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九月陶醉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就眼神灼灼专心致志的在那儿埋头苦吃。
吃的很认真,
吃的很享受。
可惜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加上李林准备的份量很多,所以食材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她就饱了;她捧着肚子瘫在椅子上打饱嗝儿,眼睛盯着桌上的食材恍惚道:“不行了不行了,太多了我已经满了……”
李林:“……”
丁九月站起来:“要不我先去吐点再吃?”
李林当时就惊了:“要不要这么拼啊?你不觉得难受吗?”
丁九月一挥手,豪气干云道:“没事,吐啊吐的的就吐习惯了。”
李林拦着她:“你别了,我这还没吃呢;你整这出我还咋吃?”
丁九月迷惑地望着李林:“你这哪儿的口音啊……”等说完才发现,她的口音好像也被带歪了。
有毒!
她审视着李林,狐疑道:“我总觉得你变了。”
李林心里一紧,面上却漫不经心道:“哪儿变了?”
丁九月想了想:“变得……比以前有意思了。”
她记忆里的李林是个沉闷木讷的书呆子,整天最爱干的就是窝在屋里看书,每次出去玩都是她拉着他去的。
以前的李林是个十分正统的读书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就是他的信念。
所以,
像现在这些吃食还有奇奇怪怪的仪器他是不会碰的。
丁九月解释完,李林就回道:“我毕竟还是要生活的;读书虽好,但书不能撕了当饭吃。”
“是喔……”
白白净净的丁九月撑着下巴,小脸儿皱成一团。
过了会儿她才小心翼翼说道:“要不,我让我爹给你在家里找个差事吧?你是稷下学宫的学生,是秀才,我让我爹给你个掌柜当当,再不济也能做个账房先生啊。”
说完她都不太敢去看李林,
因为她知道,李林虽然平时看着木讷,但实际上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他的梦想是出仕拜相,而不是做个卑俗的商人。
果然,
没多会儿他就听李林慢悠悠道:“那就不必了。”
丁九月脸上难掩失望,然后就生气了!
我可是帮你诶!
你还不乐意了!
商贾怎么了?
不是人啊?
你都快饿死了还抱着读书人那酸劲有意思吗?!
丁九月气得小脑瓜儿跟开了锅似的呜呜直响,可她很快就又听到李林说道:“我其实有几件差事想让丁叔父帮我做。”
“诶?”
丁九月抬头看向李林,李林脸色如常,只是眉眼弯弯的,显得高深莫测。
李林指着火锅问丁九月:“这个好吃吗?”
“嗯嗯!”
她用力点头。
李林又起身回屋里拿出一瓶酒倒出来给丁九月:“试试看。”
丁九月接到手里看了眼,被子里的酒色若琥珀,杯子握在手里都能感受到酒水的凉意,她凑上去闻了闻:“果酒?”
李林点头。
丁九月:“不喝。”
拒绝得很干脆。
她以前试过果酒,不管是李子酒,苹果酒,还是什么其他的果酒……都是一股子剌嘴的苦涩味。
难喝!
李林却鼓励道:“试一口;我还能害你啊。”
丁九月一想也是,就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嗯(???)!!??
她眼神一下就亮了!
这是什么好喝的啊!
这酒水甜丝丝,冰冰凉的,夏末那一点秋老虎的燥热在舌尖那一点冰凉的浸润下飞快消散!于是她不由自主又喝了一大口,随着一线冰凉下肚,连刚才吃好吃的带来的一身热意也烟消云散。
清凉透爽的滋味混合着酒精,让丁九月又晕了!
她瘫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不想动。
李林笑道:“怎么样?”
丁九月嘿嘿傻笑:“好嚯”
李林:“在别的地方没试过吧?”
丁九月:“嗯呐”
李林:“这就是我想让丁叔父做的差事。”
丁九月艰难的撑起身子:“啊?”
她不明白。
李林解释道:“我想用这些做本,跟丁叔父谈个生意。”
丁九月:“……”
她开动了下自己的小脑瓜儿,终于想明白这是个大生意!她在开京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果酒!
单凭这两项,
就足够在开京立得住脚跟了。
丁九月登时拍着自己胸脯道:“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说呲溜(?﹃?)!”
想到以后自家酒楼就能有这么好吃的菜品酒饮,她小嘴儿里那水又满满当当快溢出来了。
最最关键的是,
这酒楼要是能开在自家,那就意味着她往后能白吃白喝顺便白拿了啊!
正所谓白嫖一时爽,
一直白嫖就一直爽!
想到往后的xing福生活,丁九月肯定道:“这事儿你放心,我丁九月投了!”
说着她就要跳起来回去跟她爹疯狂对线……
李林拉住她:“你急什么,我这还有两本…嗯,计划书;你拿回去给丁叔父看,然后把果酒也带上喝一瓶特制的药油带上。有这些东西做保,比你空口白牙说要更有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丁九月。
丁九月翻开看了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自混合着奇怪的图表看得她脑壳晕。
所以她翻了一遍就不去看了,只是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装好,准备拿回去跟她爹疯狂对线!
嗯,
她必胜!
且不说有李林给她的这些东西,光是为了满足自己白嫖美食的愿望,她也必须赢!
丁九月深吸一口气,肃容道:“那我这就回去了。”
李林:“你不再歇会儿?刚吃那么饱就剧烈运动可能会胃疼。”
“是喔……”
丁九月又史莱姆似的瘫下来了。
李林:“……”
我特么就跟你客气客气啊!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
李林揉着眉心,觉得这姑娘可真是神人——最神奇的是,他好像到现在都没收到过这货的思考与感悟,明明都看了自己这么多操作。
所以他就问:“话说,你为啥总能整天乐呵的啊?”
这姑娘好像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啥惦记的了。
丁九月瘫在竹椅靠背上,一脸事后烟的表情,跟双叶杏附身了似的:“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开开心心,不动脑筋。”
“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你瞧,人生啊,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