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不那么愉快,安静里透着一丝古怪。
重年吃得安静,只在宫泓的筷子伸进烤鸭盒时抬了抬手,盒子便到了他自己跟前。
看也不看宫泓,夹起一块儿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
宫泓朝花盼锦使劲使眼色,差点没把眼珠子瞪抽了,后者就是低头默默装看不见,只是在重年站起来收碗的时候才动身按住他。
“我来洗。”
重年沉默不语,侧眸撇了眼宫泓。
摊在椅子上的人手放在浑圆的肚子上,二世祖似的打了个饱嗝。
他开口,“不用了。”
光晕下的手修长洁白,握住筷子和碗边的手指更加晶莹。
花盼锦在他清冷的眸光里慢慢松了手。
“哦,那你小心点。”
重年嗯了声,熟门熟路地收拾碗筷和碟子,进厨房洗碗。
花盼锦从没想过眼前人冷峻起来的样子会这么与众不同。
回头瞥了眼宫泓,嫌弃地撇嘴。
“真没法比。”
宫泓翻了个白眼,默默架着椅子哼歌。
“小白菜嘞~地里黄诶~没媳妇疼嘞,还遭人嫌诶……”
花盼锦:……
等重年洗完碗,花盼锦钻进厨房拿起干抹布。
“我来擦干。”
重年瞧着碟子边缘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松开了。
花盼锦弯弯嘴角,开始擦盘子。
“等会我们去逛逛怎么样?”
“我还没带你去看过临水的那条酒吧街呢。”
琴川河分两岸,南岸是街道,北岸是住宅。
北岸的枕水人家,前街后河,半个屋子悬水而建,在靠窗的位置小酌,能真正体会到“门前石街人履步,屋后河中舟楫行”的盛景。
一听到酒吧街,重年整个身子顿住,他迟疑两下回头:“你,酒吧?”
“额……”
花盼锦眨了下眼,尴尬地扯着嘴巴:“酒吧里不喝酒,也是可以的。”
琴川的酒吧都是清吧,点个小吃听听曲儿什么的也不错?
“嗯。”
想到什么,重年应了声后低下头,眼底的暖光微闪。
花盼锦见重年答应了,才回头对着餐厅里的人顺带道:“宫泓,收拾收拾,姐带你浪……不是,听曲儿去。”
花盼锦瞥了眼重年,到嘴的骚话又转了个弯,咽回去。
“啧。”
花盼锦大学的时候什么疯样子,宫泓哪里没见过,去餐厅开小灶还是花盼锦带的头,现在这规矩样子宫泓可没见过。
见过了也不想认。
小野猫被揪住了尾巴还是小野猫吗?
他懒懒道:“去,去去。”
三个人出了院子走过曦嗔桥,临近酒吧街却被宫泓拉进了一家鱼疗店。
“诶呦,这玩意儿舒服。”
脱下袜子冲了个脚,宫泓舒坦地把他的毛腿塞进了鱼缸里。
花盼锦满脸嫌弃:“亏得冲了个脚,不然这些鱼得被熏死吧。”
边说着,花盼锦撩起长裤露出白皙紧致的小腿。
坐在另一边的重年眼眸微暗,不动声色地和花盼锦换了个位置,挤到了两人中间。
“年年?”
“我靠?”
在两道不同的声音中,重年把脚平稳地塞进鱼缸,目光幽幽。
“你丫是不是男的?为啥你腿毛这么少?”
宫泓盯着重年的小腿,面露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