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晨抱起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地上的戚君上。
戚君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手立即揪住了他的衣服。因为里面的衬衫被她给吐了,所以他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深黑色外衫。
他抱着她往她的卧室里小跑去。
戚君上的手刚好,巧巧的放在了他的胸膛上,挺炙热的,手下是他一阵强似一阵的剧烈心跳。在“砰砰砰”的跳动着。
他将她轻柔的放在柔软的Vi-spring大床上,这次比不久前的那次的动作还要轻柔。显然他还以为她受伤的严重了。
他的这个动作,让戚君上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她觉得好笑的弯起嘴角。她可是一个女强人啊,一个不是很弱,但是一定比一般女子都要坚强的人啊。
他的眼睛慌张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有没有必要这样啊!”戚君上的眼睛紧紧的跟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禁吐槽着。
戚君上突然想起,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可以说是“严重”的关心着自己,仅是因为一点小伤。
心头溢上了温暖,也就是他了,从前是他,现在也是他,他,总是会为了她的一点点小伤而小题大做。
“你家的医药箱放在哪里了?”他眼睛着急的看着她受伤的腿问。
戚君上没有急着的回答他,而是想,“他的眼睛怎么闪闪亮亮的,那不会是泪水吧?”戚君上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的自己先笑了。她摇摇头嘲笑自己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活宝啊。
其实她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曾经有一次她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他还真的是差点哭了,跟她说起话,都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样子。
那天她还被感动了,晚上不顾他的担心把他扑倒,疯狂的和他做……
戚君上眨了眨眼,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
她闭着眼,蹙起眉头,难耐的睁开眼,伸手随手一指,“在哪里。”
他“哒哒”的走过去。天鹅绒地摊无论任何人踩上去都会发出沉闷的“哒哒”声,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脚步声,竟然让戚君上听着心里那么的安稳。犹如寒冷的心,蔓着潺潺的温水,不烫但很温柔服帖,很舒服。
戚君上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耳朵听着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了,她知道他坐到了她的腿边了。
之后声音就是很小了,如果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到的。
一道细微的声响,一股消毒水味,开始在空气中飘荡。鼻息间闻的更为清晰。
他现在大概是已经拧开了消毒水的瓶盖了,戚君上可以确定。
只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自己听力差的原因还是什么,刚才那一会儿,他安静的让她差点以为他已经走了,要不是腿边膝盖边缘沉沉的凹陷。她还真以为。
“咝。”戚君上被蛰的难耐的喘息着。她的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半睁着眼抬眸努力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正在给她处理着膝盖上的擦伤。
那伤口也不轻,皮当然是破了,往外翻滚着,有血丝一大片沁了出来,鲜红,在不远处床头钓鱼台灯的照射下,伤口闪着光,斑斑点点。
他半坐在她的床上,低着头仔细的给她搽药,他低头认真给她搽药的样子,活像是书画家,正在持笔练一手好的毛笔字。
表情简直专注极了,像是不能被任何人打扰一样。
膝盖处传来又刺痛又火热,又麻痒的感觉,戚君上拽紧身旁的被子。眼睛火热的看着始作俑者叶深晨,她恨不得咬在他的肩膀上,来减轻身上的痛苦,尽管她知道他没有错,伤口不是他弄的,而他只是好心的给她上药而已。
“叶深晨怎么上个药这么的轻慢?”
心口处疼痛,心里就有些闷,有些埋怨,埋怨他的不利落。但是倘若他要是只求快速,不顾她的感受对她,恐怕比这疼上几倍吧。
他看得见她因为疼痛,而伤口处不停的痉挛着,他更深的皱起眉头,低头在她伤口上轻轻吹气,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一点点减轻她伤口的疼痛了。
每当他的呼吸吹到她的伤口上时,一种微微的刺痛,带着麻痒、温润的感觉,传到了她的身上,心里。
至始至终叶深晨没有抬起头看过她一眼,因为他怕看到她脸上的疼痛,然后再也下不去手,给她处理伤口了。
虽然疼的是她,但是他的心里恐怕会比她还要痛。
终于膝盖上的伤口,被他全数搽完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拧上瓶盖。
他低头看着她鲜血淋淋的伤口,见她暴露在外的伤口,因为疼痛而上下抖动着,他又低下头,嘴唇差点因为头太低倾而亲吻她的伤口了,他一点一点的吹着她的伤口。
此时戚君上已经半梦半醒的,微蹙着眉头进入了梦乡了,窗外的微风吹动着她柔软的细发。
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了她的伤口,暖暖的很贴心,很有安全感。
屈起的膝盖被人轻柔的放下,放直,使她以一个舒服的姿态睡觉,不再感到有什么别扭。
最后是被人温柔的盖上了被子,然后“叭”的一声,关掉了灯。
这一切都是戚君上半梦半醒间进行的,也是她在这样的状态下感知到的。
最后那人好像接了一个电话,走开了。然后又回到了她的床边,好像是又看了她一会儿吧,因为那眼睛炙热的,让她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只余她床前的钓鱼台灯给她亮着。
最后起身,然后很轻很轻的关上了门。
叶深晨驱车离开了,让他心醉总是依依不舍的地方。要不是他的得力助手麦丽给他打电话,说有些文件需要他紧急处理,他是不会这么着急走的,起码要多坐在哪一会儿。
开着开着,他突然想到了,儿子前天总是吵着让他给他买甘蔗吃,他一忙就给他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买,想让儿子开心不想让他的希望泡了汤。
他扫视着街道两旁,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卖水果的人在这里摆摊的了。
他无奈的撇撇嘴,不甘心就这样于是在路上到处窜。他多么想给儿子买他喜欢吃的甘蔗啊,不希望他的希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