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动弹不得，恼羞成怒扭过头刚要喷火，压在身上的犼抬起爪子对准它的脑袋就猛地扇了下去！炎龙被打得晕头转向，吼声不断，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惧意明显。

甄九黎飞奔过来，“阿晅，你先不要伤它，让我跟它说几句话。”

压在炎龙身上的爪子慢慢收了回，炎龙还想再起身，又是一爪子拍下来，直把它打得再没能爬起来。

高高在上的犼，威风凛凛，“我没什么耐性，它若不听话，我就让它至此消失。”

炎龙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大鼻孔喷出的都是火星，两眼则瞪着甄九黎。

薄野晅渐渐恢复了原来模样，就在不远的地方盯着这边，只见甄九黎不知跟它说了什么，炎龙先是冷冷看她，好像考虑片刻，便抬起身子，从它的身下飞出一个撞钟，造型古朴，颜色黯淡。

“东皇钟！是东皇钟！”

蔻香兴奋地抓住赵洮的头发，使劲拽着：“我找到东皇钟了，我终于找到了！”

“啊！疼疼疼！”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老爹啊老爹，你看到没有？你没做到的事，你儿子做到了！”

“啊！对对对，你厉害，你最厉害了~你是你们狐族的骄傲和希望，是狐族的未来！实在太了不起了！”

看到东皇钟，甄九黎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甩出灵骨鞭缠住钟身，将它拖过来，东皇钟每靠近都在变化，越变越小，直至变成巴掌大的小撞钟。

“太好了！”

甄九黎开心地捧在怀里，终于找到了一件神器，激动得眼圈直发红，这意味着无论前途多么凶险，至少他们已经向前迈进了一步！

不知何时，薄野晅已经来到她身边，甄九黎想都没想回身就抱住了他，“阿晅，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薄野晅先是怔了下，僵硬的身体随之慢慢放松下来，沉吟片刻，他问：“我的真身是犼，你不怕吗？”

甄九黎拼命摇头：“不怕！不管阿晅是什么，我都不怕！”

薄野晅没说话，更不会坦诚，有那么一瞬，他刻意忽略掉他现出真身后她的反应。

甄九黎昂起头时才注意到他半边被毁的脸，急得抓住他的胳膊，“阿晅，你的脸！”

他的口吻稀松平常，“没什么。”

“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薄野晅反手握住她的，“不碍事，不用去什么医院。”

“这还叫不碍事？”甄九黎直接急哭了，“都怪我！是我的错！没有我……你也不会受伤。”

看到他的伤，刚刚获得东皇钟的喜悦，竟被一点点冲散。

薄野晅蹙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现在的样子很丑？你很在意？”

“谁说的！不丑，一点也不丑……”话是这么说，可甄九黎还是低下头哽咽着，扑进他怀里，心疼地紧紧抱住他：“阿晅，我还不起的……”

这样的情，上辈子，这辈子，五年前，五年后，她都还不起。

薄野晅垂下眼眸，无人处，尽数缱绻温柔。

对他而言，这副皮囊实在微不足道。

无意识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拍着安抚，动作陌生又自然，淡然开口：“别哭了，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