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李主薄急匆匆的走进大堂,拱手道,“大人,不知您找卑职,有何吩咐!”
“是我找你。”许星洲笑呵呵的走向李主薄,温和的问道,“李主薄,我问你,炼体总纲的原稿是不是被你拿走了,亦或者烧了?”
李主薄微微一怔,旋即阴着脸道,“许公子说笑了,下官哪有那胆子,销毁您亲手写的炼体功法。”
“那这般说来,是我冤枉你了?”许星洲仍旧是笑着盯着李主薄,想要从李主薄的面部表情中读出一丝丝线索。
“许公子,想必是您对下官有什么误会。谁都知道许公子您,乃是宗王的侄子,想要在您的慧眼下狡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是。”李主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旋即佝偻着身板,谄媚道。
这个人太贱了!
比许承乾还要贱上几分。
只不过这个人贱的很有分寸,滴水不漏,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虽说许星洲很确定原稿定是眼前的李主薄销毁或者藏起来了!
但是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治李主薄的罪,而这所谓的证据又恰恰是那原稿,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原稿与手稿比对作为证据,证明你的罪行,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许星洲诡异的一笑,古井无波的看着李主薄。
“许公子,您看,您又在说笑,下官没做过此等事儿,是万不可能承认的。”李主薄仍旧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李主薄的这个笑容让许星洲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一般。
侮辱他智商的人都被他揍了一顿。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要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
这一碗水,一定要端平。
想了想,许星洲认真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欠揍?”
“这个......下官不知。”李主薄下意识一怔,随即一头雾水道。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许星洲二话不说,一拳便是砸在了李主薄的脸上。
“许公子......你......你怎么能打人呢!”李主薄仿佛受到了惊吓,在挨了一拳之后,登时惊恐的连连后退。
而坐在一旁的武辉则是吃惊许星星竟在没有任何证据下,证据李主薄有罪,便殴打李主薄。
虽然他心知肚明,兵部的蛀虫便是眼前的李主薄,也想着将其绳之以法。
但许星洲的做法不合乎规矩,想了想,武辉出言劝道,“许贤侄,住手!”
许星洲身形一顿,并未答话,而是继续迈向李主薄,再次攥紧拳头,砸在了李主薄的腹部。
而李主薄身形顿时由于许星洲的痛击,躬成了虾状。他只感觉他的胃酸痛到令人发指,反着的酸水忍不住令他干咳起来。
“许......许公子,虽然你是宗王的侄子,但是你没有证据便殴打朝廷命官,下官仍可以到皇上那参你一本!”李主薄痛的眼眶发红,忍着胃中剧痛,指着许星洲,咬牙道。
许星洲冷冷的看向李主薄,“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不少了!”
旋即许星洲抬腿狠狠的补上一脚,李主薄吃痛,登时便晕了过去。
见状,许星洲对着站在大堂之外的官差道,“小哥,劳烦你将他抬下去!”
待官差将李主薄抬走之后,武辉又是叫人进来吩咐道,“这几日,给本官好生看管李主薄的动向,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向本官禀报!”
下完命令之后,武辉走向许星洲,盯着许星洲再度苦口婆心的说道,“许贤侄,这里是京城,不是酆都,做什么事都要想后果,更要符合官场上的规矩,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武伯父,什么是规矩?”许星洲揉着拳头,面无表情道。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虽然李主薄必定是欲要陷害你的人,但像你这般没有证据证明李主薄犯了罪,便痛殴他,便是不符合规矩。”武辉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用我的拳头打破这个规矩!”许星洲虚眯着眼睛道。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那个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之人。他堂堂大罗金仙,为什么又凭什么要守这个世界的规矩!
武辉愣了,张了张嘴,想要劝说,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唯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若是皇上听闻贤侄你殴打李主薄,怕是要动怒,届时再有人因三军之事,参你一本,许贤侄,你怕是要锒铛入狱啊!”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那一千人的问题!”许星洲道,“武伯父,一会儿小子再誊写一份炼体总纲,劳烦武大人亲自誊抄,印刷分发下去。令他们按照这上面继续修炼,便可解决嗜食症。”
“好!”武辉道。
许星洲拱了拱手,便是走向砚台处,提笔誊写。
过了约半个时辰。
就在许星洲重新誊写的炼体总纲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大人,大事不好了!得了奇怪病症的一千人中......有人死了!”
咔嚓!
许星洲紧握着的毛笔应声折断。
到底是出了事情!
许星洲缓缓的站起身来,拿着炼体总纲走向武辉,轻声道,“武伯父,事不宜迟,小子先行去军营瞧一瞧,就劳烦武伯父您将这炼体总纲印刷成册,重新分发给众将士们。”
闻言,武辉缓缓的点了点头。
......
京城的雪下的更加的大了,本就灰蒙蒙的天空,在此时变得更加阴暗起来。
北风疯狂的呼啸着,席卷着阵阵雪雾,直往人的脸上拍。
视线也是由于大雪的缘故,变得更加狭小。
五十步之内只能朦胧的瞧见人影,五十步之外,却是连建筑物都是变得模糊起来。
白方行站在自家的凉亭之内,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京城的天啊,是该变一变了。”
嗖!
就在此时,一个黑袍人踏着飞雪,从府外一跃而入,站到了白方行的身后。
“查到了?”白方行缓缓道。
“查到了......是小公爷。”黑袍人的嗓子仿佛被划破一般,发出嘶哑却又深沉的声音。
“果然是他,本官就说嘛,他怎么从酆都突然消失了......”白方行冷笑一声道,“上次叫他死里逃生,这回竟送上门来......”
“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一个不留!”白方行脸上爬上一丝狠戾之色,随即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心腹说道。
“属下遵命!”站在白方行身后的黑袍人,发出一道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