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思维是对新输入信息与脑内储存知识经验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心智操作的过程中产生的。
我在故我思,我们每个人在出生之初就直觉地在本我中建立起了各自的思维系统。
所以大脑最初的思维系统只包括了尽可能少的两个成员,思维的主体——本我,和思维的对象——知识。
而知识是最多可以包括一切可能存在的知识。
由于人类生来俱有的在时空中的有限,使人类与永恒的自在无法相比,所以人类本我中的知识也不可能如万物本体一样包括一切可能存在的知识。这种先天知识的破缺,是在人类作为人类诞生之时同步发生的。所以,每个人的最初思维主体都相同,都是本我...........”
一间静谧的阶梯教室,讲台上一个头发乱糟糟,带着厚重褐色方框眼镜的中年人慢慢讲着课,教室上密密麻麻写着大量的课题。
中年人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脸上是一道道沟壑般的皱纹,嘴唇周围厚厚的遮唇胡,这让他面容显得更加老态,上身是一件绿色老款的毛衣,下身的棕黄色裤子有些邋遢,他讲话的声音很低,也很平淡,话语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哈欠。
讲台底下,一个个学生听得哈欠连天,有人无聊的低着头,有的在转着笔,有的在睡觉,整间教室安安静静,唯独没有人抬头听课。
“时间到了,下课吧。”中年人看着周围哈欠连天无精打采的学生们,放下了手里的教案,他在凳子上坐了一会,过了一阵子后,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在开口道。
“哦吼”
“终于下课了。”
“无聊的精神医学课,难怪很少有人报这个学科,太无聊了”
“嘿,珍妮,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喝几杯....”
.......
宣布下课后的教室,仿佛被人点了开始键,一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周围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互相在教室里相互穿梭。
中年人摇了摇头,手里提起一个有些旧的手提包,穿过一道道身影,默默地向门外走去。
路边的绿化,欢声笑语的氛围,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沉重的步伐,老实木然的脸庞与周围都显得格格不入。
街边道路上的汽车奔走而过,男男女女互相依偎,而他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背道而驰,人流像是潮水,而他独自在其中逆流。
“白森,你来啦。”
走到了一家洗车行,一个瘦瘦的家伙走了上来,对中年男子道。
“动作快点,老板今天不高兴,小心挨骂。”他凑过来,用大拇指偷偷的指了指房间里一道胖胖,穿着吊带西服的身影。
中年人点点头,放下手提包后,就坐在椅子上,开始换起了衣服。
他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像是一个在课堂上听课的学生,原地坐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拿起墙上的一件工作服穿了起来。
“老白,今天你迟到了。”一个挺着大肚腩,背带裤,嘴里叼着烟斗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眼神有些阴沉。
“上班时间是按照工作开始计算,虽然你走进了这扇门,但仍然坐在原地延迟了时间,我完全可以不给你这十分钟的工钱。”他拨了拨手上的手表,一脸不耐烦的道。
中年人张了张嘴,苍老的面容似乎还有些茫然,一时间像是没有想起怎么反驳。
“还有,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清洁剂要满三十元,或者洗过三次以上才进行赠送,为什么前台那么多清洗剂都没有了....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亏钱的......
还有车蜡用完要放回橱柜,这很难吗?.....”
大腹便便男子咬着烟斗,喋喋不休对中年人道。
最后,中年人提着一只红色的水桶,以及拖把,手上戴着皮手套,沉默不语的走出了洗车行。
他来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前,慢慢蹲下,开始清洗,并为汽车打蜡。
“我去,你们快看,那不是今天我们那个精神医学课的老师吗?他怎么在哪里洗车?”
这时,几个学生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体裁有些壮硕的白人男子,以及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几个妹子。
“你好,你是白森老师?”
白人男子嘴里嚼着口香糖,怀中露着那个金发少女笑着走了过来,对中年人笑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中年人抿了下嘴唇,戴着皮手套的双手还有很多的泡沫,他眼神有些闪躲,尴尬的开口。
“老师,我有东西忘车上了,你能让一下吗?”
白人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随即指了指那辆红色跑车。
“哦哦”
白森闻言,连忙起身从车门旁离开,结果起身时还不小心碰翻了满是泡沫的水桶。
一时间,他狼狈的模样让周围几个学生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一边的老板脸色阴沉的望着这边,白森则狼狈的站在一边耷拉着手,直到等几人取完东西,他才提着拖把,小心的收拾着地上的肥皂水。
就在他低着头的擦拭地面的时候,一双双黑色的皮鞋踏着污渍的地面,缓缓停留在了他的眼前。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一群身穿黑色西服,身材魁梧的人围在他的身边,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背心,胸前露着过肩龙的男子,他眼神凌厉,硬朗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有种格外的凶厉。
这些人与洗车店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就连洗车店老板都望而却步,本来要找他麻烦的步伐拐了个弯,走到了一旁,转为偷偷地观望着这边。
“白先生,我们少爷有请。”
......................
“陈先生,您,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几名身穿白色特殊制服,头上带着纱巾的中年女人激动的望着头顶窗口下,坐在光束中的一道身影。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关于你们在河东市修建孤儿院的计划,以及残障人士志愿会,我都可以注册的基金,帮助你们完成这些计划。”
陈知点着一支烟,抬头说道。
这是一间占地不算大的教堂,周围除了几个雕塑,墙上的十字架,和一个巨大的钟表之外,空无一物。
头顶三角尖形的天窗,几束阳光正投射下来,驱散周围的黑暗。
而四周靠墙的外面几扇窗户旁,则趴着无数脏兮兮的小孩子,他们正面带好奇的看着他们。
“他们大都是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一出世就孤苦的孩子,只要陈先生愿意资助修建孤儿院,多少个条件都没问题。”
站在首位的,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洁白的胡子,洁白的头发,一身长袍都是白色的。
他手上握着一串珠子,有些苍老的脸上也同样隐藏着淡淡的激动神色。
“嗯。”
陈知慢慢站起身来,缓缓推开教堂的大门。
大门被推开,外面的孩子受到惊吓,连忙跑没了踪影。
等过了一会,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或是躲在墙后,或是趴在门后面,都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旁边大门的墙上,一块腐烂,陈旧的木牌上写着"社会爱心救助会"
“第一,我要你们用你们救助会的名义,去邀请河东市大大小小的名流,以及各大报馆。
登报也好,炒作也罢,总之要让全河东市的人都知道我陈知做了什么。”
“第二,从明天起,我要住在你们救助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