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九黎急问：“蔻香，看到阿晅了吗？”

蔻香摇头，又语重心长道：“小九啊，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断不会再原谅你。我劝你啊，还是别去找他得好，万一再打起来，你会吃亏的！”

甄九黎怔怔站在青石径上，双手一点点捏成拳。

“我要找他，解释清楚。”

这时，赵洮悄悄出声：“三奶奶，你是……苗疆人？”

甄九黎低头，默不作声。

唉！他也真是蠢，甄九黎，九黎九黎……这么明显的提示居然都没发现！

赵洮幽幽叹声道：“三奶奶，这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我们僵尸，甭管大僵小僵，都视苗疆为天敌！只是如今世道太平了，苗疆也被我们……唉，总之，你要是真想跟三爷在一起，这事就不该瞒他！”

赵洮越说越严肃，“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会害三爷成为僵尸一族的公敌！本来他就树大招风，就凭他是不化骨、他是薄野家三爷、他是下一任僵王的不二人选，暗中伺机而动的人就不少，这下好了，刚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公开讨伐！”

甄九黎抿着唇，双手攥得更紧，“是我的错。”

蔻香看不下去了，回怼赵洮：“一个巴掌能拍响吗？要是你家三爷不乐意，阿狰怎么来的？你以为你家三爷跟小九在一起的时候，会不知道她是谁？只不过，现在的他心智未开！”

“这可不好说……没准，我家三爷是被人设计了呢，别忘了，他才是受害者啊！”

“我去找他。”甄九黎突然转身，略一提气，身子就窜出几丈远。

赵洮收回震惊的下巴，“你看你看，她再使点劲就好窜到大气层上了！明明是王者非要伪装青铜，她有考虑过真材实料的青铜感受吗？”

蔻香却是冷笑，“几百年了，你们僵尸都快把人家给灭族了，听说连家养的猫狗和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是不是残忍习惯了，都快要忘记自己天生冷血了？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还口嗨上瘾了！”

赵洮思及此，也有些理亏，可还是嘴硬道：“僵尸一族自然是要听祖训的！最重要的是，也只有杀光苗疆一族，我们才能解除诅咒，不再被三界六道摒弃在外！”

看他说得理直气壮，一副我蠢我有理的样子蔻香就来气，拎着鱼就走。

“喂，香香，你去哪啊？”

“别跟着我！我狐族有祖训，不与没长脑子的为伍，免得被传染上脑疾！”

“你、你骂我？！”

“很意外吗？”

“臭狐狸！看我不咬死你！”

“来啊！咬啊！你香爷从小便食五毒十八蛊，看我不毒死你！”

这一僵一狐当街叫骂，直把围观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蔻香率先发现异样，一抬头，就看到有好些人在张望，它皱下眉，三两下爬到赵洮头上。

“你给我下去！”

赵洮要扯下它，反被蔻香揪住耳朵强迫他正视前方，“喂，有办法吗？”

赵洮先是怔下，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拍着胸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