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落入水中,脑袋被冲击一下,苏念整个人只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声。
接着,整个人的失重感好了以后,苏念能够听到的只有咕咚咕咚的水声往自己的耳朵里面灌。
再然后,苏念能够听到的声音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恍惚间,苏念仿佛躺在自己二十一世纪小公寓里的大床上,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自己的脸上。
噗噗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水泡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水泡越多就预示着自己能够肺部里储存的氧气越少。
生与死的的瞬间,苏念的意识回笼。
苏念伸展自己的四肢,开始向上游。
然后,苏念看见张致远逆着光游向自己。
苏念拼命的向上游啊游啊游,可是怎么也游不出水面。
苏念肺部里储存的氧气耗尽,迫不得已苏念被灌了一口的河水,带着泥腥味。
苏念是会游泳的,如果自己不是被人从桥上推下河因为重力的原因深入河中,苏念相信自己是可以凭着自己的实力上按。
可是事与愿违,苏念又灌了一口的河水,整个人难受的不行。
大脑缺氧让苏念的意识渐渐模糊,游向自己的张致远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就在苏念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的时候,张致远一把抱住苏念。
把苏念拥入怀中,日常紧抿着的唇贴在了苏念的蜜唇上。
氧气从张致远口中渡到苏念的口中,苏念的意识渐渐恢复,而张致远的脸也在苏念的眼里从模糊变得清晰。
本来暧昧的举动,因为张致远严肃的样子变得一本正经。
苏念如果把张致远推开,反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苏念与张致远,脸贴着脸。
看着张致远锋利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苏念心跳加速。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完了,她觉得她可能是要嫁给张致远了吧。
张致远用力的抱紧苏念,仿佛抓住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张致远终于把苏念给带上了岸。
一回到岸上,苏念就推开了张致远的禁锢,大口的呼吸。
因为救起了苏念,常年陪伴着张致远身上的郁气,少了一些,也只是一些。
张致远用力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河水,寸头上泛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夕阳的红光落在张致远的身后。
落在苏念的身上。
张致远低头去看苏念如何,目光触及苏念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脯,想到水下发生的事情。
还有周围人的目光,以及之前林秋云落水众人说过的话,张致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苏念的身上。
苏念没有拒绝,急忙用张致远的衣服把自己的身体遮住。
然后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致远,没有注意到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后面,被夕阳照的通红的一双耳朵。…
苏念还没有找推自己下水的人算账,对方反倒是贼喊捉贼。
杨桂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哎哟,这苏知青怎么也学着人家林知青跳水了?”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念这边来,杨荷花看一眼与苏念站在一块的张致远,眉毛上扬,遮不住的喜悦。
“怎么的?你也看上了有粮大叔家的致远哥了?”
点名道姓的,怕别认不出张致远是谁一般。
说完以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杨荷花撇了一眼苏念,落水以后的苏念,碎发贴在脸上,看着娇怯,犹如出水的芙蓉一般,清新脱俗。
杨荷花心里更气。
意识到张致远的脸色不好,杨荷花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哼,跟这个人扯在一起,名声坏了,看你还怎么勾引夏立哥。
围观的五大娘六大婶,七大姑八大姨,听了杨荷花的一番说辞,直接闹开了。
“年轻人就是放的开,哪像我们老一辈,这结婚之前就乱来,这不是乱了规矩了?”
“这人该救也救了,该摸也摸了。这男孩子还好说一点,这女孩子以后还怎么嫁人哟?”
“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前一个看上了天齐,后一个看上了致远,两个都是咱们张家村的年轻后生顶顶好的,穿绿衣服的。”
“啧啧啧,这城里人眼光就是高哈。”
“啥眼光高,我看就是不要脸,一准是打着霸王硬上弓的主意儿,想让天齐跟致远两小子负责。”
接连两人落水,闹得动静可不是一点大。
张大山与张夏立父子姗姗来迟。
看着坐在地上的苏念与林秋云,两人身上还披着张致远与张天齐的衣服。
张致远与张天齐在两人身边站的好好的,加上周围三三两两的声音。
还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张大山就是白活了。
张大山看着浑身湿透,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的张致远与张天齐。
再看一眼楚楚可怜的苏念与林秋云。
头疼,耳边围观的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话。
张大山大手一挥,扯开嗓子就是嚎。
“行了,行了,都散了。”
“是不是没出人命,大家心里都不痛快,这话说的,也不怕一人一口吐沫子把人家给淹死。”
“都是爹娘生,你们的人心不是肉长的吗?把人家姑娘说死了,你们有好处不成?”
说完,还对着说的最凶的几个妇女道。
“怎么你家没有闺女呀?你儿子不需要娶媳妇呀,这一张嘴一天天的得理不饶人。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声。”
对方听了张大山的话,撇嘴,却是敢怒不敢言。
张大山说的话不假,没有那家姑娘,那家儿子愿意嫁愿意娶家里有个长舌妇的人家。
围观的人被张大山一哄而散。有些还想看热闹的,碍于张大山的面子,只能悻悻的离开。
无关的人离开,河边恢复宁静,只剩下当事人,张大山父子,知青点的人就没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一起落下。
一道男声,一道女声。
负责的话是张天齐对林秋云说的。
不负责的话是苏念对张致远说的。
剩下的人听到这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都愣住了。
特别是张致远。
张致远静静的看着苏念。
看不出喜怒。
话说,这个负不负责的话是不是应该他来说,比较符合常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