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国内,也会想家啊。我自从进了娱乐圈,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过家了。我好想我妈做的红烧肉。”年龄最小的秦汉阳眼眶红红,17岁的年纪离开父母闯荡娱乐圈,最禁不住谈及亲情的问题。
连难搞的苏暖暖谈到家人也柔和面庞,“是呀,我妹妹出生到现在,才见过她几面。上次见她还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不知道这次回去她会不会记得我。”
李正乐瞅他们都眼眶微红,再看李乐清就坐在他旁边,两个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近在咫尺远在天涯,浓密的眉毛不自觉蹙紧,双手抱胸,被他们直戳痛处。
李乐清对于家人的认知只有008,008又是憨憨一个,天天在家看电视剧,即便她出门也可以在脑中与他交流。
模糊记忆中的家人残影,李乐清无从得知他们是怎样的人,对自己是好是坏,勾不起她的愁思。
于是,整个车子里又重归刚开始的沉默,背后的摄像师傅再次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觉得心累。
车很快停在市中心的的煎饼店,做艺人的要学会情绪收放自如,在镜头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刚还沉浸在想家的思绪中的两位已经摸干眼角的泪水,进入最好的状态,其他几人也收回在车上发散的思绪,戴好节目组发给他们的口罩,一次下车。
节目组选好的地址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方,前面就是河寽广场,还有还几个十字路口,客流量充足,能让这家店让出一天用来做节目,估计节目组也出血不少。
几人走进店内,观察店内的情况。
店坐南朝北,采光条件优越,店面虽然不大,装修的很温馨。墙面刷成明快的橘黄暖色调,走进来就有温暖的感受,白色的小木板横钉在墙面上,用以展览店主夫妇从各处淘来的小物件,顶上同样刷成同色系的橘黄,灯是圆球吸顶灯,晴朗明快。
最大的面积是用在厨房间,店里采用的是全透明的厨房,开一个方形的玻璃口,用来传递食物和保持厨房内的食材不被客人走进而带来的灰尘污染。厨房前是一个白色收银台,台上放着塑料满天星的假花作装饰。侧后方有四把高椅,依次排开,在后面用白色木头固定在墙上充当简易桌子。
他们简单了解店面结构后,进入厨房,赵舒白率先去看煎饼工具,有两个铁饼档放在窗口下,食材都准备好了,样子也很新鲜。
李乐清凑上前,看到这两个煎饼铛高兴地拍手:“有两个,那我来帮忙吧!”
在其他地方观察的人也都围过来,越雪生:“既然这样,那我去收银好了,正巧我大学学的是金融,做这个还是够用的。”
“那我做后勤好了。”李正乐可不想去离李乐清远的地方,外面招揽客人不符合他找李乐清培养感情的目的,见越雪生包揽了收银的工作,立刻就承包了后勤辅助的工作,还能和李乐清呆在一个厨房。
苏暖暖对去天寒地冻的外面招揽客人不是很高兴,秦汉阳倒无所谓,甚至于有些跃跃欲试。
苏暖暖问:“有人愿意和我换吗?我比较畏寒。”
没人搭理她,各自散开去做准备工作。
这位穿着紧身黑色鱼尾包臀裙的女士在电视台大楼走廊里的时候可没人见她畏寒急着进演播厅。
苏暖暖自讨没趣,只得和秦汉阳出门找客人。
赵舒白让李乐清站在自己身边看煎饼是怎么做的,只见他在等铁板面散出热量后,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黑色铁勺从桶里的面浆糊糊里捞起一勺面糊,倒在板上,旁边的竹蜻蜓在他手中灵巧那么一转,面糊便在板上被匀平。没一会儿就干成一块饼皮,赵舒白一只手握着鸡蛋往饼铛边缘一磕,一只手捏起饼皮一角,透明的蛋黄混着明黄色的蛋黄落在板上,赵舒白眼疾手快,用竹蜻蜓将鸡蛋打散,摸匀在饼皮上,对李乐清说:“这里要格外注意,鸡蛋打下去,一定要快快就把它打散,不然就会顺着边缘滑下去。”
李乐清目瞪口呆,她虽然明了赵舒白不是夸夸其词的人,但始终觉得他也只是会做的程度,但刚才赵舒白行云流水的动作差点没把她下巴惊掉。
再听他风轻云淡说打鸡蛋的诀窍,李乐清心里对赵舒白霸道总裁的形象彻底碎了,身旁这人突然打破某层看不见的膜,变得生动鲜明起来。
李乐清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只把赵舒白看作一个洗白对象,一个没有生命的小说人物,他是鲜活的,心脏会砰砰跳动,血液和她一样流着鲜红血液的人类。
赵舒白得不到李乐清的回应,困惑的嗯了声。
“哦哦,我知道了。”李乐清回神应道,乖巧点头,表明自己听进去了。
赵舒白见蛋液微干,拿起小铲子用巧劲铲开饼皮手腕一转,将它翻面,微黄的鸡蛋在米白色的饼上,飘出粮食的小麦香气。
赵舒白将碗里的油条一折为二放在饼上,用小铲子划开火腿肠的包装,将它剥出来,再用铲子一分成两段,放在油条旁,再放上两片生菜。他手攥一小把葱、香菜、榨菜碎、黑芝麻洒在饼上,挤出甜辣酱,用铲子把它卷紧合拢。转过来,对着中间的位置用力一砍,双手拿起装进隔热包装袋里,递给李乐清,“尝尝。”
李乐清嗷呜一口,咬下一大块,幸福的咀嚼,香甜的粗粮面糊混着脆生的生菜,中和了油条的油腻,嫩生的火腿搭着甜辣酱,李乐清埋头狂吃,嘴里包着一口,含含糊糊说:“好好吃啊!”
吃完一个,李乐清空出嘴,对煎饼赞不绝口,花式吹赵舒白彩虹屁。
一贯冷面的赵舒白眉眼松快,面容温和,露出抹浅浅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还在吹彩虹屁的李乐清第一次看赵舒白笑,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偏过眼神。
一直在后面的李正乐从头到尾就在观察李乐清,她的不自然第一个察觉的就是李正乐,咬着后槽牙,恨恨说道:“就会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