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顾宛凝一声娇喝。珍珍吓了一跳,以为是她遇到登徒子了。
猛地一推开门,就看傅玉瑾手足无措的站在顾宛凝的身边,手中还攥着一方帕子。
“呵呵……是你们呀。我……我还以为三姐遇到登徒子了。”珍珍尴尬的笑了笑。
今日若是没有碰到,她都快忘记了顾宛凝与傅玉瑾相爱的事实。
其实,直到此刻为止,珍珍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毕竟在原文中的傅玉瑾,是一个配到不能再配的小配角了。
如今也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了男二的位置上了,那……苏玉珩呢?他又将何去何从。
哎!现在是在是太乱了。
顾宛瑜在后边推了推珍珍,半真半假的埋怨道:“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
珍珍这才醒悟,方才自己言语有失。“抱歉抱歉哈,表哥,我不是说你是登徒子,我就是听我三姐的声音,以为是谁惹她生气了。”
霎时间屋内更为安静了,顾宛瑜偷偷的扶额,自家的妹子越来越呆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珍珍凭借着一己之力,让雅间内的气氛变得更为尴尬,她自己本人却完全不觉。
乐颠颠的跑过去,拿起自己的兔子灯送到傅玉瑾面前,“表哥快瞧,我这兔子灯漂亮么?”
傅玉瑾方才与顾宛凝的对话就这样被打断,此时早就没了心思在这上边。晃过一眼便敷衍道:“漂亮漂亮,我们珍儿可真是心灵手巧。”
“噗嗤”一声,顾宛凝被逗笑了。她走过去拿过自己的兔子灯,转身问道:“可是要去放河灯了?”
此时的河畔边,已经站满了人。珍珍等人从一旁的小摊子上买了河灯来,热热闹闹的写上自己的心愿。
柯文瑶提着笔,不知改写什么,珍珍推了推她说道:“你不如就写夫妻和顺,相亲相爱吧。”
“哈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
明年柯文瑶就要及笄嫁人了,近来崔欣与珍珍没少拿此事打趣她。她羞恼的追着珍珍要打,珍珍忙跑到崔欣身后躲起来。
几个丫头在河边疯疯闹闹的,却不知不远处一间画舫上,一白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们。
“那个,就是三哥心心念念的顾家四姑娘?”
“回殿……回主子,正是。”
五皇子收回阴冷的目光,笑着打开折扇,抿唇道:“倒确实是生的绝艳,当得起红颜祸水四个字。”
“主子明鉴,这位四姑娘的性子,若是三殿……三公子娶了回去,对主子是极有益处的。”
五皇子看了一会,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可,这顾四瞧着身世一般,但这顾天郢所在的位置确是个肥差。再说她身边的这几个小姐妹,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真的就这么让三哥娶回去,真是便宜他了。”
侍从应了声是,便偷偷抬起头瞧了一眼自己变得极快的主子。在今日之前他还说只有蠢笨如顾四,才配的上他那三哥。
怎么今儿见了人,就说便宜三殿下了?
他再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正玩闹的诸家姑娘,顾家四姑娘身段婀娜,姿色醉人。连她与几位姑娘戏耍时,带起的衣袂,都仿佛月下嫦娥在翩然起舞。
他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再看看已经不早了的天色,他才鼓足了勇气小声提醒道:“主子,咱们得回了,今晚的晚宴……”
穆云昭邪魅的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回吧,今晚上还有也一场好戏呢。”
同样往回走的安荷郡主看到在河边玩闹的珍珍,眸光幽暗的直直看着。
“郡主,方才顾四姑娘也在聚香楼。”
准确的说,二殿下是看到顾四姑娘才笑的。只是这话,借她个胆子也不敢说。
安荷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头往回走。顾四,很好,你敢跟我抢人。
安荷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顾家的二姑娘。顾宛茗上前行礼,安荷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扭头匆匆离开。
顾宛茗尴尬的维持着行礼的动作,知道安荷走远了,才敢跺跺脚,小声的埋怨几句。
珍珍见她跟来了,也问道:“你跑去哪里了,今日人多,跟住了。”
顾宛茗委屈的憋着嘴,小声的哼道:“是你们走的太快了,也没有等我呀。”
她神色有些颓然,连写花灯都兴致缺缺的。
珍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顾宛茗将方才遇到安荷之事同珍珍等人说起,话毕也还委屈巴巴的低着头。
“这个时间也不奇怪,宫中晚宴就要开始了。”崔欣抬头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道。
“宫中晚宴?”
珍珍指着崔欣疑惑的问道:“那安荷都去了,你……没关系么?”
崔欣将手一摊,有些骄傲的道:“母亲前几日突然说我与哥哥今日不必去,我也不知为何。”
珍珍若有所思的看向皇宫方向,眉眼间皆是担忧。
待众人都散开以后,珍珍才问道:“崔姐姐,你可知……为何?”
“为何?”崔欣愣了一下,转念便明白珍珍为何这样问。她被逗的一笑,歪着脑袋问道:“你在担心谁呢?”
珍珍眸光一闪,突然点了点头:“确实有一那么一个人,但与你想的那个人似乎不一样。”
“不一样?”
“妹妹!我可找到你们了。”
二人说着话,就听到崔放的在远处冲她们招手。
他的步子大,原本看他还离得远,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走近了。
崔欣见到自家哥哥,担忧的问道:“苏公子……”
崔放抬头看了看珍珍,才点头道:“找到苏姑娘了,去的及时,一切安好。”
珍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冲着崔放行礼道:“多谢崔公子。”
崔放摆着手道:“哎!不必谢我,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崔欣歪着头看了看珍珍,突然笑了起来,小声的趴在她耳边说:“平王想要回去。”
平王想要回应城,作为陛下的心腹大患,好不容易才能让他来到京都,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将人放走。
珍珍不由的想起,早前在应城看到的,城中的百姓无一不对平王交口称赞。这样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贤良,另一种便是沽名钓誉。所图为何,几乎就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她不知道平王是哪一种,崔欣不说她担心穆司辰,如今说了,她就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