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从天一阁出来后,便径直回了绮月苑。
绮月苑里紫秋与华田早已在院门口守候多时,他们的早早听闻了府里的消息,急得团团转,现下可总算把他们的主子盼回了院里。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远远见清尘走了过来,紫秋早就一个箭步飞奔了过去,掺着自己小姐进了院里,一边走一边可怜巴巴地说:“小姐,您不知道,您失踪的这断时间里,府里传得有多难听!”
“紫秋,不是说好不告诉小姐吗?”一旁的华田皱眉轻声阻止道。
紫秋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就太老实了,小姐都被人非议成这样了,你怎么就能忍?!”
“可是...”
“好了!别说了!”清尘打断了他二人的话,温言道:“我知道是什么传闻,无妨!”
紫秋和华田面面相觑,对望了一眼,满脸难掩震惊之色。
他二人正欲询问,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句粗哑的声音。
“舍得回来啦?!”
三人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内院门前的台阶上,秋桑正坐在那里拾掇手里的草药,她虽低着头,却也能看出她面色如霜,周身都泛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清尘正欲上前,紫秋拉了拉她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秋姑姑今日出去寻了你两趟都没有找到你,现下也是刚刚才回院里。”
原来如此,清尘点了点头,再抬眼打量秋桑,这才发现她衣裳不整,风尘仆仆,鞋袜上都是泥,头发凌乱的好几缕都散在了前额没来得及整理,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疲累感。
清尘顿时心中一暖,似乎有一股温泉在小小的心房中穿梭。
她轻步走到了秋桑的身前,蹲在了她的身旁,轻声道:“秋姨,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秋桑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你想多了,没人担心你,你自己的命,你自己紧顾好,别总弄出这档子破事让我来擦屁股。”
紫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秋姑姑,什么屁股不屁股的,羞死人了!您担心小姐一天了,现在却还故意板着个脸。”
秋桑不自然的撇了撇嘴,面色虽缓和了几分,但是仍然紧板着脸,瞪了她一眼,“你这小嘴,是不是那老母猪晃尾巴—闲磨的,怎么话那么多?!”
紫秋一愣,呆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开始抱着肚皮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秋姑姑,您可乐死我了!”
她笑得连眼泪都蹦出来了,连连弯腰拍手大笑,如此一来就连清尘与华田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秋桑也微勾了嘴角,“现下你们乐,他日再着了别人的道,我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
这话音刚落,大笑的几人渐渐止住了笑声,清尘会意,轻声道:“秋姨说的是,我此次确实是找了别人的道,能安然逃出来,纯属侥幸!”
秋桑停下了手里的药碾,看向清尘,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清尘轻叹了一声,坐在了秋桑身旁的台阶上,开始将这一整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从早上被叫到天一阁问话,到去御锦庄珍宝斋挑衣裳首饰,接着被绑下药卖到青楼,再到自己如何逃出来,回府后又是怎么与王氏母女周旋等等,她都一一讲了出来。
只是她故意略去了云萧然救她的事,只说在青楼,得胭脂相救,换了男装才逃了出来。
秋桑听完后,将捣药杵狠狠一丢,当啷一声扔在了药臼里。
她嫌弃地瞪了清尘一眼,“真丢脸!被人欺负成这样,竟毫无还手之力!”
清尘脸上微现讪色:“此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不过,来日方长,她们这些小伎俩,奈何不了我的。”
“呵,你成日制毒施毒,如今在她们面前,却半分便宜都占不了,我教你的本事,你都忘到哪里去了!”
清尘默然,两颊脸蛋微微泛红:“秋姨,此次爹爹罚我禁足一个月,日后我要出府都难了,那我要再制毒做药只怕...”
秋桑斜睨了她一眼:“他禁你的足,又没禁我的,你需要的药草,我给你带回便是。只是,”她微皱了眉头,接着说道:“你既然有心学医制毒,就得自己去采便这天下药草,尝遍这万千毒味,这出府的禁令,你还是要早日解决了才好。”
清尘点点头,看着院门口沉吟出神,喃喃道:“秋姨说的是,这禁出府令,看来要设法给他早日破了才好。”
秋桑一怔:“你有办法?”
清尘回过头来,浅浅一笑道:“你等着瞧!不出五日我一定破了这禁府令,只是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这禁出府令,生辰宴在即,我得抓住这次机会,让这京州城的世家大族都知道,我再也不是叶府那个痴傻多年的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