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年心虚地挪开视线,瞪大眼睛盯着墙上的泼墨山水画,装的若无其事。
宫泓气笑了。
花盼锦狐疑地偏头:“你笑什么?”
宫泓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重年,摇头。
这家伙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和他较劲真是对不起自己多吃的几年米。
“没什么。”
宫泓放下遥控器扫了眼客厅沙发,窝过去倚着:“累了这么半天,困了。”
屏幕里放的是西藏记录片。
花盼锦本想带宫泓出去溜一圈的,看到他这样子也就只能下次了。
青年人干起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常常是废寝忘食的。
宫泓从大学起就对摄影有兴趣,班里的纪念留影也都是他拍的,有的时候为了把大家真实的样子拍出来,会提前很早去藏摄像机。
对于他的第二部电影,他投了很大的心思。
花盼锦勾了勾唇,回身凑到重年耳边:“咱们去切皂吧。”
让他睡会儿。
重年点了点头,临走前扫了眼躺在沙发上已发出均匀呼吸的宫泓,眉头微蹙。
前世他从来没有听过锦儿有这样一个大学同学。
日头偏西,花盼锦把切好的皂一块块摆好晾干,带着重年外出买了点菜。
琴川有家有些年头的烤鸭店,味道不错,金黄流油,鸭皮脆脆的沾着细糖吃,别有一番滋味。
这也算是为了迎接宫泓特意加的餐了。
两人买了整只烤鸭,装了两三盘给重年拎着,慢慢地往回踱步。
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宫泓。
“嘿,一觉醒来没看到你们。”
宫泓乱糟糟地抓着头发,扑过来嗅了嗅味道。
“老远就闻到烤鸭的香味了。”
花盼锦掏出手机看了眼:“不是给你发过消息?”
才说完,就又想起来了,宫泓这家伙没玩手机的习惯。
“害,这才一年没见,啥也不关心我咯。”
宫泓从盒子里捻起一块鸭肉丢进嘴里。
“好吃,和盼锦你烤的味道差不多。”
他们大学伙食味道一般,所以每回放假都得找馆子加餐,后来嘴馋又放假少,他们还借过学校的厨房自己搞。
就是开了先例以后引来更多的同学效仿,后来被学校领导给批了一顿。
说起这个,花盼锦也是满满回忆,她勾着唇浅笑。
“谁叫你嘴馋的不行,警校放假又少。”
才刚无比嫌弃地将盖子盖好的重年骤然抬头:“警校?”
花盼锦被重年突然出声慑了下,然后望着他深潭般的眸迟疑:“是……是啊。”
“我大学上的是警校,南宁警官学院。”
“我没和你说过?”
花盼锦看着面色突然不对劲的重年,莫名有些心虚。
难道自己改变了专业,改变了前世的各种轨迹,所以,连带着重年喜欢自己这件事也会被改变吗?
重年的耳朵里满是花盼锦的那句“我大学上的是警校”、“我大学上的是警校”……
锦儿,怎么会上的是警校呢?
他把烤鸭一咕噜塞给宫泓,连忙跑进了锦园。
花盼锦心底一颤,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