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沃当然是认真的,同时他也非常理智清醒地知道古龙老师所受到的弟子礼有多么高的含金量——那绝不是可以用来恶作剧的礼仪。
事实如此明显,林德沃还要发起挑战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
兄弟们给我上和兄弟们跟我上的号召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眼见下属们人心涣散,我必须担起大哥,不是,领导的责任来!就算是以卵击石,也要给他们看看我们宁为玉碎的勇气!
林德沃站上擂台,享受这阔别已久的钦佩目光。
古龙老师,请您不要介意我拿出全部的实力了!
开始的哨声一响,林德沃就拿出了全部的实力。一记再常见不过的猛虎下山。
一记再凶狠无比的猛虎下山!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力道极足,速度极快,气势足凶!
他真如猛虎一般扑向了王明!
别说编辑们忍不住为这一记叫好,就连原本拍手看戏的武馆师徒们都不禁燃起了一丝奇怪的念头:也许他真的能打败我们的名誉教练?
虽然他精通拳理,可毕竟身体未经锻炼啊!
万一要是教练受了伤,我一定要第一个上去,说不到还能多指点我两句。
武者们的心思同样百转千回,仅仅是一扑之间的三秒钟,他们的心态就从看外行人笑话变成了如何讨好受伤的教练。
接着,便是咔擦一声。
接着,便是比念头转的更快的身体本能。
意识还没能接受现实,双手已经自然地捂住了下体。
林德沃如同被煮熟的虾子一半,全身通红,死命地蜷缩身体,把遭受重击的部位护在了最里面的部位。
一时之间,除了林德沃痛苦的抽搐,再没有任何人有半点动作,发出半点声音。
虽然不知道水编辑为什么突然发了失心疯要挑战我,但要是不给他这种行为以最猛烈的痛击,要是其他人跟他学挑战自己,那不累死也要费不少口舌。
说起来拳理这技能着实强大,既包括百家拳术,又有运力卸力之法,更关键的还有人体打击构造。我这一脚,就是能让林德沃感受最大痛苦并不至于产生后遗症的最大力度。至少有二十年功夫。
好了,在场的诸位还有谁想试试?
王明的眼神压制全场,根本没有人敢跟他对视。就连张天志老爷子也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稍微清醒一点的林德沃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再也不干这身先士卒的事了!
光知道这两句话的号召力不在一个级别,怎么忘了这两句话的危险程度也不在一个级别?!
——
蒋主编新开了一包烟。
自从射雕连载之后,他的日子是越过越顺。
专访有了,超越武林的夙愿在他手上完成了,气也出了,女秘书也有了,人生真是一帆风顺。
这一切,都要感谢金庸老师!当然还有被金庸看上的江小鸣。
要不是江小鸣这个女编辑,金庸老师能这么准时大量更新吗?武林那帮老古董,活该被我们超越,还在用林德沃那种中年油腻男当责编,我要是古龙我也不乐意交稿。
新时代的责编啊,还得用女性,尤其要年轻漂亮的。
你看看我添了两个女秘书,工作效率立刻平添一倍,要是雇上五个,那我还不得一个月干完一年的活。
现在我们武林的主要矛盾已经是编辑日益增长的工作能力需要同落后的作家写作能力和漫长的杂志发行周期之间的矛盾。
鉴于金庸老师的写作能力和意愿已经被江小鸣拉满,直接进行下一项讨论。
同样是月刊,我们江湖凭什么要比武林晚发售?
时代变了,该是你们避开让着我们了!
凭借着超越武林的巨大威望,蒋主编在江湖编辑部内可以说是一言独断,哪怕是更改发售日期这么大、这么麻烦的事情,他也可以强行通过。
只要能确保金庸老师正常连载,那我们江湖必定是天下无敌啊!
“江小鸣,你在杭城怎么样?能保证金庸老师按时按量交稿吗?这可是我们提前发行日期的第一期,时间紧任务重,能完成吗?”
“报告首长,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任务不成问题。
挂断电话,蒋主编开动马力:“赵秘书、苗秘书,来干活了!”
江小鸣心情愉快地给金庸老师打电话。
提前发售日期真是太好了,自己又可以延迟一个月再回帝都,说不定这个月就能找到借口留在杭城。
第一步,轻轻松松地问金庸老师要稿子。
“喂,金庸老……”
“没稿子。你别打我电话了啊,拉黑了。”
刚从武馆出来,就接到最大内鬼的电话,真是晦气。
这会估计正为怎么让我交稿头疼呢吧,活该!
拿大聚光灯照我的时候没见你犹豫啊。
出了武馆,杨思高的事情重上心头。她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乃至要去医院做手术,归根结底是我给她的安全感不够。
要说安全感,网上有一句话王明深表赞同。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但是王明左算右算,稿费也好,博客网会员收入也好,都是杨思高赚得更多。
这就尴尬了,既然没有打笔巨款的实力,那还是走回嘘寒问暖的老路吧。
先上街买点礼物给她。
最好还能含蓄地暗示我也可以接受小的。
王明想了半天,最终决定问刘念雅。
对啊,我怎么忘了刘念雅这个韭菜精呢,自己这么缺怨念值的时候,不正是用得上她的时候么?
还打什么电话,直接约出来吃饭,好好收割一波她这个长了很久的韭菜!
“刘念雅,方便出来吃饭吗?”
“你跟思高说好了吗?”
“不带她。就我们两人。你也别告诉她,瞒着她,你悄悄出来。”
刘念雅的心跳漏了两拍。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上午刚刚买来的,成套的内衣。
——
《扑街日记》
我记得学校有一次查早恋,我迫于压力,主动坦白。
班主任叫我交代情况。
我交代完了,他当场就放我走了。
“傻孩子,你这不叫早恋,最多只能算朋友关系。”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怜悯的眼神也可以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