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项目没啥好说的,地魁中学派出了冠军阵容,早生贵梓一马当先,直接将冠军收入囊中。
不过他同意联名举办体育祭的目的并不在于此,所以他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观众席上的F班众人面前。
“怎么,知道我报了六千米,不敢下来应战吗?”早生贵梓像上次一样挑衅,企图给F班一个下马威。
“你谁啊?”阿怂问。
“我,早生贵梓,在你们天神中学被炸那天来找过你们,我的本意是想让你们接受我的挑战。”
“挑战?哦,就是那个列了一堆奥运会项目的那个家伙?说起来,这次体育祭的特色项目就是玩一次奥运会吧,难不成是你的主意?”
“对,就是我的提议。”
李普在旁边不爽地开口:“原本我们学校定的是群殴,可惜被学生会长否决了。”
群殴?早生贵梓被吓了一跳,这么说来某种程度上学生会长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佐伯无键也从另一边走了进来,“这不是那个谁么?那个……井田!又是你!”
“我是早生!”
“哦……早生井田,你来干什么?上次不是摔倒在废墟里了吗?”
“啊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对,你们别扯开话题,敢不敢比划两下子?”
“呵,你就等着我们秋后算账,这几天先放你们一马好吧。”阿怂笑嘻嘻地说道,因为这边少了一个主力队员菱博文,这种时候应战不是自讨苦吃么。
“切,孬种。”早生贵梓留下一个背影离去。
一个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下午剩余的项目基本都是中长跑还有一些田赛,如铅球垒球等。
阿怂在旁边给参加比赛的耕山渡礼和佐伯无键加油,不知不觉也开始变得无聊,他放眼望去,其实岛国对于体育祭也没有多少兴致,毕竟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累活而已。
放学后,阿怂为了甩开菱江梨花直接冲出校门,并且搭上了刚好到站的电车,心想着她应该追不上来了,然后他在就家里看到了菱江梨花在沙发上刚刚睡醒的身影。
“哦,我下午没有项目,所以一早就回来睡觉了。”菱江梨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于是惺忪着睡眼抬起头。
槽点太多让阿怂一时间都无法吐槽。
于是愤怒的阿怂,把锅直接甩给了把门锁弄坏的秋山正悟。
还没等阿怂假装换鞋走进屋子里,后背就碰到了再次打开的房门。
“谁?”阿怂回头问,他以为是樱泽千雪有什么事来找他。
然而他回头看到的是打开门一脸冷酷的上衫榊。
“情况很紧急,又出现了新的死者!”上衫榊很严肃地开口。
临近夏季的热气似乎被他的一句话给吹冷了几分,屋子里充斥着冰凉。
菱江梨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是不是那个黑雾?”
“哦?”上衫榊掠过阿怂,看到了在屋子里的女生。
“菱氏?”他又接着问。
“是的。”菱江梨花点点头。
“那你也一起来吧。”
“停停停!什么叫‘也’?我可没有说要去。”阿怂赶忙拒绝,“会死人的啊,绘里纱现在还在医院,一个女生过去干什么?你们这些带枪的过去就行了。”
上衫榊凑近阿怂,低声开口:“要是打不过呢?菱氏好歹会点阴阳术吧?保个底啊!”
“你以为用这样的借口我就会让一个女孩子去案发现场吗?”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孩,我只知道答应我解决事件的菱博文已经从监控里消失了几天了,如果再没有人站出来,会死更多人。”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姓菱。”
“这个姓氏惹到你了?”阿怂不解地问。
“当然没有惹到我……只是最近几天我查到了一些关于菱氏的资料,当然不是什么好资料。”
“篡改资料,李普也爱干这个事。”
“行了,你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来。”
“来个屁,都说了会死人的,我不去,她也不能去!”
“出事的地点离天神中学很近。”
两人在门口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因为这最后一句,阿怂才同意一同前往。
菱江梨花一股脑冲进了警车的后座里,因为身材娇小,在后座上直接躺着睡觉了。
阿怂则是面容憔悴地坐进了副驾驶,在他进去的时候,旁边的樱泽千雪刚好去超市买完咖啡回来。
只不过她没能搭上话,上衫榊就发动车子走了,警笛声也开始响起。
“看来他终于被关进去了。”樱泽千雪喃喃自语。
……
“这不是那个喜欢篡改资料的家伙吗?”上衫榊突然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鸣笛示意。
李普还以为是哪个仇家追上来了,结果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看到的是阿怂。
“你终于被拉进去了?可喜可贺。”
“呵呵,你做的恶心事不比我多?我进去之前也是你先进去!”阿怂在副驾驶上说话。
“上车解释。”上衫榊开口。
“哟,这不是那个典狱长么,不好好在那个监狱岛上干活看着那些杀人魔来东京干嘛?”
“呵,退休了,回来领着退休金混日子。”上衫榊笑着说。
“别以为你请我喝过一次酒我就会帮你。”
“行了别废话,赶紧进来,死人了!”阿怂在旁边插嘴。
“死人?很惊讶么?”
“总之进来说话,你的脑子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李普笑了一下,“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就这样,李普也登上了开向命案现场的警车。
命案的地点离天神中学只有两条街,在一栋居民楼里,在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警戒线已经让周围的人连凑热闹都没有得凑。
“长官来了?”副手一脸笑容地凑了过来。
李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死人了这么开心?”
副手立马变成了司马脸,“长官,你来了?”
