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去凉城也证实为了查实下这些事。但听你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劲,我们从扬州查到的后来的事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在指向凉城。”苏昀眉心微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是啊,怎么这么巧,都是凉城呢?”崔璟喃喃道。
“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啊,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一个个都往凉城跑呢?”郎清乔思索道。
崔璟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凉城再北一点是什么地方?”
“渝黔州。”郎清乔恍然大悟,“你是说其他三国有人指使?”
苏昀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接话道“,搅乱皇室血统,那么谢家、稳婆一家还有当年事情的知情人都是死罪,若果真是受人指使,那么事后势必会灭口,但是若贸贸然杀人一定会打草惊蛇,引人注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举家搬走,当时战乱那种情况下不可能去其他国家,往凉城或者说渝黔州是最好的去处。
渝黔州处于四国交界处,毗邻四国,是开关通商,文化交流的绝佳位置,而且渝黔州是更是易守易攻的边境要塞,兵马集结于此,可向其他三国同时发起战争,若不能强攻,那么退守渝黔州,其他三国也毫无办法。
除非三国联手,但三国联手显然时是不可能的,首先攻下渝黔州后它的归属就是个问题,每个国家都有统一天下的野心,自然不想把这样的地方送给他人。若真要是自己拥有,兵力不够只有被吞并的份。
其次,若三国联手打一国,那么势必有一个国家要越过渝黔州征讨与自己对立的国家,且不说攻不下的问题,就算攻下了,三国分领土,那么对立的国家的领土怎么守?还不是沦为其他两国的囊中之物,白白浪费兵力给别人做了嫁衣,所以渝黔州四国都动不得。
这样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有坏处,若拥有这个地方的国家兵马不强,或者说没有强于其他三国的实力,那么即使拥有这个地方也是守不住的。
而这个地方百年前时刻在南燕版图上的,但是南燕国当时兵马处于四国最弱,留着也是方便了他国征讨,当时的皇帝不求统一,只想要守住南燕,于是宣布把渝黔州划出南燕版图,四国观望相互试探,没有国家想收复这个城池,也不许归别的国家所有,于是渝黔州就成了唯一存在于四国之外的城池。
成了江湖草莽,亡命之徒的逍遥天堂。
“对,就是这样,到了渝黔州,四国的盲区,杀人灭口什么的还不是随随便便,还不用担心被抓到把柄。”崔璟点点头,嗤笑道。
“但是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真相是什么还未可知,既然都通过凉城,看来凉城的猫腻也不能少了。”郎清乔担忧地道。
“我们对凉城是不熟,但有人熟啊,裴宏将军不是正在凉城驻守么?”崔璟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什么意思?你还真想搞的大张旗鼓天下皆知啊,你可别忘了你可正在私奔呢,事情乐视要暗地里查的。”郎清乔无语。
苏昀不太好意思,瞪了崔璟一眼,解释道“嗳?你误会了,他是说裴宏将军身边的副将胡为达,他已经让田左御史去招揽了。”
真是的,说话也不说明白,惹人误会,丢死人了。
郎清乔不意外,他早就知道田江林明面上是燕临党,但私底下早就已经被崔璟策反和他是一伙的了,算作暗桩只不过很少人知道罢了。
“啊?哦哦。”郎清乔明白自己误会了,有点尴尬的默默鼻子“话说,胡为达是什么人啊?若是个人物,怎么之前没听过?”
“你听过的,天启四年的探花郎。”崔璟道。
探花郎不在京城反而在凉城,那么崔璟所说的就一定就是那个试卷被调换的‘探花郎’了。
天启四年?郎清乔思索一瞬便想起来,那是新皇登基的第四年,新皇年幼,什么都得从新学起,皇后本无根基,又正值国师仙逝,可以说是皇上燕捷失了一臂,整个朝堂人心慌慌,藩王小国也动乱不堪,吕太妃,就是燕临的母亲自然不安分,趁着这段时间不留余力的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无所不用其极,而遭殃的其中一人就是那年的探花郎。
事情闹得很大。
那年放榜,身为考生的江知行不相信竟然连进士都没进,他自恃才华,不顾旁人劝阻执意查卷,南燕的律法是:若对科举名次有疑,鞭挞一百,方可查阅。
若是普通人七十鞭子几乎便可要了性,江知行生生受了那一百鞭,身上的青布衣都被血浸透了,仍是硬撑着去翰林院查阅了自己的试卷,却发现写着自己名字的考卷上并非是自己的答案字迹有九成像但内容一丝一毫都不同。
那份考卷平平无奇,与自己的相差天壤之别,于是他疯了一样的不顾翰林院官员的阻拦,挨个翻着进士的考卷。
果然,在探花郎的卷子上,在一个他不认识名字的考卷上,是他的答案,然后他拿着这两张被调换的卷子踉踉跄跄有坚决无比的朝顺天府衙走去,鸣冤击鼓,一纸状书状告所有考官,闹得人尽皆知。
但最终江知行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对比过字迹是他的没错,就算他说有人模仿,但是他找不出证据。二,没人能证明探花的那份答案是他的,他说监考他的三名考官都看到了,但所有考官矢口否认,声称自己只坚守自己的职责,并未看考生考卷。
于是,他被数名衙役扔出了顺天府。
第二天一早,他拖着伤病的身体去了皇宫门口,可连门都进不去,于是跪在门口大声大声伸冤,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为他鸣不平的人一个没有,甚至有人打赌他的下场会如何。
宫门口跪了一个上午,官员下朝,数十名大臣官员竟无一人敢问,甚至传不到皇上的耳里,朝堂动荡,碰了这一件,就会有更多件,再也摘不下去了。人人为明哲保身,不敢参与,纷纷当做没看到,绕道而行。
却有一人悠悠然想要扶起江知行,左丞相吕勃岑,笑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江公子胸有乾坤是我社稷之福,查卷、击鼓、状纸、跪皇宫,实在是勇气可嘉,可这审时度势的火候还差了些,忍常人不在可忍,方为上策”略微顿,继而道“江工子觉得呢?”
胡为达大惊,震怒起身,怒目而视,咬着牙说“是你做的?”虽是询问,但语气确是笃定。
“本官怎么了?在下身为当朝丞相,又仗着年岁大些于你而言可算前辈,见不得贤才之人走岔了路,因而提点几分罢了。”吕勃岑笑着,不知情的真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