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慧胜把怀里的几个绿包往水缸盖上一放,提步上前扣住了姜言的肩头。
“师姐”姜言的眼里噙了抹哀色,看着了戒的房门,眸中的光明明灭灭,极欲成狂。
前世家族被灭,爷爷送她走时,将墨门托付给她,是一份全然爱护。
要她一份责任压肩,一份承诺付于天地,自此让她挣扎求生,努力活着。
而了戒师太……
“慧心!”姜言眼中的暗色太重,慧胜怕她小小年纪负重前行,移了心智,揽了她入怀,“慧心你当记着,师姐们不是你的负担,是你的守护。”
慧胜一边揽了她往前走,一边道:“无论你做什么,你的背后都有我们这些师姐在。”
“我们是弃婴入庵,五岁学字习武那天,就在师傅师叔面前自愿宣了誓,只要你愿意,一生主仆相依以你为重。”
姜言随她而行,听着她的话心中愕然,显然师姐误会了自己和了戒师太的意思。
了法了戒收养她们时,前庵主还活着,那时的教导可能就像师姐所说,教她们一切以奚六房为重。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了法了戒没有孩子,这些弟子又常年承欢膝下侍奉在身边。
世人有一句叫人心都是肉长的,还有一句叫人走茶凉。
师太今日的托付,字面意思和爷爷相同,都是希望她担起一份责任。
但了戒的托付于她不说充满算计,也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
师太不但知道她要除青云寨,还知道青云寨不会放过慈念庵。这时将武道堂托付给她,不管因为什么,武道堂初初到她手上,爷爷奚士纶为了她的名声或者为了让她彻底收服武道堂,都会想尽办法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护住武道堂。
要护住武道堂,了戒打的是奚家庄的主意,大战来时以命换命。
这是其一,还有一点。
纵观过往历史,一个朝代的混乱不可能太久。
两军对垒向来是得民心者得天下。青坪镇这里青云寨一除,青坪镇上的政权再一更递,就迎来了解放,迎来了一个新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谁也不是谁的附属,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而慈念庵会怎么样,不外乎还俗,有家的归家。
武道堂呢,前期若真的与自己定下了主仆,会如何。她们是受害者,自己是压迫者。
……就算是最差的另一方得政权,有了主仆名义,奚六房也会如前庵主在时护她们一样,再次将武道堂护在名下。
“走吧,别想太多,带你去个地方。”
虎落崖下的寒潭边,慧胜领着姜言扒开一处石壁上的藤萝,“奚家庄遇袭那夜,武道堂除了师叔和两位残疾的师太,其余全部出动领了任务。”
“此处无人守候,让人摸了进来。”
“过后不过几日,庵中山下便传出,慈念庵有藏宝图的流言。”
“小师妹,”慧胜踩着一块黑色圆石,在轰隆隆的石门打开声中,她摸了摸姜言的头。等门打开声音没了,她才道:“这里是先庵主为你留的嫁妆。”
“我怀疑,传出藏宝图恐与此有关。”点燃带来的火把,胜慧带着姜言走了进去。
里面箱笼的锁,大多被破坏了。
姜言走过去,抽着掀开了几个箱子看了看,便没了兴趣。传而打量起石洞的四壁与地下的青石来。
前庵主留下的日志上有写,若有一日奚丹原身记在族谱上的名字打开此洞,可寻一个暗格,里面有她留给原身的一封信。
“小师妹?”看着四处走动摸索的姜言,慧胜疑惑地问道:“这里面的东西,你不喜欢吗?”
“我按师叔的意思对了帐,里面只缺了二十枚银元,贼人并没有动别的东西。”
姜言没答,只打开精神力从四壁、洞顶上扫过,没有。
再转移到地面,很好,机关之下有个箱子,箱子里面套着个妆盒。精神力一探进妆盒,一股精纯的灵力拥了上来,对精神力施行了灌溉,舒畅之下精神力连连攀升。
引得外面寒潭里的银鱼,疯狂往岸上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