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浮屠塔,如一尊来自远古的战神,带着一股镇压苍穹的威势,出现时,地面颤抖,天空色变,笼罩下方数十丈的区域内,那些冲来的抱脚娃娃,惨叫中化为飞灰。
童子阴冷的目光看着出现的浮屠塔,即便是他,也在浮屠塔上感受到了一阵心惊。
旋即,催动手决,落下时,一个滔天的森然鬼气弥漫开来,刹那间便蔓延了数十里,所到之处一片荒芜,生机消散,并且在这片鬼气中,一道道凄厉狰狞的身影,踏着黑气走出,如同一尊尊来自地狱的凶神。
“百鬼夜行”
尖锐的声音在童子嘴里传出,回荡在天空时,那一尊尊恶鬼,踏着黑雾,直奔王尘而去。
王尘面色微沉,直接将浮屠塔催动到极致,一阵嗡鸣声,更是从浮屠塔中传出。
轰轰轰……
恶鬼狠狠的撞击在浮屠塔之上,虽然浮屠塔的威压对它们有一定的压迫,但是却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一个个红着眼,朝浮屠塔轰去,一副要撕碎了这座塔的样子。
浮屠塔在一次次的攻击中,出现了晃动,很显然在这群厉鬼无穷尽的攻击下,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王尘站在浮屠塔下,口中不时的溢出鲜血,因为浮屠塔是自己的本命之塔,它受到攻击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反震。
特别是那些厉鬼,一个个修为堪比修士中,天元境大圆满的地步。
眼看浮屠塔就要崩溃,王尘咬牙将其收回,目中带着一抹疯狂,双丹之力轰然爆发时,一股滔天的妖气从他的体内疯狂的滋生。
笢……
一道难以形容的叫声,响彻苍穹,紧跟着一尊巨大的魂影出现在王尘的背后,那是一尊手执长棍的身影,浑身金色的毛发,光彩逼人,特别是他头顶那尊七彩王冠,出现的刹那就让苍穹黯然失色。
妖王之影,再次临世!
这是王尘真正意义上,第二次施展此法,若非生死危机,他不愿施展,一方面施展此法对自己身体损耗极大,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另一方面此法的波动,很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就好比擎仙。
如果擎仙知道王尘还活着,估计会立刻出手,将他灭杀。
看着突然出现的妖王之影,自交手以来,童子的脸上首次浮现出一抹凝重,但是依旧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早就看出你的命脉不凡,没想到竟然是一只化凡的妖,啧啧,吃起来一定很可口。”
童子森森一笑,手印再次变动,落下时,周围的鬼气再度蔓延,二十里,五十里,八十里……直至一百里,方才停下。
此刻若是从天空中看去,定会看到这一片地狱都被鬼气所笼罩,仿佛化作了……鬼狱。
百里鬼气中,一尊尊厉鬼,踏着黑雾不断出现,凶煞之气滔天崛起,带着一抹暴戾的气息,直奔王尘而去。
王尘身影纹丝不动,渐渐的闭上了眼,使得整个人都出现了一种极为空灵的感觉。
一股极为奇异的波动在他的眉心处不断的扩大,直至凝化实质,一缕淡黄色的荒芜之气,如同冲出规则般,降临,落在了王尘的脚下,同时王尘蓦然睁眼,缓缓的抬起手臂,身处修长的手指,指向前方,那一群群咆哮而来的厉鬼,口中轻喃:“百里……妖行”
声音落下时,在王尘脚下的那股荒芜之气,刹那蔓延,所到之处,那恐怖的鬼气直接嘣散,如临大敌一般,不断翻卷着后退。
一股诡异,一股多变,一股张狂,一股逆凡……在荒芜之气中诞生。
渐渐的,十里,二十里,三十里,直至五十里时,荒芜之气方才停下,而此刻,那些鬼气也在荒芜之气的驱逐下,硬生生的缩到了五十里的范围,在童子的操控下,与荒芜之气分庭抗礼。
紧跟着,荒芜之气中,一尊尊妖影浮现,虽然是虚幻,但那些妖影的身上却散发出让天地色变的滔天妖气,如同触动了苍穹某一处禁制,八方云卷,一道道厚重的雷云刹那来袭,不断的在这方天地的上空凝聚,一道道紫色银龙,在雷云中翻卷咆哮。
整整五十只妖,如苏醒的蜇龙般,仰天长啸,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尽的气势,憾然冲出。
一时间,仿佛王尘成为了这些妖的主宰,又仿佛这些妖,只是王尘的一个分身。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但都是在呼吸间爆发出来。
妖与厉鬼的碰撞的声音,刹那从地面崛起苍穹,滔天的冲击,掠动八方,震动山林时,无数妖兽,争相奔逃。
同时,王尘挥手间捅天棍飞出,踏着虚空,风爆步骤然运转,直奔童子而去。
童子带着冷笑,一样踏着虚空,迎着王尘出手。
轰隆隆,轰隆隆……
一次又一次的交手,爆发出的轰鸣不断传出,王尘如今凭借妖力,倒也能和童子一战,只是他知道这个状态他持续不了太久,最多还有二十息的时间。
二十息内,即便杀不了这个童子,也要将其逼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挥手间,寒气掠动,八方寒潮,化作一道寒禁直奔童子而去。
童子身法诡异,出手时更有滔天的鬼气在身上扩散,化作一道道厉鬼朝着王尘轰去。
如今,王尘所以战技中最强的便是百里妖行,但因为修为,只可施展出五十里,否则百里妖气弥漫时,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一击将其镇压。
“有意思,你消磨了我为数不多的耐心,那么也该送你上路了。”童子身影倒退,退出数十丈外,随着手印落下,大笑出声:“灭魂灯。”
突兀的,一盏白色的纸灯出现在虚空,它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变化,甚至一眼看去,只不过是一盏最寻常的灯笼罢了。
可是自从看到这盏灯的出现,王尘内心中掀起万丈波涛,一股强烈的忌惮之意,涌上心头。
似乎随着这盏灯的出现,他体内的魂,竟然有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要飞出身体,钻入那一盏纸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