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叶沐清这具躯体深得非绮月遗传,让她对于学医制毒方面呈现出了非一般的天赋,这使得清尘学起来时非常的轻松,甚至于兴趣一天比一天浓厚。
这日,清尘为了制千毒经上的一味毒药,准备出门寻找对应的毒草。
虽然叶振棠暂时接纳了她,不再限制她在府内的自由,可是对于出府,她总是偷偷的,不想落了他人把柄。
她换了简单的装束,带了面纱,驾轻就熟地背了个小药框就从后院偷偷溜出门了。
京州西城一如往日的热闹繁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
此时的她正坐在郊区路口的茶楼停脚歇息。
茶楼里坐了不少来往休息的赶路人,亦有很多文人雅士,喜爱这郊区独有的风景,在二楼品茗。
店里台上一位老人家娴熟的拉着二胡,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姑娘正在唱着小调。
歌声婉转悠扬,似清泉水缓缓流过心底。
众人一边品茶,一边恣意的哼唱小曲,好不悠哉。
一曲终罢,一老一少便下台开始挨桌讨赏。
待走到清尘这桌,她这才发现,那唱曲的姑娘长的极美,一身湖蓝色绣衫罗裙,外面披着厚厚的斗篷,杏眼明眸,姿色动人。
此时她正两手端着一个盘子微笑的对着清尘轻轻一点头:“谢谢姑娘!”
清尘放下二钱银子,微微颔首。
二人缓步走到了下一桌,清尘也准备起身离去,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日日来听你唱曲,你这般不识抬举!你可知道我徐子涵是什么人吗?!”
清尘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绛红色锦缎袍子的年轻人正抓着刚才那唱曲姑娘的手,他身材微胖,一脸凶狠,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姑娘的脸。
“徐少爷,求求你放了我家素玉吧!我求求你了!”
那拉二胡的老头惊慌失措的跪到了地上。
“哼!殷老汉,我少爷乃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看上你家姑娘,是她的福气!你们还在这扭扭捏捏,不识抬举!”
徐子涵后面的小厮洋洋得意的说道。
“就是!多少人想嫁给我家少爷,都没有这机会!”另一个小厮也附和道。
徐子涵冷哼一声,一把将殷素玉拉的贴近了胸膛,一边猥琐的摸着她的脸,一边说:“哟哟哟!瞧这滑溜溜的脸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素玉姑娘,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何必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呢!”
殷素玉眼泪汪汪的抬头:“徐少爷,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已有婚约在身,您的大恩大德,素玉一定会报答的!”
徐子涵松手,又抚了抚殷素玉那顺滑的头发,“哦,你有婚约在身,那当真是嫁不了我了!”
殷素玉闻言一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正准备磕头感谢。
岂料徐子涵又说:“可是我又极是欢喜你,我日思夜思,只想一亲芳泽,不若你也可怜可怜我,陪我睡上一晚,我便放了你,如何?!”
“哈哈哈哈!”
徐子涵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小厮便猖狂的笑了起来。
殷素玉顿时大慌,她像只惊慌的小鹿缩在那里,泣不成声。
殷老汉怒急,猛地站起一头便往徐子涵身上撞去,哪料徐子涵轻易的避开了,反而一脚踹来,将他踢倒在地。
殷老汉一把年纪,被这重重一脚踢的几尺远,刚巧撞到了清尘的桌子上,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爷爷!!!”
殷素玉大惊,连忙哭着跑了过来。
“爷爷,你怎么样?爷爷!”
徐子涵走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啧啧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了就不好看了,我问你,你是选择嫁给我还是陪我一晚?哈哈哈哈!”
殷素玉哭的梨花带雨,她缓缓抬头,绝望地望着眼前狂笑的人,只是垂泪不语。
店里众人都目睹了事情经过,不少人暗暗愤怒,却也不敢言语。
清尘看着站在自己桌子旁的徐子涵,淡淡哼了一声,朗声道:“这京州训兽院的门莫不是坏了?怎么禽兽满街跑了!”
徐子涵突然听得身后女子说话,讶异回头,对着清尘上下打量了一番,“哪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
清尘也一脸惊讶的反问:“公子,我说的是禽兽,并非说你!公子怎么会是禽兽呢?!”
徐子涵登时大怒:“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骂我是禽兽!”
清尘摆摆手:“不不不,我怎会骂公子是禽兽呢?”她莞尔一笑,接着说:“公子你是禽!兽!不!如!”
“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爆发出哄笑声。
“你!!!找死!!!”
徐子涵气的脸色通红,他怒不可遏的一脚踢开了身旁的凳子,而后双手朝清尘抓了过来。
清尘连忙躲闪,却刚好被徐子涵抓到了脸上的面纱。
清尘只觉脸上一凉,面纱轻易便被徐子涵拽开了。
徐子涵一瞧见清尘的脸,不禁微怔。
“哟!想不到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野丫头,怎么,你也想陪我一晚?!”
他立马又变成了那副色咪咪的表情,对着清尘的脸就凑了过来。
清尘也不躲闪,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算我肯,只怕公子你也没命享了!”
徐子涵伸出的手一滞,“什么意思?”
清尘淡淡一笑,拿出手绢在他面前轻轻拂过,柔声道:“因为,你好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