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我,我有些病态的想。
有句话不是说得挺好吗,得到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因为不怕离开,所有伤害得肆无忌惮,我于方儒林,乔梓阳于我,你看,都一样悲哀可笑……
风好大,楼好高,夜好冷。
“乔梓阳呢?不在?”他似乎有些生气“你等等啊,我还有一个病人。”说完,他把电话放在桌上,也没挂。
我听到他细细地嘱咐病人要注意什么怎么吃药……语速有些快,病人嗯嗯地应了几句就出去了。
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大概是敲击键盘呢。
“小离?你还好吧”他似乎偏头把电话夹住了,然后怕我等着急了,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好不好,不好意思啊又打扰你工作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没有挂断的意思。手指绕着地板上反光点一圈又一圈地滑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仅仅是这样,我刚刚那些蜂拥的黑暗情绪似乎平静了不少。
“怎么会呢,不然我带你去散散心?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我心头一震,知道这样不太对,可我却没有拒绝,迟疑了半晌:“要不陪我去后街的小吃店吧,嘿嘿我有点饿了……”
“你怎么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呢,仗着胃病不严重你就瞎折腾,疼死你得了。”
“哎呀哎呀,没想到你还记得呢,但是我胃现在都不怎么疼了!”话题不知不觉就轻松起来,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也不知道当初疼的死去活来要我背去医院的小狗是哪个苏离哦。那你等我半个小时,我到你小区门口来接你。”
我笑着挂了电话,然后心情极好,把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头,涂了个口红,最后随随便便穿了件长款毛衣,搭上大衣,换了靴子就出去了。
等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冷飕飕的。我缩在大衣里不住的发抖。以前在学校有句老话,都说南方人的冬天是一身正气全靠抖,一点也不错。
老远,我就看到黑压压的夜空下,那盏昏黄的灯亮的温暖极了。那人靠在车旁东张西望,明明冻得鼻子都红了也不进车里。
他瞧见我的时候,从车里一袋什么东西,然后向我奔过来。
“才说你不懂照顾自己吧,果然还是我了解你,瞧瞧你这个人又没戴围巾!”他把东西递到我手里,拉着我就跑进车里。车里一直开着暖气,进去的时候差点没把我暖哭了,坐在后座的时候我打开袋子一看才知道是一盒热腾腾的章鱼小丸子。
不知怎么,一对比,我就更不是滋味了,不知道是我脸太凉还是泪太热,它一下子就从眼框里滑出来,让我手足无措。悄悄挪动身子避开后视镜,这么囧的样子才不要让他看见。
“怎么哭了?”
你瞧,他还是看见了……
这多奇怪呀……
你说为什么他总能发现我的异样的微弱情绪,而之于乔梓阳,却无论我多么歇斯底里的哀伤,他却连一点发现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