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知里，对这个东西早已不信赖了。

唐御丰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她那种留有余地的态度。

即便她曾经为了找回他而进入死亡阴世。

但这个世界上的真理是，能共苦而极难同甘的。

别说什么……我要和你同甘，绝对不要与你共苦，我要你永远幸福……那都是理想，理想而已。她眼中看过的爱情，无一例外都是被宰割的下场，没有任何例外！

她也希冀过或许她和唐御丰能不同呢，但是太多的例子打脸，让她根本就不敢奢望。

不说远的，就说近前的杜康安和赖文娟。

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鸳鸯眷侣……从中学在一起，直到大学毕业，然后结婚，携手走到今天，没有任何不好的传闻。

但刚才的纪宁业给她的那个名单，不正赤裸裸的给了她一巴掌。

鸳鸯眷侣……其实鸳鸯很花心，并非忠贞守一，也不会和配偶白首到老。它们同样择强而栖，特别是强大的雄鸳鸯，会同时有好几个雌鸳鸯。就算配偶死了，也会立刻再找一个新的过日子。

或许杜康安和赖文娟就鸳鸯本性上来说，真的很符合。

但就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们绝对不是。

能做到这点的，鸟类中，她所知的可能就是天鹅了。

所以爱情中的人都是癞蛤蟆，在肖想着天鹅……

最后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

纪宁业走后不久，宁歌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唐老夫人的。

她对于宁歌暴打同学的事，很是不满，并勒令宁歌不许再去上学，在家好好看孩子，伺候唐御丰，尽好一个贤妻的责任。

宁歌偏就起了逆反心理，越不让她去上学，她越要去。让甜甜帮她整理书包，看了下课程表，下午正好有课，便去了学校。

唐御丰对于宁歌决定再去学校，也是赞同的。他并不希望，她因为打了同学就在家里沉闷萎靡。他希望她能放下这件事，而真正做到放下这件事，是面对这件事。

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无论哪一个都不难揣测其性格，皆很单纯，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黑暗。不曾进入名为社会的熔炉，不曾沾染过纯白之外的色彩。其实，他也很好奇，纯粹如她，为什么会到死亡阴世，而不是天堂。

这样的人，不正符合天堂的要求吗？

她不仅进入了死亡阴世，还是垃圾区……

……

纪宁业终于不再说纪宁歌是他的干妹妹童养媳了，甚至拉着几个也知道宁歌身份的豪门公子同学佐证，宁歌实际上是她的堂妹，亲堂妹，乃纪宁非的亲妹妹。当然，了解纪宁非的人并不多，但了解的无一不对他流露出敬羡的神色。

至于纪宁歌是被高官包的小三儿，在唐御丰那一抱后，再也没有人吭声了！

只是对于宁歌仍然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以前是瞧不起，当一个污秽物看……现在是惹不起，连看都不敢看了，唯恐得罪了被开除或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