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承提步朝着外面走去,留下一道淡淡的嗓音,“跟我来。”
不会是要给她解药吧?
这个狡猾的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云初浅连忙跟上,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还不进来?”
殷千承推开另一间阁房的门,背对着她。
云初浅惊了一下。
她不就走了个神吗?催什么催!
他丫的练的什么功这么厉害,都没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干什么?
“来了来了!”
云初浅小跑过去,一脸天真的冲他笑了笑,“快把解药给我吧,您的不杀之恩,我会一生铭记的!”
殷千承走到书桌前扬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笔。
神色漠然,“我何时说过要给你解药?”
云初浅这一听,气坏了。
没说过?
好像确实没说过。
又不给她解药,把她叫这里来做什么?
正一股子气没处撒,却听到一道声音,“帮我研墨。”
研墨?
云初浅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可是太后,不是你的丫鬟!”
不给她解药也就算了,还把她叫来做苦力?
想都别想!
心里气鼓鼓的,却听少年说道,“不想要解药了?”
一听到解药,云初浅两眼放光,“想想想,我这就去。”
可是……
随后又开始头疼,若是让她去打架斗殴那还行,研墨这种技术活,她哪儿会啊?
算了,瞎搞吧,不就是写字用的东西吗?
云初浅从桌子底下的盒子里找出墨条,拿走桌子上空了的砚台,倒了水就是一通捣腾。
约摸一刻钟之后。
云初浅一脸自豪的将自己的艺术品往桌子上一甩,“好了,你要的墨我给你了,我的解药呢?”
说着,朝着殷千承伸出一只黑得像碳一样的手。
不止是手,刚才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她的身上、脸上,也多多少少沾染了一点黑色。
殷千承看到,一脸嫌弃。
“不行,重新研。”
“为什么?”
云初浅脱口而出。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些硬邦邦黑乎乎的东西弄得像墨汁,怎么就不行了?
“水放多了。”
殷千承说道。
多吗?
云初浅看了一眼砚台里稀释过度的墨汁,好像确实有点多了。
可是,她本来就不懂这方面嘛,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啊!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吗?
云初浅讪讪一笑,“是我手笨,不适合做这个,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殷千承淡淡说道,“没事,多试几次就会了。”
好吧,试就试!
云初浅撅了撅嘴。
不就是研个墨吗?这还难得到她?只要她想,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
可是,她这次比刚才那次折腾了更久,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得到的依旧只是一句淡淡的“不行。”
“太粗糙,重新来。”
云初浅忍无可忍,“你到底想怎样!”
从来都是一脸无欲无求的样子,却用最冷漠的态度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
殷千承却根本不管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