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花盼锦清晰地感觉到熟悉的怪异感在心底升起,她捏了捏手臂,安慰自己。
“不会的,不……”
男人彻底转过来脸来,花盼锦看了个清楚。
“小锦。”
男人的声音在花盼锦耳边轰炸开来。
嗡——
猛地一下,她的脑海空白一片。
“啊。”
重母跳起来,捧着自己缩回的手指轻吹。
清晰的指印还留在上面,竟然有点渗血。
“小锦,你……”
重母本是想问一句,但是看到面容惨白的花盼锦,立马化为担忧:“你没事吧?”
花盼锦猛地转身,她闭上眼睛慢声开口:“对不起,我可能有些不舒服。”
她的嗓子很哑,就像被火烧燎过一样。
“那你快去休息……”
重母本欲伸手去扶花盼锦,但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抱起摇摇欲坠的人。
“年年?”
“怎么了?”
重年手里拎的仓鼠笼子掉在了地上,仓鼠尖叫声把重母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
她捏住自己被掐红的手指,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花盼锦抬手挡住眼睛,摇头:“重年,我想回村尾那家鱼疗店了。”
重年……我想回家了……
“好。”
没有多问什么,重年一把抱起花盼锦,驱车回了琴川。
“这?”
重母弯腰捡起地上的仓鼠笼子,受了惊吓的小仓鼠躲在笼子最里面,浑身瑟瑟发抖。
“年年竟然会买这个。”
重母把笼子交给佣人,回头看向熊父,微微皱眉。
“那孩子好像很怕你。”
熊父已经拿了药箱过来,拉过重母的手指涂药水。
“可能是紧张吧。”
他低着头仔细擦好药,又轻轻吹了吹,抬头,一双美人眸灼灼地盯住重母:“小年喜欢的人是她?”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竟然会是她。
“嗯,也是唯一一个呢。”
重母望着面前男人的脸,四十多岁依旧英俊如初,带着恰到好处的儒雅和温和,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处。
“为了她,还特意去了阁楼。”
阁楼里的东西对于重年来说,大概是毕生的痛,但是为了花盼锦,他去了。
熊父听到这里,目光微深,但他只轻声点了点头,扶着重母道:“不早了,我们去睡吧。”
“那小锦没事吧?”
她的儿子为了花盼锦,五年以来第一次走进那间阁楼画室,在里面呆了一个下午,又为了她,亲自去市场上挑了小仓鼠。
做母亲的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花盼锦对重年的重要性。
“不会。”
“那是小年的机会。”
熊父轻轻环住重母,拉开了房门。
……
司机老吴在路边停好车,话还没来得及说,重年便揽着花盼锦进了琴川街,消失在夜色里。
老吴张了张嘴巴,打了个电话回别墅。
没人接。
老吴只好在原地等着。
琴川的夜晚不比城市,这里有静谧的夜空和原野,老吴打开天窗,放下座位慢悠悠躺下。
抱着花盼锦走过两条小巷,重年将人带到村尾,那里已经是一片荒凉,村里人都慢慢迁了出去。
琴川鱼疗店有好几家,但是陆续都倒闭了,村尾这家是最后一家,上周也撤出琴川了。
现在,玻璃橱窗上还贴着鱼疗两个大字,但是屋内早已一片狼藉。
月色透过玻璃钻进店内,投下清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