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就是随性一帮,自然没有想过那书生以后该如何。可是又能如何呢?
她们每月也都是府里给的那一点银子,自己留着买些胭脂水粉才勉强够,又有什么能力去帮他呢?
再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是个书生,也并非就没有生财之道。
是个书生,若是能帮她……
珍珍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双赢的法子,就是不知那书生是否愿意。
这异书阁是个书斋,商人之间就是消息最为灵通,想必做书斋的掌柜的也未必就一点都不知道。若是她能开一个属于自己的书斋,想必总会有办法打听到异书阁的消息的。
想法虽然是不错,但也不过是想的美。
如今的她一不知那书生姓甚名谁,二不知他所居何方,怎么找他呀?
送走了长姐,珍珍一个人坐在窗边,杵着脑袋发愁。
珍珍回头,看到安静的侍立在一旁的素裳,将自己的想法抱怨了一边:“哎!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让那书生帮我做事呢?他即可以此换来报酬,我有多了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可惜,忘记问姓名了。”
素裳垂眸,恭恭敬敬的回道:“那书斋的老板,想必是知道的。”
珍珍缓缓的回过头,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仿佛流动着银河,星光璀璨,灼灼生辉。
她本是随意的抱怨,不想这素裳竟可以当军师用呀!
“你可太聪明了!”说着珍珍便起身提着裙子欲往屋外去,走了一半却顿住脚:“我才回府,就往外跑,是不是不太好?”
大家闺秀就是麻烦的很,要是能偷偷跑出去就好了。
素裳点了点头,福礼对珍珍说道:“这等小事,奴婢去就足够了。”
素裳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回来了。这书生原本家里是比较富裕的,又极爱看书的,一来二去也与这掌柜的熟悉。
所以素裳去询问之时,也得到了比较详细的回答。
这书生名叫赵文瑄,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为人端方,长的俊俏,所以很得人欢喜。
去年因为他父亲与母亲的病,花光了积蓄。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学,学堂的先生与同窗都极为不舍,也帮过他几次。
可是他爹娘的病都是娇病,是很烧银子的,别人帮他的那杯水车薪的怎么能够呀!
于是这书生便到处帮人抄书,写些信什么的。也卖过几天字画,但由于老母亲身边缺不得人,他做了几日便不得不停下来照顾母亲。
这赵文瑄原本藏书无数,一直以来都舍不得拿出来变卖。近来,想必也是山穷水尽了,连最珍爱的书籍也不得不拿出变卖了。
知道了他的具体信息后,珍珍却陷入了沉思。
赵文瑄,听着这名字是在是太耳熟了。
是谁呢?
珍珍想了好一会都没想起这会是谁,也不再纠结这个。摆摆手便吩咐素裳去联系这位赵文瑄,约他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来见一面。
素裳应下后,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待素裳出去后,珍珍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折腾起来。素月因为得了珍珍的令,去冻冰果去了,并不知道珍珍在搞什么。
一回屋就看到珍珍翻得满地都是,还以为府里糟了贼。心急之下便要去寻自家姑娘,听到在某一个角落里翻翻捡捡的声音,素月看到是珍珍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您在做什么?”
听到素月的声音,珍珍赶紧跳了起来,将自己收拾的一个大包裹走到素月身边。
“来来来!快瞧瞧,这些东西都给卖了的话,我够不够置一个书斋?”将包裹放置在桌上打开。
珍珍将自己能找得到的银子,收拾,玉佩都翻了出来。素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三确定了自己姑娘是认真的,不由的问道:“姑娘,若是这些东西都当了,您再参加世家宴会该如何呀?”
开个书斋啥的她并不懂,她只知道,若是没有像样的首饰是会被取笑的。那些个大家小姐,一个个都会暗中的攀比,谁衣裳的料子最难得,谁的发髻首饰嘴漂亮。
珍珍收敛了笑意,冷冷一哼:“笑话,我穿的漂漂亮亮的她们就不笑话我了么?别人的嘴我们管不着,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她只想回家,这破地方真的是呆够了。
听珍珍这样说,素月也沉默不语了。这府里的,外面的流言从来都没有断过,她刚来到姑娘身边的时候,只听府里人说起过四姑娘。
那是夜叉一样的人物,可是真的接触过才知,自家姑娘只是一个爱吃爱闹,没有架子,喜欢睡懒觉的好人。
四姑娘偏偏要顶着那样的骂名,委屈巴巴的生活着。
珍珍不知自己的这样一番话,在素月心里已经激起了千尺浪。她只当自家小姐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顿悟的。
珍珍本就不是非常喜欢这些,在她眼中一切不能填饱肚子的都是身外之物。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话感动了素月,义无反顾的抱着包裹出了府。
四姑娘一次性的派了两位大丫鬟出府,倒是引得府中不少人的注意,傅氏听闻此事也不过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珍珍一个人老神在在的躺在软榻上,继续看那本游记。
素月去当东西,出了府拐过两条街就是当铺,所以动作竟比素裳还要快上许多。
素月将当票和银子都摆在了桌子上,珍珍躺在塌上,只是懒懒的抬了抬头便说道:“行,先帮我收起来吧。”
再有几日便是珍珍的生辰,表哥早早地就答应她会带她出去游玩,到那时她就可以让表哥帮忙留意一下,选一个适合做书斋的。珍珍心里这样想着,所以也就没有起身。
但有时事情就是这样的奇妙,有些人呀!也就是这样的不禁念。
“珍儿,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隔着老远就听到傅玉瑾疏朗的声音,珍珍扔下手中的书赶紧起身。
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不想没一会傅玉瑾就从屏风那拐了过来。
身后的丫鬟怀中抱着大大的一个礼盒,礼盒上的锦缎绣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不得了的东西。
“送我什么呀?”
哪有女生不喜欢礼物的呀,尤其是珍珍,她此时正是用钱的时候。不过这话是一定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