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雅,杜林,萧大林陪着同刘掌柜一同进了月堤村。看到眼前所有的一切,心基本凉透了。婷雅告诉刘掌柜,全村人的尸体都被葬于这乐马湖中。这是月堤村的祖规,生于自然,取用自然,终归自然!于是又直接去了乐马湖。
此时的乐马湖风平浪静,湖面上的尸块,都已经没了,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往日那美丽的乐马湖!只有空气中飘来的腐臭味道提醒人们,这里曾是血腥的堆尸场!只有湖堤上倒地枯死的柳树,还能展示这次曾经历过的毁灭!
“所有人的尸体都被我葬在这里,现在都没有了!可能已经沉入水底了,也可能被水冲走,沿着沂水东去,过黑东林,进入东海仙境。”这就是月堤村一直传承下去的水葬和传说。作恶多端的人死后葬入乐马湖,会沉入湖底,腐烂成为鱼鳖的食物!多结善缘的人会被沂河水带走东去,经历黑东林,若是逃过豺狼的恶口,便能进入东海仙境。
刘掌柜扑通跪地,磕四个头,起身时已是老泪纵横。婷雅劝慰说“刘伯伯,师父死了,已是既定事实,悲伤也于事无补!过度哀伤反而不利自己的身体!”刘掌柜听了这席话倍感欣慰,欣慰东家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徒儿,死也能瞑目了。同时惊讶婷雅坚强的意志,如她这般小小年纪就经历如此巨大变故,不被压垮就算不错了,而她却能保持如此理性思考和积极的心态!虽然我这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花甲老人也不能及。
离开了乐马湖,他们又去了趟梧桐林和西庙。看到的情况和之前还是一样。杜林和婷雅一路指指点点为刘掌柜作了说明。萧大林一路跟随却默不作声,偶尔附和一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营地。萧大林再次邀请刘掌柜入大帐说话。刘掌柜本欲速速返回窑湾,准备治丧之物!但实在拗不过,只得进帐一叙。萧大林让杜林把对于事件的猜想详述一遍。刘掌柜确实是见多识广的城里人,听完竟然一点也不惊讶。这倒让大家颇为吃惊。刘掌柜却说“当我进村的时候,就觉得能让这里毁成这样的,一定不是我们武林中人。再这么转了一圈看看,也估摸着是那乐马湖附近发出的,极强的灵力造成的!但不知道究竟为何人何物!我想那群杀手也是死得糊里糊涂!之前婷雅和我聊过东家之死,可能是修灵之人所为,没想到乐马湖中也有这么大的毁灭力!这两点放在一起,恐怕事就多有蹊跷啊!”短短的交谈结束了,刘掌柜起身欲离开!萧大林邀请刘掌柜晚上一起喝一杯!但刘掌柜执意离开,也不好再勉强。
太阳快落山了,运河上的行船也渐渐少了。刘掌柜和小二哥招了只路过的快船,与众人作别,匆匆离开了!到了酒楼,已经天黑。在窑湾,夜幕来临,只是迎接夜市繁华的开始!运河上往来的商船,夜间就无法航行,都会在落日后在码头停泊,这些客商从码头上岸,促成了码头夜市的发展壮大。窑湾城终究是因运河而兴,夜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所有的商铺都灯火通明迎接四方客!唯有这大湾酒楼此时紧闭店门。刘掌柜推开门,却见店里有一桌客人正在喝酒。小周站在柜台后面,手支着头,伏在桌子,打瞌睡。他听见门响,头也不抬大喊“本店已打烊,客官还请另寻它处!”刘掌柜见店里有人在吃饭,已经很生气。小周这样待客之道更让刘掌柜更加惹火。
“你个兔崽子,我走时,怎么交代你的?”刘掌柜怒吼。
小周听出是刘掌柜的声音,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掌柜面前哭诉“掌柜的,你有所不知,这帮人从中午一直闹到现在,我也多次婉言请他们离开,只是他们不但不理,反而要打人,甚至扬言还要砸了店铺。”
“你这小二好不讲理,俺们在这吃酒聊天,为什么赶我们走?看不起我?我可曾少付你一文钱没。”酒客说道。
“几位都是江湖英雄,今天我们店突发变故,不能招待周全,还需英雄理解,你们还是另寻它处吃饭吧。我们这里不便招待”刘掌柜走近酒桌说。
“你个老头,既然知道我们是江湖好汉,你就别在这里啰嗦。免得讨皮肉之苦。好好服侍,自会多给你些赏钱!”为首的客人拍桌子大喊!
“小张,小周把酒菜都撤了。对于刁蛮之客不需要以礼相待!”刘掌柜强压怒火,说得算是客气的!
“你也不打听一下,我们是泰山派的首席弟子,江湖人称碧霞四子。你们要动手是吗?我们若是打你个残废,休要怪我们,自讨苦吃!”四人听言都从凳子上跳起来。这四人玉簪束发,身着白色绸缎衣袍,胸口处以金丝绣一云朵,手执一柄纸扇!正是仪表堂堂好君子。
小张和小周听了刘掌柜的话,二话不说,走到桌边,收拾起菜碟酒杯。碧霞四子见了,两人一组,分别揪住两名小二的衣襟往外推去,起初四人见他俩只是奴才下人,也未动用内力。四人用力推搡,可这力都好像施予山石之上,二人身体纹丝不动,依然站在那里收拾桌子。四人惊讶,双双四目相对,相互暗示,一起使出碧霞真气十足的内力,向小二哥胸口打去。小张小周放下碗筷,双手分别握住四人击来的拳头,往外掰去。四人拳头轨迹外移,都打了个空。在惯性之下,踉跄倒地。
“好!”不知何时,店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各个拍手喝彩!
碧霞四子起身,觉得大失面子。嚷嚷道“我们泰山派练的是腿脚功夫,本不想伤你们,所以只略施些基本拳法,又一时大意,让你们躲开了。看来你们不识好歹,我们得好好教训你了,打残了你们,也是你们自找的!”
话刚落音,将碧霞真气下注,四人同时跃起,出右腿往前踢。霸道内力凝聚气流于脚上形成气炮,并发出向张周二人击来。二人转身移开,躲掉了气炮。气炮把桌凳打飞爆裂开,众人见了拍手喝彩!张周二人见四人太过分,竟然真的砸店。双手紧攥拳,向掌柜的看去,今天刘掌柜竟然点头了!奇迹啊!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纷纷起哄!碧霞四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的吃瓜群众!四人以为众人为自己喝彩,面露喜色,便同时飞身而起,霸道内力汇聚双脚,在空中似离弦之箭,冲击而出,踹向张周二人。这会张周二人也不躲闪,双拳同时出击,硬碰硬,截住四人双脚,然后肩背施力,双臂一震。四人似皮球一般弹了回去,重重的摔倒在地,抱着脚喊疼!为首的跪地磕头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看在江湖道义的份上,就饶过我们吧,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再来这里闹事了”。刘掌柜喝到“滚吧!”四人跌跌撞撞相互扶着跑了出去。看客们似乎很失望,其中一人说道“街坊们都已经几年不见有人在这闹事了,今天听到有人发狠话,都好奇急忙过来看看,本以为能有精彩打斗,可惜四人本事不够,你说这!”又有人说的“刘掌柜,你点头早了。再让他们蹦跳一番,好让我们这些街坊看个过瘾。估计又得等上个几年,才能再看到这等场面了!”
刘掌柜客气的对大家说“今天店中有急事,大家都散了吧!”刘掌柜让小张把门关起来,让小周把所有人招集过来,有急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