“拉着个脸,意思是你不欢迎长官?”阿怂又在旁边抬杠。
菱江梨花在旁边小声偷笑。
“行了,赶紧汇报情况。”上衫榊示意他别理会这两个说相声的。
“事情是这样的,邻居家的太太和这个屋子的太太原本相约着在傍晚去买菜,然后一直联系不上,最后在厨房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受害者,死透了,所以没有叫救护车。”
“那个目击者呢?”
“在那里。”副手指了一个方向,离屋子有些距离。
那里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中年妇女,她不知道该干什么,但警察就是不让她离开。
“黑雾是会附身的,不让她走是正确的。”菱江梨花说道。
“好,北上、李普,你俩进去看看。”
“???”李普和阿怂同时一愣,为什么是他俩进去。
“我在外面指挥啊,有什么事我再带人冲锋行吧,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于是在一众警员的注视下,两人来到了屋子前。
阿怂说:“你开。”
“开个门都怕,真怂。”
“你不知道这种恐怖片的剧情,开门就会受到惊吓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开呗。”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警员在大门外,探着头往这里看,连上衫榊也忍不住往这里多看了几眼。
咔嚓——
门慢慢地推开了。
“我靠!”李普突然惊叫。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下,阿怂也是。
“耍你们的,话说死者不是在厨房么,你家开门就是厨房?”李普笑着说。
“巧了,我家开门还真是厨房。”阿怂在旁边吐槽。
“你们两个别说相声了,赶紧进去!”上衫榊躲得老远,突然吼着。
“你是负责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让两个不相关的人去调查!”菱江梨花在上衫榊的旁边,眼里倒是没有多少紧张感。
阿怂在旁边侧过头,往屋子里看去,他前下方就是玄关,然后就是一条木质走廊,两边都是拉门的房间,乍一看还以为是野比大雄的屋子。
一咬牙,阿怂走进了屋子里,因为极度的紧张,他忘了要在玄关换鞋,不过这些在外面的人看来没啥别的想法。
李普在身后笑着跟上来,他应该是除了菱江梨花以外一点都不怕的人了。
“等等!”阿怂突然冲出房子。
所有的警员被他吓了一跳,端起枪口指着阿怂。
阿怂高举双手,“不是,我就是问一下厨房在哪个拉门?”
上衫榊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中年妇女。
“我找到了,你进来吧。”没等到妇女的回答,反而等到了李普的呼声。
阿怂再次打开门,右侧的最后一间拉门已经被拉开,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拉门旁,深呼吸了一会,最后还是踏进了厨房之中。
果然,场面十分血腥,血在地上大半已经氧化成了暗红,李普坐在饭桌上,翘着二郎腿,“死的挺惨,她手上拿着刀,应该是自残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阿怂把眼睛往里面看了一下,又马上缩了回来,好的,今晚他应该会做噩梦了。
太血腥了!
虽然没有影视作品里说的那样看到就想呕吐,但也绝对够渗人。
“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阿怂扭头不想去看。
“要么是自杀,要么是他杀。”
“这不是废话吗?”
“还有一件事……”李普说道,“你们说的黑雾好像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阿怂没敢过去再确认一眼,而是赶紧溜出了屋子,对着外面的警员喊着:“没事了,赶紧进去把人给送走吧!”
再后来,警员也没有从另一个中年妇女身上找出黑雾,看来这个黑雾诱导别人自残自杀后就会消失。令他消失的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物理超度了。
这个案件一直拖到了晚上十点多,最后是以死者的丈夫收下了死亡通知书结束。
不过阿怂没有看到男子的脸上有多大的悲伤,他确实是有些伤感,但伤感的层次远没有达到对逝世之人的哀悼那个程度。
北上就是因为收到了父母的死亡通知书加上过度疲劳的双重打击才死的,虽然不知道哪一个因素才是主导,但死人对于身边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菱江梨花和阿怂站在旁边看着,李普似乎是被上衫榊叫过去询问更多的细节了。
“真可怜啊,田中先生,妻子无法生育,没有子嗣,应该会很孤单吧?”那个中年妇女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说道。
“嗯?”阿怂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他跑上去询问那个妇女,“那个死者……不能生育?”
“是啊,所以才没有生孩子,不然田中先生至少还有一个依靠。”
“是么,真惨。”阿怂点头说着,心绪万千。
令他最意外的,竟然是这个田中竟然在晚上十点才回来,上衫榊应该在傍晚就通知了他吧。
虽然还有一系列疑问,可还是等有空的时候再去问一下绘里纱,也许就能解开很多秘密了。
可菱江梨花在旁边开口了:“黑雾,是从人们的怨恨之中诞生的,天朝不是有那种扎一个小草人,然后每天用针扎就会生成的诅咒吗?我们每个人在心底或多或少都诅咒过别人,更不用说那些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人了,田中先生应该在心里诅咒妻子很多次了吧,然后妻子就死了。”
“在心里想想,就会让别人死吗?”阿怂若有所思地说道。
原来这些人都不是自杀的。
那么看来,绘里纱被黑雾袭击的事也有一个说法了,有人诅咒她,不过转念一想,风纪委员本就容易树敌,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这些东西放一块,确实很容易遭到恶意啊。
有钱人不管干什么,最初都会被蒙上负面的刻板印象。
一个有钱人捐款,有人骂他虚伪,一个有钱人不捐款,也有人骂他没有善心,得出结论……钱是万恶之源。
还在想着,李普就走了过来,“走了,我刚刚帮你那鬼怪电台请了个假,我们去酒吧喝酒去,耕山渡礼在那里打工哦。”
“嗯?我就说他最近怎么感觉有些忙的样子,走走走。”阿怂说道。
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就一直被案件给拖在了这条街里,此时的他们已经饿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