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弥漫间,见两台榴弹炮被一众匪徒抬着朝山包外走去,姜言岂能就此放行。
越过地上嚎叫的土匪,姜言轻身跟上,隐在树后对着群匪,袖袋里的银针、腕间的袖弩齐发。
姜言自认不是良善之人,一出手就是招招毙命。却怎耐对方人多势重,她又临战经验不足,不过片刻就陷在了包围圈之中。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一把把枪对准了她。
手里的银针还有一半,袖弩里的箭矢已全部放完。精神力之下,那名闯来的男子已赶了过来。
解开袖弩的锁扣,姜言将它抛向对面的壮汉,跟着欺身而上。
那一刻她运转内力,身形快如闪电,在密集的枪声中避在了壮汉身后,银针甩向对面的同时,也夺了壮汉手里的枪。
以壮汉为遮挡物,配和着赶来的霍灵均,行使了双向夹击的掠杀。
眼看对方灵活的身手、百发百中的枪法控制了全场,姜言精神力扫过两台榴弹炮,试图找出弱点加以催毁。
“跑!”姜言闻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木柄带着铁疙瘩的黑色物体呈抛物线地向她丢来,好像……姜言记得它的外箱上写着手榴弹。
手榴弹能爆炸吧!思虑间姜言飞起一脚,将它踢进了榴弹炮的长管里,转身朝一旁跑去。
“轰隆”一声,姜言被抛飞在泥土里,双耳一阵嗡鸣,视线里是半边被马或骡子踏烂的脸。
来不及爬起,“轰隆”又一声,泥土炮片砸在她身上,右肩一痛,有温温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走!”她被男子从土里扒了出来,架着一只胳膊拖着往外走。
“不能走这里,绕过树丛往溪流上走。”木着脑袋,姜言都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说出来,只伸着胳膊朝左指,倔强的很。
“搜!死活不论!”嘈杂的脚步声从另三方传来。
霍灵均弯腰捡了把枪揣在怀里,顺着姜言的指点往树丛里钻。
“你捡的枪没子弹。”连翻的轰炸,姜言自觉脑袋都反应慢了半拍,木麻一片。
良久,陷在嗡鸣中的双耳,还是听到了男子的一声哼笑,“都这么会儿,你才提醒出声,是不是晚了。”
是晚了!姜言浑乱地想。
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脸,流的地方不对,好像是从上面滴落的,“你受伤了?”
“对啊!脑袋上好像扎了枚弹片……”话没说完他就倒在了姜言的肩头。
不及去扶,他就顺着她的肩头滑下歪躺在了地上。
旁边的枯草树枝越烧越大,渐渐围拢过来,就是躺下充当会儿死人,也是不能的。
“这儿没有!”
“没搜到!”
“没找到!”
“头!会不会死在了地上!”
“点上火把,挨个的辩认下衣服。其他人员继续往外搜!”
……
姜言蹲下盯着插在他头上的弹片看了片刻,捏了捏袖袋里的最后两根银针,到底还是一狠心,一边将两根银针扎在了他脑袋上,一边拔了弹片。
内力顺着银针往大脑里探去,找到出血点稍家修复,待飙飞的血渐渐止住,她才从袖袋里掏出包止血药,给他上了。
并撕了片里衣,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
他的身上远不止这一处伤,搜寻的人快过来了,姜言见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也就懒得再给他处理。
点了自己肩上的穴道,拔了肩上耸立的炮片,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往地道口拖去。
踉踉跄跄间,他的腿不时撞在树上、箱子上,腿上的枪伤跟着血流不止,看得姜言皱巴着一张小脸,烦躁得多次想将他扔下。
地道口的杂树丛被烧没了,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