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手捏一张麻将,指关节泛红,手指发白。二姨夫死命盯着他的手,大舅看着王明,脸色发白。
姐夫的手在半空中发抖,手掌上的青筋像是活物一般起伏。他终于张开嘴,认命般吐出一口气。
“九万!”
所有的目光转到王明身上。
王明不动。
大舅冷了三秒,不可置信地推倒:“我胡了!”
王明跟着推倒:“不好意思,十三幺,截胡。”
来自姐夫,二姨夫,大舅的压岁钱+XX!
“姐夫,咱这打完四圈了,我玩的少,咱这的规矩是不是四圈一结?”
三位麻友一脸苦涩地掏钱包。王明替他们做了个四圈心路历程总结:
无知的肥羊坐上牌桌准备送钱。
年轻的后生仔遭遇困境。
王明正越战越勇。
赌技高超的年轻人不讲武德。
无情的赌神完成收割。
开玩笑,以前我王明确实是个胡牌牌型都记不全的彩笔,如今有了系统和怨念值,那就如同是高进扛着音箱做到了牌桌上,想输都要问问观众答不答应。
麻将(登峰造极):从此,麻将之道对你再无迷雾——它不过是有些随机性的数学模型,而你永远能做出最高胜率的选择。
不过,这技能花费特别高,直接花了一百万怨念值。系统的解释是技能类的怨念值本就价格昂贵,加上登峰造极的麻将技能还需要一系列数学技能的前置:心算(熟能生巧),速算(登堂入室),短时记忆(登堂入室),概率论(初窥门径),统计学(初窥门径)以及吃掉最多怨念值的数学(大类)也升到了初窥门径的级别。
收了钱,王明从中拿出能弥补自己损失的一部分,其余都塞进红包发给了其他小家伙。
留下两个特别大的,进屋发给了王寒和王铃木。
这次就连傲娇小萝莉也屈服在红包的魅力之下,对他不情不愿地喊出了舅舅新年快乐。
摸摸她的头,想着自己那套黄冈海淀的数学练习册的难度,饶是王明这个始作俑者,都不禁流露出了一点怜悯:“红包拿着,这两天好好玩,你们妈问你们我给了多少的时候,你们说少点,自己多留点。”
“过年好好玩吧,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前头呢!”
送走了亲戚们,又四处奔走拜年,最后在老家的大宅嗑瓜子打牌看春晚过完了年。和年前在自家的小聚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次没人提起打麻将的事了。
遗憾啊,王明叹气。没有麻将打,他只能做小孩那桌看春晚。
无论前世现世,春晚都一如既往的拉跨,也许这和某种草地上的男性球类运动一样,成了某种诅咒。有一点不同的是,武侠元素很多,而且真有硬桥硬马的武术表演——但还是一点都不好看。
姐夫打完牌,往电视上瞟了一眼:“今年春晚倒挺新鲜的,武林集团的那几张老脸都没看见。”
“嗨,就古龙新年特辑那作妖劲,谁还敢触霉头让武林的人上镜头啊?”
“就是,你看看江湖今年是不是大出风头,还不是金庸老师勤勤恳恳写稿又不搞事。虽然内推作品出道肯定比不上古龙的子刊出道,但看两人的这个态度,未来金庸肯定比古龙发展的好。”
“金庸可能成一代宗师,上名家榜,古龙嘛,我看也大不了也就赚点钱。”
“网上不是说古龙是为了替金庸挣一个假期特意搞出来的吗?”
“这事谁知道真假啊,再说了,那些都是虚的,光看字数也知道古龙的态度和金庸老师不能比。”
“唉,金庸老师就是写太多了,让人有点担心。”
“那你想不想看郭靖见黄药师了?”
“不冲突嘛,想看也想让金庸老师休息啊。”
“你们说,黄药师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蓉儿除了躺远门就给傻小子拐跑了,不会不气得吐血啊?”
“要不江湖编辑也有点水平,刚好把九阴真经,见岳父这些要紧情节都安排到了新春特辑上,我估摸这次江湖的销量还是能超过武林。连续两个月把武林压在身下,国内的武侠市场,看来真是要变天喽!”
后面的国内武侠市场五十年未逢之大变局的大格局讨论,王明就没听了,从爷爷书房捡来一本唐传奇看了起来。
二零二零年,终于是过去了。
王明知道,年份不过是人类创造的虚拟单位,并不会影响时间的连续性,二零二零年和二零二一年并不会因为数字的变化有什么不同。
王明也知道,人类是多么脆弱的动物,需要虚假又温柔的憧憬来自我安慰,鼓励自己,让自己能够朝着未知的未来勇敢前进。
所以,不要像我一样害羞,想要对大家说一句新年快乐都要扯上一大串故作高深的句子。
大家,二零二一新年快乐。
——
大年初三,鞭炮的硝烟味似乎还未散尽,江湖的新年特刊已经铺货完成,被武侠迷们争先恐后地买回了家。特别是在受到过古龙老师的读者问答的伤害后,他们更加需要忠厚的金庸老师来抚慰心灵。
万全有便是被深深伤害过的一员。
这江湖新春特辑就是厚道!看看这令人安心的厚度,令人放心的标题:《射雕英雄传》三话超量连载,万全有还没有翻开书页,就已经感觉到幸福感扑面而来。
不知道金庸老师到底要怎么为难郭靖……
总不可能那位东邪黄老邪对拐跑自家女儿的穷小子大加赞赏,然后快快乐乐地把女儿嫁出去吧。
对,还有无上的武学秘典九阴真经,也不知老顽童周伯通到底会不会交给郭靖,郭靖又如何肯学的……
万全有抱着江湖,没有翻开,而是任凭自己的思绪发散。
读故事,是所有武侠读者的乐趣;而武侠的创作者们,更有另一层乐趣,写的乐趣。
如果我来写,我会怎么写。想完之后两相对比,即多了种乐趣,又能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
这乐趣不是所有的作品上都能得到的,如果读了发现还不如自己写的好,那无疑是大大扫兴,别提什么乐趣了。
对于金庸老师,万全有放一万个心:便是让我想上一年,也绝不如金庸老师写得精彩。
就这样想了数十分钟,万全有终于打开杂志。
来吧,郭靖,想拐走蓉妹妹可没有那么容易!
——
《扑街日记》
说起数学,我那高中生学霸侄子也很擅长。
我问他怎么学。
“跟物理一样,要投入感情,联系实际。”
“比如,等差数列是女的,等比数列是男的。”
“怎么样,是不是这两个数列的形象一下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