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你怎么打我的头(1 / 1)清新散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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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觅马上掏出符篆往他额间拍去,怎知衡阳浮光扇突然挥来一把扇刀,从她的侧脸飞过,人倏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可不会轻易死心,抛掷完仅剩的三枚斥灵符篆,又当即被反弹回来。符篆先是短暂燃起一团摇曳红火,随即是丛丛绿火。

她愕然道:“占魂?!”

回魂与占魂的情况很相似,都是魂道中的热门术法,不同之处只是前者需耗时更长、过程繁琐,被施法的对象为死人;后者则是霸道又简单明了,强行占有躯壳,被施法的对象为生人。

占魂,顾名思义,是指强行占有生人之身。人在意志极度薄弱之际,最容易被怨气积郁过盛的怨灵侵身,随之灌入怨气来冲破人体的阳气,一刻之余便能化为成形,生而为人。若是怨灵有心归还原身,便会留生人额间一把阳火,待完成心中所愿、怨气消散,会自然从人体撤出,但魂识将会魂飞魄散,永不再生。尽管如此,留在额间那把阳火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这也是符篆会呈现红绿火焰的原因之一。

薛烨有扇子防身,品级强的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更何况是怨灵,想必他是以己之身为媒介,自愿让怨灵附体。

而且占魂最忌强行斥灵,人的灵识会受损,扇子就是为了保护薛烨才对肖觅出手。

肖觅自知时间紧迫,长迂一口气,道:“你是何人?有何心愿未了?”

被怨灵附体的薛烨对她不停地嘶吼,双手不断来回的晃,哭得愈加惨烈,似是有很强烈的怨念。

“像......哑了?”肖觅顿时想起在余府见到的沁心,也是这般又哑又傻,痴傻疯癫状。

她单手抬起薛烨的下颌,发现口中漆黑一片满是污血,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舌头被割了一截!

薛烨的面目越来越狰狞、披头散发,脖子布满紫红色像树枝状的裂纹和大大小小的窟窿,仿佛更加接近怨灵生前的模样

肖觅担忧之心远远大于恐惧,她沉着道:“你不能说话,但有手。你可识字?”

薛烨摇头。

肖觅眉头紧锁,叹气道:“我可以帮你,但你若出尔反尔强行占有我师弟的躯体,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频频点头。

肖觅道:“那你可有生前的什么信物借我一用或......”忽然欲言又止,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若这个怨灵死去已久,生前没有任何信物或亲眷全都死绝,又或者信物在很遥远的地方,那又该作何打算?”

她心里清楚,这怨灵也不可能是门前那句血肉模糊的尸首,因为一旦施行回魂,施术者的肉身和魂魄都会尽数献祭给邪灵,不可能像眼前这怨灵一样还留有完整的魂识。

但,一切出乎预料,被附身的薛子奕竟然指着肖觅的身后之物。

柳斗。

“柳斗是吧?”肖觅有些吃惊地将身后之物卸下。

似有内情,肖觅试探道:“你认识沁心?是她的亲人吗?

他点头晃脑一阵,又嘶吼着左右摇头。

肖觅无奈道:“无妨,等下便知了。”看向门外,大喊道:“小斑斑进来!”

在门边,小斑斑露出它半边尊臀。

肖觅回想起自己此刻的语气,转而温声道:“是我不好。怎么了吗?”

小斑斑把尾巴向上竖起,指着门口的尸体。肖觅一目了然,张开双手,道:“别怕,我!在!”小斑斑便低着头嗷呜嗷呜地冲进屋投入她的怀抱,叫声十分难听。

肖觅顺着它背椎的毛摸,温柔道:“你在这里陪着烨烨,等我回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法器机缘囊,把它放入柳斗,对被附身的薛烨道:“我这法宝能窥探人的回忆,与梦共生。只需一刻,我便能知晓你的往事。”

薛烨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知怎么的,这个画面肖觅感觉有点匪夷所思,她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机缘旅梦,重温旧梦。”

下一刻,机缘囊崭露出一点光芒,她瞬息入梦。

旅梦,日长似岁,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旅为漂泊羁旅,梦为重温旧梦,分为旅世和梦世。

凭借与梦共生的本事,肖觅能通往在世者的梦境,就连逝者生前的梦也能畅行无阻。任何别人做过的梦,只要想看都能看见,还能在这看见所有人内心的画面和回忆:“期盼的、愤恨的、幸福的、难忘的、痛苦的......”

