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裳兴奋的一把推开前面挡着的两个贴身丫鬟,她此时心里是异常的激动,想着叶沐清偷人竟然被自己当场抓到了,那是多么威风解气的事。
如此一来,爱面子的爹爹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可惜这一切畅快的想象都在她见到眼前的人之后,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你,他......他是谁呀?!”
她本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失色,她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徐子涵,结巴问道。
徐子涵在那荷花塘里泡的久了,竟晕了过去,趴在荷塘边,被叶霓裳的贴身丫鬟紫眉看到了。
此时他浑身湿漉仍是半趴在那石头边上,一动不动,似醒非醒,脸上的红疹子已经褪去了大半,只剩零星几个大的如红豆般挂在脸上。
“小姐,他好像是晕过去了,奴婢瞧着他眼熟,应该是今天来的宾客。”
紫眉小心翼翼地上前回道。
叶霓裳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心心念念期盼的叶沐清偷情竟然变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还是个半死不活的,连句话都说不出。
她心里失望,不免有了几分怒意:“管他是谁啊!我要找的是...”
她突然想起身后的云萧然,话到语边又噎住了,自己在他面前一直是活泼乖巧的,自是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心思袒露与人前。
“罢了,罢了!”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头对紫眉说:“你去禀报下爹爹,让他来处理吧,这个人也不知是谁,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荷花塘里,还好是个活的,若是个死的,便麻烦了。”
“且慢!”
紫眉正准备领命离去,突然云萧然上前拦住了。
那主仆三人都是一愣,叶霓裳凝眉道:“萧然哥哥,怎么了?难道你认识他?!”
云萧然轻轻一笑,点点头:“这是吏部尚书家公子,徐子涵少爷,想必今日也是替他父亲来贺寿的,我瞧他应该是喝醉了不巧滑进了这池塘里,若你们直接去禀了你家老爷,只怕会惹来风波,这筵席上那么多人,落了只言片语到别人耳朵里,都只会让他人胡乱猜想,搞不好还会中伤你们叶府。况且叶尚书现在在那筵席上忙的不可开交,也是无法抽身前来的。”
叶霓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望了一眼池塘边那狼狈不堪的人,“那依萧然哥哥看,此事应该怎么处理呢?”
云萧然嘴角轻勾,“依我看,霓裳妹妹悄悄派人替他收拾齐整后,然后备马车送他回家,就说徐公子喝醉了,至于落水一事,就不要再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若是徐公子醒了之后,想起此事会不会怨我们存心隐瞒呢?”
云萧然指了指趴在那的徐子涵:“你看他醉成那样,就算醒了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怎还会来为难叶府?!而且就算记起,这喝醉落塘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有心替他隐瞒了,又何错之有呢?!”
“可是,我私自做主,不知爹爹...”
“你爹爹若知你这般处理,怕只会夸你处事周全,滴水不漏呢!”
叶霓裳迷茫的神情瞬间开朗,若还能得爹爹夸赞,岂不好事?!
她展颜道:“还是萧然哥哥厉害,我这就去安排!”
云萧然瞧着叶霓裳那欢欣雀跃的样子,忍俊不禁,心里暗笑这小羊也太好骗了,几句话就信了,可是明年上他却还是一脸的肯定赞赏:“快去吧!加油,霓裳妹妹!”
叶霓裳脸瞬间飞上霞色,他这般为自己筹谋打算,还如此关心鼓舞,叫自己如何不开心。
她含羞的嗯了一声,便飞快地走了,只留了紫眉和另一个丫鬟守在那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叶霓裳就火速派人将那徐子涵送回了徐府。
前院依旧是欢声笑语不休,戏曲奏乐不断,谁也不知道,几墙之隔的后院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是是非非,清尘也不知,因为今晚这件事,日后还给自己惹来了不少风波麻烦。
那徐子涵回到徐府后,家人也只当是喝醉了,至于脸上那几颗疹子,也只当是喝酒吹风起的,也未在意。
徐子涵的父亲徐冷晟是个极其严苛的人,他居于六部尚书之书,一向是嚣张跋扈,欺下怕上的,日常在宫里了什么气,都免不了回来要对自己的儿子撒气。
徐子涵一向极怕他,因此第二日清醒后,忆起昨夜之事,自然是恨得牙咬咬的,可恨当时自己没得逞,他想着就算自己当真强要了那叶沐清,叶振棠一向软弱,也不敢将事情闹大,左右自己不过多讨个小妾在房里。
可是,正正是因为没有得逞,还又一次被下了毒,折磨的死去活来,如此丢脸的事,他又怎会对他父亲说,就算想去那叶府讨公道,也占不到半点理。
“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叶沐清,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落在我的手里!”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那软榻上,嘭的一声,吓得旁边伺候汤水的贴身小厮一哆嗦,不慎将那滚烫的汤水滴到了徐子涵的手上。。
徐子涵被烫的龇牙咧嘴,火气上来一脚就踹在了那小厮身上,怒道:“毛手毛脚的,是想挨板子了吗?!敢烫本少爷,来人!!!”
那小厮被踢的一骨碌滚到了地上,滚烫的汤水泼在自己一身,可是他顾不得那疼痛,连忙跪倒磕头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才有法子,让那姑娘落到您的手上!但求免去板子之罚!”
徐子涵一滞,盛怒的脸登时缓和了几分,“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那小厮连忙连跪带爬的拖到了徐子涵的床前,然后起身扶在了他的耳边悄声密语。
只见徐子涵本乌云密布的脸,瞬间变的开朗,他哈哈大笑,眼露精光,仿佛已经将叶沐清紧紧地拽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