你不会后悔去听这场音乐会的。”
林雪琼也笑着讲:“那快吃早餐吧,等会带你们去托尼老师那里做造型。”
“你们吃,完了后我叫专车送你们去。”时崇威讲:“我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就不陪你们去了。”
他要走,林雪琼送他出门,又抱又亲的,非常恩爱。
时栖没管他们,动手用餐。
时永柠见她啃包子,就讲:“姐,你吃蛋糕吗?这是厨娘特地为檬檬做的,不容易胖。”
时永檬笑了下。“哥,可能姐就喜欢包子呢?”
乡下来的,大概也就只见过包子吧?
时栖看一左一右长得差不多的双胞胎,平静讲:“包子顶饿。”
她这句话,在时永柠耳里,是充满深意与危险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没听出来。
但在时永檬耳里,就是她在乡下穷得没吃过饱饭,饿怕了。
时永柠看傲慢的妹妹,与冷淡的姐姐,拿了个包子塞嘴里,去拉角落的行李箱。“妈。我也出发了。”
家里两个男人一走,顿时恢复诡异的和谐。
时永檬精致的吃着早餐,林雪琼仍旧对时栖嘘寒问暖。
至少表面是平静的。
可是,时栖讨厌人,更讨厌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人多还封闭式的环境。
她让后妈跟后妹去托尼老师那,自己等时间差不多,直接去音乐厅门口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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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一点,林风音乐厅广场里。
时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T恤上印着只粉色兔子。七分的蓝色牛仔裤,露出精致白皙的脚裸。而一头秀丽长发被鸭舌帽压着,几缕俏皮的搭拉着,显得非常的青春亮丽。
她拿着瓶快结冰的矿泉水,随性的蹲在颗百年古树下。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和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景,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种无法诉说的安宁与恬静,和无人能及的洒脱。
等有会儿的人,没有看时间。
她看着矿泉水瓶外的水珠,一点点汇聚,在瓶底凝成水珠,滴在滚烫的大理石板上。
“看再久,也长不出花。”
低沉磁性的声音由上而下,听不出是友好还是威慑。
时栖没抬头。
她白皙的手指划过瓶身,让更多的细小水珠凝聚,看它们如珠落盘般滴下。
晶莹剔透的水珠,因引力纷纷咂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深色的水花。
大小水花交差,形成幅意向派画作。
如同作画者本人一样,肆意随性。
时栖抬头瞅他。“看到花了吗?”
没有尴尬或躲避,甚至是对酒店一事礼貌性的解释都没有。
她敞亮又磊落,隐约又带点挑衅。
傅珩看仰着雪白颈项,微眯着眼睛的漂亮女孩。“看到了。”
不是地上的,是眼前这朵正扬风招展的。
时栖没听出其它意思。见他不走,主动问:“你来这做什么?”
傅珩体贴深情讲:“檬檬比赛,来捧场的。”
“她还没到。”
“嗯。”
“你别乱夸,她那技术离金色大厅远着。”
傅珩忽然倾身凑近,望进她浅褐色的眼里。“你是在偷听我们聊天吗?”
时栖眼都没眨的对视他。“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呵……”
他这声笑,不知为何让人耳热。
时栖小心脏荡了荡。
她面上平静如死水,连个小浪花都没有。
暗里瞧着似与之前不太一样的傅珩,心想不是高冷禁欲,胜似冰山白雪吗?
他这是在撩自己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其它理由来。
傅珩见她怔愣,微怔了下,接着不着痕迹的退开身。“你眼睛颜色从小就这样吗?”
太阳底下看,有点像浅金色,很少见的颜色。
听到这话,时栖抛开刚才的疑惑,移开视线。“美瞳。”
她生冷的说完,决定换个地方蹲。
好不容易找着个文人雅士不愿蹲的阴凉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