她仰头望天,几丝薄云从天上飘过,少顷,梦雾逐渐消散,四周的景色清晰地显现

忽地,一个红红的小脸蛋,伸直了他胖胖的手臂,道:“觅姐姐,这桂花糖送你。”

肖觅伸手去抓,却倏地穿了过去,见到如此,人便有些自嘲地笑了。

画面一转,有人哒哒哒地冲了过来,道:“觅师姐,我们去山脚下捉**!今天轮到十七师弟把风。”

不久,又有人凭空出现,道:“小觅觅,我回来了,你今日有没有乖乖把《礼册集》多复习一遍呀?”

听到“礼册集”三字,终于回过神的肖觅一阵酸感溜上手,赶紧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心道:“办正事要紧。”再次施展灵力。

一阵腾云驾雾后,循着气息,着落数百尺,脚底触到了一个实地。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肖觅睁开双眸,眼前豁然开朗,一壁副宏伟瑰丽的壁画映入眼帘。再俯瞰足下,竟发现自己站得无比地高,头顶上就是黑魆魆的洞顶了。所谓高处不深寒,她算是体会到了这般感受,心道:“看来,我应该是到了一个坐落在高山里的洞窟。”

在旅梦,唯一不能掌控的事情便是入梦后的落地处了。有时在水里,有时在土里,在刀山火海中好像也有类似的经历,对此肖觅毫不在乎,只觉新奇,还充满未知的挑战。

她转过身,睁大了眼珠儿,这下,脚下突然轻径颤抖起来,一双慈眉善目面孔出现正正挡在她的双眸前。方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所以没看清,此刻却尽收眼底,原来降落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方实地,而是落在了一堆木雕菩萨的头顶上!

想到这里,肖觅额头瞬间流下几滴冷汗,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更觉寒风刺骨,心道:“我的天,这挑战还真是......罪过、罪过!”,忙对着脚底下的佛祖欠首连连致歉后,毫不思索纵身一跃,在轻轻落地之余又双手合十,满脸是泪。

在人看来,这副景象要是有人看见的话,除了觉得她自戕不成,反倒对神明感恩戴德到十分有病的地步之外,再多应该是赞叹此人轻功了得。

肖觅围绕此地一圈,啧啧赞叹,大致上理清了它是一个窖藏大量惟妙惟肖的壁画和木雕之佛的宝地。

尽管佛像是由栴檀香木雕造出来的,依旧十分精致,它们个个体态不同,大多为裸露上身,披着袈裟、腰裹重裙、肩披大巾等等。第一眼出现的壁画也是在描写神佛形象的故事画,都是些天上值得歌颂的佳话。再转一圈,其余壁上绘制出的内容:有上古神兽的、反映民间故事的、还有描摹湖光山色的风景图,可谓是琳琅满目。另一墙,不同景象,壁画以后,出现一条延绵不断且散发奇光异彩的长廊,尽头更是金光闪闪。

肖觅继续前行,才惊觉满廊的墙里被嵌入无数尊的彩塑。这些彩塑的眸子里的镶入了璀璨明珠,面部的雕凿细腻,样貌自然且神采飞扬,仿佛注入了朝气蓬勃的凡人姿态,或微笑示人,或八面威风,又或道貌岸然。

随即,又传来了声音,而且是一对脚步声在前方来回地在响。肖觅目力极佳,看见了廊的尽头,也就是不远处,一尊宝相庄严的金漆菩萨交脚倚坐,两腿垂下相交端坐于座上。此外,还有个佝偻的黑色身影佛像前晃动。她加快脚步,黑影看得比原先清楚了好几倍,目下,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身旁还有个斗笠青年小心翼翼用手搀扶着她。

虽老妇满头雪白银丝,却没有一丝凌乱,脸盘的轮廓随着皱纹深深陷了下去,人是非常老迈了,应正值杖朝之年,不太匹配的是她的双唇极为鲜红,衣着妆容都十分认真。”

肖觅却对她的皮相感到忧愁,扼腕叹息心道:“气色甚差啊......”

她刚想着,老妇突然“砰”的一声撞在壁画上,斗笠青年顺着她的动作环抱她跪坐在地,两人坐地久久不起。老妇面色安详、双眸合闭,卧在青年的臂弯里,嘴角还洋溢着一抹未经散去的浅浅微笑,斗笠青年则噙着满眶泪水紧握住老妇那双粗糙削瘦的手。

肖觅一把捂住双唇,自觉乌鸦嘴,稍后凝眉嗟叹道:“可她也算寿终正寝。”

斗笠青年往老妇的头上落下一颤吻,情愫缱绻,缓缓地挪了脚下两步,单膝落地,俯下身把老妇的头轻轻依靠在左肩上,依依不舍地看了多一眼,背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在廊上。

