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在天御已呆了两日,这两日的时间,足够让她对宗门有些大致的了解了。
两日前,她同凤寂在太虚殿外小等了一会儿,便被一个名唤赵初九的师兄领走了。
天御宗有五大弟子分类,分别是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和精英弟子,以及核心弟子,初九师兄便是这宗门的内门弟子。
初九师兄告诉她同凤寂,天御宗一共有七峰,六峰环一峰,共同构成了这偌大的人宗地境。
龙灵山为主峰,坐落着宗门最大的广场和两座大殿。
其他六峰则环抱主峰,履行着天御宗其他的职责,就比如她来时走过的月霞峰,就相当于天御宗的大门,而剩下的五峰,则从月霞峰两侧开始延伸。
她现在同凤寂所在之地,便是六峰之一的落鸣峰,紧邻着惩罚和关押弟子的炼狱峰,是宗门专供外门开始的所有弟子居住用的。
这座山峰从半山腰开始,便修了很多寝舍,男弟子住山脚,女弟子住山上,男女就这样共居一山。
但宗门也有规定,所有弟子在戌时三刻宵禁之后,便不得互访男女弟子所住之所。
是以,这个时候,浩瀚的天空一轮明月照,落霞小院里紫楹花灿烂盛开。清风,明月,奇花,这样的良辰美景,宁墨不能同凤寂共同欣赏,宁墨委实觉得可惜。
小喝一口凉水,宁墨在思考要不要偷溜出去?又小喝一口,宁墨便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初九师兄说过男女寝舍之间设有禁制,一旦踏过,必会因触碰禁制而被捉住,而捉住的后果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恐怖至极。
天御宗近一百年的刑法,皆是由灵瑛长老制定和掌管,宁墨虽然还没见过她,但从初九师兄的语气来揣度,这位灵瑛长老在天御宗弟子的眼中,乃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宁墨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以身试法的好,哪怕她现在觉得很无聊,很想同凤寂说话,她也要忍住,反正从明日起,他们就要一起开始正式修习了。
天御宗的规矩之一,来到天御宗修仙的人,通过测灵石入了山门之后,便通通是外门弟子,而外门弟子在入宗两天后,就要去炽阳峰和太阴峰修习仙课。
天御宗的课排的也有意思,以外门弟子课最多,上下午都有,有时候甚至晚膳后还有弟子自省课。
而内门弟子与外门相比,课就相对少了一半,他们只有半天课。
但不管内门和外门,所有弟子在连续上了五天后,宗门就会放你两天的休息时间。是以,这也是为什么两日前,宁墨会觉得山上没什么人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是休息,就是御剑下山去城里玩耍去了。其次,天御宗虽然是仙门前三甲,但相对其他的仙门,它的弟子却也最少,只有不到两千人。
再者就是精英弟子,精英弟子已经算是门派的得力存在了。他们没有书本上的课,他们最大的课就是入世修行悟道,是以这也是天御宗没什么人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都出去历练了。
最后再说这核心弟子,就已经没有课了,即便突然来了什么课,那也是跟在长老身后修习。因为宗门的核心弟子,差不多都是各大长老的亲授弟子了。
他们学习长老的本领,然后再通过一场同门比试择优录取,他们当中最优秀的将会成为嫡传弟子。
天御宗创立五百二十年,这些规矩在日积月累中,在宗门领导者的带领下,发展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制度了。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宁墨也回忆完初九师兄的介绍,准备收拾东西回屋睡觉。
宁墨住的落霞院,在宗门女舍中算是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理应住八个弟子,但因为宗门女弟子其实并不多,所以只住了两个。
宁墨是一个,还有一个也是一位内门弟子,名唤元灼。
对了,听初九师兄说,这位元灼师姐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天御宗丹堂堂主的女儿。
这位大人物,竟然同她住这样一个小地方,宁墨有些惶恐。
按照规矩,她作为外门弟子,应住在其他地方,就像杂役弟子只能穿浅灰色衣服,住月霞峰一样。
拿起茶具,起身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宁墨的后背,突然被一个小石子击中。
宁墨转头,厉声喊道:“哪个小人背后偷袭!?”
声落,月华下,只见一个蓝衣女子巧笑倩兮的坐在墙头上,一手撑着墙头,一手拿着青果,姿态潇洒肆意。
这女孩!宁墨眼熟,是来的那日拿水要捉弄她同凤寂的人。
宁墨双眼微眯,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元灼师姐。想来,这大概就是凡人口中的冤家路窄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宁墨笑颜展露:“宁墨拜见元灼师姐。”
元灼咬下一块青果,眉头轻轻一挑,呦呵~看来都认识了。
元灼从墙头跳下,移形换影到宁墨眼前,她看着她,问道:“和你同行的那个男子叫什么啊。”
宁墨后退一步,没有回答。
元灼将果核往后一扔,正中后方一个装秽物的长桶里,她眉眼笑意深深:“瞧你这警惕模样,我对你的小郎君没想法,这是我任务。”
“任务?”宁墨眨眨眼。
“对的,任务,宗门每个新入门弟子都要登记在册,我刚才都知道你名字了,自然要问另一个了。”
原来是这样啊。
只不过这下看来,这位元灼师姐的记性可能不大好,她其实两日前护着凤寂时,都已经说过了。
心里默默嘀咕着,宁墨又想着那日凤寂的介绍,道:“凤寂,凤凰的凤,寂寞的寂。”
元灼一听,立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个记性,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呢。”
说完,还学当日的宁墨,双手张开,眼神凌厉:“他是我的,离他远点。”
宁墨小脸一红,很不想理面前这人,拿着东西,转身就离开。
宁墨一边走,一边回想当日,她不知为何,实在不想看到元灼离凤寂那样近,所以便脑子一热,直接说出了那句话。
而后想起来,她……觉得真是太让狐狸害羞了,好在当时凤寂没有什么反应,不然可就尴尬了。
宁墨前脚踏进屋里,她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怎么又觉得这里有一点奇奇怪怪的感觉呢。
院子里,元灼看着宁墨的身影消失,随手变出一个名册,然后又变出一只笔,便将宁墨同凤寂的名字记了上去。
记好之后,笔册消失,元灼伸了个懒腰,也往自己的屋走去。
这两日随师兄师姐下山,玩的着实有些放肆不拘,现在精神一放松下来,竟然觉得又累又困。
她得赶紧去睡觉,毕竟明日还有一个长老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