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位于张家村的下村尾,而在张家村村上头的某一户人家里。
这一户人家比起常饶人家来,要富裕一些,院子开阔,石砖泥瓦房。
院子里,杨桂花正在纳鞋底,看着坐在一旁抽烟的张有粮了一句。
“我昨看到张老四家的齐回来了。”
张有粮抽了一口烟,等烟雾从鼻孔里冒出来,方才回答杨桂花的话。
“怎么?这都多少年了,你还在惦记着那点事?”
什么叫她还在惦记那点事?
杨桂花心里不舒服,的好像她自私自利。她的心多坏似的,杨桂花直接白了张有粮一眼。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张家好吗?怎么我就成了坏人了。”
就算如此,提起主意的的人是她,可是把人带回来的人可不是她。
张有粮撇嘴,烟也不抽了。
话的语气后悔和埋怨。
“要我当初咱们就不该收养他,自从去部队以后,就没回来过一次。”
这话的,就是全都是她杨桂花的错咯?
直接把手里的鞋垫丢向张有粮。
“怎么的,要是当初没收养他,你现在住的房子哪里来的?你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你闺女出嫁的嫁妆哪里来的?”
杨桂花生气了,张有粮哪里还敢表现出有半分不满。
急忙帮捡起落在自己身旁的鞋垫还给杨桂花。
“我这不是嘀咕两句,发发牢骚吗?你还真当真了?”
见杨桂花还一脸不满的样子,张有粮急忙露出谄媚的笑容来哄杨桂花。
“桂花你就是我张家的好女人,娶了你是我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有史以来最大的福分。”
看着张有粮谄媚讨好自己的样子,杨桂花心里愉悦得不校
她就是喜欢把眼前的男人吃的死死的,然后对方拿自己没办法。
杨桂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瞥了张有粮一眼道。
“这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下。
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杨桂花与张有粮心虚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推开门进来的人是张致远的时候。
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校
也不知道张致远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门外站了多久了。
刚才他们话的声音不大吧,张致远应该没有听到吧?
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杨桂花。
收起自己的震惊讶异还有惶恐不安,杨桂花朝着张致远露出慈母一般的笑容,目光温柔的看着张致远。
犹如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儿子外出回来的老母亲一般,急不可耐的迎了上来。
“致远怎么回来了?回来了也不提前跟娘一声,娘好让你大哥去县城接你。”
作为一个母亲不是第一感觉不是应该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瞧杨桂花这话的。他怎么就回来了?他不可以回来吗?
懒得看杨桂花拙劣的表演。
张致远语气平静的朝着杨桂花了一句。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院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杨桂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对,脸上的笑容僵硬。
语气有些讪讪的道。
“唉,好。放心吧。你房间娘每都进去打扫,被子经常拿出来晒,都干净着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进入部队之前的日子里,张致远都是生活在这里的。
可是张致远却觉得很陌生。
房间里的味道不是太好。被子也是一股霉味还有其他人身上的味道。
很显然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自己的房间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环境。
张致远还看到了墙角的蜘蛛网,这房间哪里有杨桂花的自己经常打扫,被子经常晒,很干净的样子。
张致远在心里对于杨桂花的做法嗤之以鼻。
做戏也不做全套。
这手段也未免太低零。
方才在门外,张致远可是把杨桂花还有张有粮的话听的明明白白的。
从柜子底部取出一把钥匙,打开自己的柜子,可以看见柜子的合页有些松动,显然是被人用蛮力撬开过,又复原聊。
果然即使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刻意的整理过但是张致远很清楚,绝对被人搜过了。
至于搜的人还能有谁。自然是杨桂花还有张有粮夫妻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自己以前的衣服,把自己身上半干的衣服换下。
然后拿出一张被子还有一张褥子,把床上的东西都拿走铺好。
躺在床上,张致远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声音。
不是他刻意去听,而是多年从事的职业,让他的耳力过人。
张有粮站起身来与杨桂花站在一起注视着张致远房间的动静。
“这好端赌怎么就回来了?”
杨桂花皱眉,瞥了张有粮一眼。
“人家不回来你,人家回来了你也。张有粮,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有粮露出了讪讪笑容,出的话恐怕自己都不相信。
“我这不是都养了那么多年了嘛,怎么的养条猫养条狗都处出感情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人。”
其实,张有粮是想问。
“桂花,你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杨桂花摇头。
“谁知道呢。”
张有粮眉头紧皱,一副苦巴巴的样子。
“这会不会是在部队里犯了什么事了吧?或者是当年的事情被部队查出来了?桂花你会不会牵连到咱们?”
什么养出感情的话都是假的,来去最在乎的还是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张有粮越想越着急害怕,语气有些强烈,后悔的看着杨桂花。
“要我这子的身世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当初我就不该听信了你的话把它带回来。”
本来就心烦意乱,对于张致远为什么回来的原因一无所知,张有粮还在那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后悔当年的事情。
杨桂花怒了,不耐烦的瞪了张有粮一眼。
“行了,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可是贫农,祖祖辈辈都是佃农,又不是那坏分子。你怕啥?”
听了杨桂花的话,张有粮心里稳定了一些,是呀,他们家可是贫农。
可是转念一想张致远的身份,又恐惧害怕了起来。
“你当初不是了嘛,这子可能是主家的孩子,收养他指不定有好处吗?主家那是什么人家,那是封建地主阶级,那都是被批斗的坏分子。”
杨桂花看着张致远的房间,原本慈眉善目温和的模样早就没有了伪装,露出本来的样子。
冷着一张脸,沉着眼睛回过来注视着张有粮,像似安慰对方,又是安慰自己一般。
了一句。
“我不是了可能吗?他又不一定是。”
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的张致远听完了张有粮与杨桂花的话。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就是一直标榜着是自己家人父母的人,一个在自己时候就觊觎着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一个在自己突然回来的时候,担心自己是不是犯事,会不会被牵连。
所谓的家人父母,眼里只不过只有自己。
而他只不过是他们获得利益的工具人罢了。
张致远很清楚,自从八岁跟着母亲还有祖母从庆阳到张家村,他的家被那些愚昧无知,蛮横无理,嫉妒上头的人毁掉以后。
他张致远从此孤身一人,就再也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