他走得十分平稳,很慢很慢,老妇就像襁褓中的婴儿一动不动地伏在背上。

肖觅越看越不对劲,他们俩的举动格外突兀,比起是亲人,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是从正面看上去又不大像,毕竟两人的年龄实在是天差地别,不禁令她心中闪过疑惑不解之色。

肖觅跟着斗笠青年,走下了山。他们越过了蜿蜒的小溪,穿过寂静的山林,最后抵达一间破旧不堪的泥草屋,感觉随时都会塌陷,目测十分寒碜。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素衣大娘,神情极度悲伤,她颤声地道:“小穗她......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欲言又止,泪水簌簌地流下来。

斗笠青年见状,再也忍不住内心压抑以久的悲愤,跟着瑟瑟落泪,似有断肠般痛苦,周围被他凄切的哭声充斥着。

肖觅不置一词,静静地眺望远方。

过了好久,斗笠青年抹去满脸的泪水,声音沙哑地道:“花,别哭了,月她不痛苦。或许,对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大娘一吸一顿地哭,默默点头。接着二人匆匆埋葬了他们口中的“月”后,又在墓碑前痛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息。

肖觅看得一头雾水,还是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聆听对话中的一字一句。

半响,斗笠青年回屋背了一个大柳斗,若有所思地和“花”说了一些话。

肖觅双眼猝然睁大,心道:“那不就是怨灵生前的信物吗?!”伸长脖子往里一瞧,全都是卷轴和用陶土和沙烧制的而成的罐子,罐子盖边还蹭上些夜光分和朱砂色颜料。

刹时,肖觅回想起方才在人间丛林屋发现的卷轴,里面其中一些图纹和洞窟的壁画绘制手法十分相似,心中开始质疑道:“莫非这位斗笠公子和回魂有关?但回魂后根本不可能还存有魂识,他一定不是附在烨烨身上的怨灵!况且他若想施行回魂又是回谁的魂?是“月”的?他自己都说她死了是一种解脱。除非他自打巴掌反悔,唉呀听他们说话听得我耳朵里的毛都竖起了,一个两个全都怪里怪气的。”

正当她琢磨不透之际,四周再次雾气氤氲。

在梦世里,呈现在肖觅面前的,都是怨灵生前记忆里感情最强烈和难忘的片段。其余片段,当然也都能看见,但她在入梦世前就花费灵力施下共鸣术,除了重要的片段以外,残影琐事一概不理。

这次,在肖觅耳边响起的是人们震耳欲聋的喧闹声。落地处,是个灯火通明的小镇。

轰隆隆的一声,一束开得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尽情绽放。她仔细一瞧,镇上家家都披红挂绿,街道两侧挂满的大红灯笼高低错落,远处响亮的鞭炮声噼啪乍起。

锣鼓音乐声中,一堆着装统一的壮丁毫不顾忌地走在身侧,个个脸上群情激昂,显然他们是看不见多余的人。

于是肖觅浅浅低头,开始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在人群里移动,钻进人群里,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平平缓步起来。其实呢,她也不是不能直接穿透幻象的,但劈头盖面地穿过男身,作为女子还是有些失礼,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尽量躲闪。

她缓缓移步中,夜风拂过,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迎面扑来。

肖觅顿时有些花容失色,蓦地发出“啊”的一声,神情和动作,全都僵住了,顿了顿道:“迎龙灯?”

话音刚落,一人大喊道:“巨龙腾飞囖!”

四周的民众早已夹道翘首企望,赏灯人潮万头攒动。一个嵌有翡翠明珠的龙头豁然一跃而起,带着斑斓的龙身摇头甩尾地游动起来、走街串巷。一路走来,火燎照明,浩浩荡荡的巡游队伍瞬即把气氛搅上高潮。一些孩童踮起脚尖、挺直稚嫩的腰杆在龙身底下来回穿梭,毫无倦色。

忽地,肖觅闻到一阵兰麝木头香味,她心跳漏了一拍,蓦然回首,只见四周围除了人,还是人。虽然不同于在丛林间闻见的气味,可总觉得似曾相识。

肖觅思绪急转,心潮起伏,当即高声呐喊道:“是你吗?!”眼里还荡漾着不可言说的期望。然而无人应答,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落。

“我想见他。”从未如此热切真诚地想见到一人。肖觅伸出手轻轻一扯发带,刹时长发飘逸,萦绕着于肩,攸地从兜里掏出一枚刚才在人世里顺手塞进的符篆,点燃符火,再次高声喊道:“你不出来,我就烧自己的头发!”

