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瞥了眼郑金龙,许星洲放下手中的葡萄,陷入了沉思。
他那日卖给彪子的将军府别苑可得赶紧收回来,否则等他爹回来发现此事,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想想吞了元灵丹他爹,许星洲浑身便打了个颤,太生猛了,当时杀倭的时候,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要是全力踹在他身上......
想到此处,许星洲连忙吩咐道,“金龙啊,等本少爷我的银子攒够了三万两,你就去找那彪子,将将军府别苑的地契拿回来。”
狠人啊!
竟连将军府别苑都是卖了,这天底下,胆敢犯下此大不道的罪名的,怕也只有眼前的小公爷了。
“小的明白。”郑金龙先是一怔,随后紧忙回话。
许星洲点点头,又是想起那日小六子与他说的话,将军府的书画古玩,值钱的物件都是被他爹做赔偿送了出去。
可这毕竟是将军府的东西,不论价值几何,怎么说也不能落入外人手里。
思忖片刻,许星洲再次道,“小六子,带着金龙去周管事那儿,清点下因我而赔偿给别户人家的资产,待清点完毕后,金龙你将账目记下,以后你便拿着本少爷赚的钱,一个一个的给本少爷收回来。”
闻言,小六子登时跪下,眼眶中饱含泪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少爷,您可算是回头是岸了!小的高兴啊!”
“去去去,赶紧将本少爷交代的事情办妥了。”许星洲拍了拍小六子的脑袋,不耐烦道。
可心里却是想着,这般下来,可算是将自己的名声在酆都这地界挽救了回来。
许星洲幽幽的叹口气,做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难啊!
......
过了几日,坊间疯传许星洲为了将将军府中所有的物件赎回,而到处奔波的事情。
整个酆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许星洲贩卖元灵丹,赚的盆满钵满。更是从小道消息得知,这元灵丹的配方仅仅是那价值不过百文的天毒兰。
一时之间,天毒兰的价格被黑商抬上数倍,直逼五两银子一株。
可这五两银子一株的天毒兰刚刚到市面上,便不知被谁横扫一空,一株都没剩下。
过了没多久,市面上再次卷起一阵狂风骤雨,街头的摊贩打着许星洲的旗号,竟是都卖起了元灵丹,价格要比醉仙楼的元灵丹还要低上许多。
而又或因大众对许星洲的盲从心,或因囊中羞涩,大部分的购买人群都是倾向摊贩这里。
一时之间,醉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
许星洲最近心情大好。
因为将军府原有的物件,七七八八的都被他赎了回来,原本空荡荡的院子与厢房,此时气派至极。
“这样才是本少爷应住的地方嘛......”满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许星洲拍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径直走向老爷椅。
这样的天气,晒晒太阳,最好不过了。
许星洲刚要抬腿,耳边便是传来一阵迫切的呼喊声。
“小公爷,小公爷,大事不好了!”郑金龙着急忙慌的闯进将军府,鞋跑丢了一只都浑然不觉。
毕竟他可是听从许星洲的话,不再做酒楼的生意,若是至此生意不景气,怕是近几日赚的银子都不够改建酒楼的钱。
“什么事情如此惊慌?”许星洲回过头来,诧异的问道。
“这坊间有人打着您的旗号,贩卖假的元灵丹,一颗下级元灵丹他们仅仅卖上七两银子。所有老百姓都去买他们的丹药去了,我那醉仙楼今日一颗丹药都没卖出去。”郑金龙苦着脸,诉苦道。
许星洲一听,当时就炸了!
本少爷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丹药,这都能被人模仿?
他只听说过书籍字画有赝品,这丹药还能被不轨之人造出假来。
是不是近些日子太消停了,这些个投机取巧之人,真当他许星洲吃素的呢。
莫非还有别的修仙之人?
不对......许星洲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若是有别的修仙之人这个世界早就异动了。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许星洲冷哼一声,眯着双眼,道,“带本少爷瞧瞧这些胆大包天的恶徒!”
郑金龙面色一喜,小公爷出马,这帮摊贩定然不敢再度猖獗。
于是拱了拱手道,“小公爷请随我来!”
“等等!”许星洲命令在一旁候着的小六子道,“去,将李易找来,顺便带上几个兄弟,叫他在闹市等本少爷!”
小六子闻言,立马去马厩牵了匹马,火速奔向军营。
许星洲瞧向郑金龙,示意他带路,一面走一面嘟囔着,“小样儿,胆儿挺肥啊,造假造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在前面带路的郑金龙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里下意识的为那些摊贩感到悲哀。
小公爷一怒,整个酆都怕是要翻了天呐。
走了没多久,许星洲二人便是瞧见了李易率领二十来号精锐部队的兄弟在闹市口等候。
“小公爷。”李易等人齐声喊道。
许星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吆喝的正欢的小贩。
登时,许星洲眼里便冒出火花来,本少爷本尊都到你面前了,还敢吆喝!
他最恨这种窃取别人劳动果实,还不开眼的人。
“给本少爷砸!”许星洲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兄弟们!上!”
随着李易一声呐喊,便衣出行的众人,随手抄起路边的棍棒,顷刻之间,便将此摊位砸了个稀巴烂。
小摊主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摊位,气定神闲道,“小公爷,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您吩咐小的在此贩卖元灵丹的吗?”
许星洲登时火气就上来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颠倒黑白的小人!是本少爷太善良了,还是你们太欺负人了?
“你觉得我会不会连你一块砸?”许星洲盯着小摊主许久,突然间变得平静异常。
“不会,都说小公爷您从良了,应当不会在这个关头对小的施暴吧?更何况,您莫要忘了,这是您吩咐小的这么做的。”小摊主露出蛇蝎般的目光,转瞬即逝,随即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期期艾艾道。
“你真的这么想的?”许星洲问。
“真这么想的!”小摊主答道。
“砸!”许星洲冷漠道,“生死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