符火里两三点火星子刮刮杂杂,随风四溅,她索性闭上双眼,把心一横,屏气道:“我真烧......”

话音未落,一人拧紧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一掌把火给掐灭了。肖觅砰然欢喜,嘴都合不拢,整颗心激荡在满池春水里,登时反手一把将他抓住。那人被她惊得一震,攥紧的手心当即汗津津的。

“我......!”

肖觅刚想睁眼,眼前飞来囫囵一掌,简直是把她的脑袋都拍进地里去。她险些疼得骂出声来,不慎撒了手。一挣脱,耳边响起无数仓皇逃跑的足音,略显狼狈,途中还宛若停下回头望了望,确认几番后方才匆匆离去。

肖觅眯着眼,蹲坐在地上,脑壳眩晕、眼前金星阵阵,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怎么这样?他还是人嘛?!打女人?他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一直跟在我身边做甚?但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能见上一面,做个朋友也不行?难道……我真的很丑?!

先不说这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进入肖觅与怨灵的共梦,光是一路陪着她走来就费尽周折,既不肯露面,又不愿离开,偷偷摸摸地在暗处悉心照料,总之......

“真是奇也怪哉!!!”

正当她怀疑人生之际,突然间,人群里隐隐传来女子惨烈的嘶吼之声。

肖觅正低头扶额,双眸登时睁大,震惊道:“来了来了!重头戏!”猛地直起身子,大概是因为被人赏了一掌,内心的火气还有些旺盛。

人群里,一名肚子很大的恶汉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拖了几步路,一脚踹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几乎是恶狠狠地道:“你这下贱胚子,左脸欠踹,右脸欠抽!真是只下作的花母鸡,我呸!”

众人原先沉浸于佳节里,无暇细究此事。随着恶汉的鸡公嗓越来越洪亮,少数人稍感怫然不悦与同行人窃窃私语,又或低头说三道四。但,从他们的神情里,看得出都在等一个出头鸟跳出来说事,总之没有人非必要出这个风头不可。

说来也可笑,那么多眼珠子盯着,全都视若无睹,也算是一种腼颜天壤的硬本事。

肖觅一边用梳篦梳理头发,一边自言自语道:“光天化日......不不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狗仗人势,差不多得了。”

看得出,这女子脸上薄施脂粉,尽管颊上蹭上些泥灰,还是一副姣好的面容。她一袭淡粉色长裙领口被恶汉扯得很低,腰身紧收,身姿婀娜,稍稍露出丰满的前胸,显得楚楚可怜。那恶汉狗嘴里虽停不下尖酸恶骂,见此光景,眼珠一转,目不转睛盯往一处。

女子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伸出手道:“昨天我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好的一手交灯笼,一手交钱,敢问,钱呢?”

恶汉道:“你个小娘们还敢和本大爷收区区几个画灯笼的钱?”

闻言,女子直勾勾地瞪着恶汉。

恶汉冷笑一声,道:“作甚?”

女子还在负隅顽抗道:“你不想还钱,就把灯笼给我。”

恶汉微感滑稽,道:“呵,本大爷我就不......”突然被一物砸得清醒三分,低头一看,一个卷轴抵在脚边。耳边响起一声:“还、给、她。”这番话说出口时,一团盛大的烟花绽得恰巧,声音轰隆隆的像雷一样轰然盖过。

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脚踏木屐,肩背柳斗的青年出现了。

他见恶汉一脸不听清的懵样,其实也没多想听,便再次口气坚决,目光坚定道:“我说还、给、她。”一圈人都在使劲瞅着他,可惜斗笠青年把头上之物压得极低,侧面看上去身子单薄瘦削,可以说比女子还清瘦。

终于有人起哄道:“就是就是,还给她!”

“死胖子,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气呀,你看你肚前的臭酱菜坛子,都那么大了还有脸走出来丢人现眼!”

肖觅只觉不出所料,单手托腮,心道:“英雄救美。”

恶汉本就对那些灯笼没什么兴趣,只是打着画灯笼的名号戏谑眼下的绝色女子,简而言之就是爱无生时端,惹是生非引得越多人看越好。见他口缝间泛起一丝诡异笑容,肖觅心中道:“无聊至极。”

恶汉约莫是装聋,张大了嘴道:“我若不换,你又能奈我何?”这句话分明是在耍赖。

斗笠青年挡在女子身前,车轱辘话再说一遍:“我说还给她。”说着还把斗笠压得更低了。

对此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死板说辞,肖觅不置可否。

她双眼聚焦在斗笠青年身后的“弱女子”,只见那女子低头不语,纤细的双手缓缓伸进他身后的柳斗里。

看着,看着,忽而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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