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凶恶霸道的姿态闻名纽约地下世界的大白熊列昂尼德,被挂在烂尾楼的边缘,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是距离他二十几米的地面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挣扎着,他肥硕的脸上涌出一滴滴的汗水,仿佛是体内的油脂被烘烤出来,然后脱离,向着身下那被浓烟和火焰包裹的地面坠落,还未走到一半,那一滴滴的汗水就已经被化成气体消散。
这种仿佛坠入地狱一般的恐惧,显然足以让任何人疯狂,列昂尼德疯狂的挣扎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楼层边缘吊着他的绳索。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黑暗的楼层上响起的声音冰冷而沙哑,黑暗中极具威慑力,一句声音传入列昂尼德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希冀
“说…说…我什么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惩罚者冰冷的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绳子微微向上提了一米,让即将落入地狱的列昂尼德从死亡的边缘回到濒临死亡的境地。
“娜吉雅,一个俄罗斯姑娘,你的手下雅科夫告诉我,她被你亲自带走了!在你刚来纽约的时候,你有十秒钟的时间!”
“娜吉雅?……”
列昂尼德楞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有预料到对方会问出了个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叫娜吉雅的女人,显然在他的记忆里并不是很清晰。
“时间到了。”
惩罚者冷淡淡说完,他的手微微一松,肥壮的列昂尼德急速的向下滑落,再次尖叫起来。
“我想想…我想想……该死的,俄罗斯叫娜吉雅的女孩子很多…你到底问的是哪一个?”
一根很有年代感的古铜吊坠垂到了眼前,吊坠顶端的花纹里面是一张照片,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黑头发,黑眼睛,照片有些模糊,但足够让列昂尼德认出来了,他猛地瞪圆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对方询问的倒地是什么,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你想到了什么?”
惩罚者缓缓收回挂坠,他的目光紧紧看着列昂尼德,这个人的意志明明已经崩溃,但却在见到照片后犹豫了,这充分证明他记得娜吉雅,但他所要说的事情却比眼前的惩罚者和身下的火海都让他更加恐惧。
面对惩罚者的询问,悬挂在半空打转的列昂尼德就像是一个走到绝路的人,他满头满脸的汗水,使劲的摇着头,不愿意再说一句话。
“我很好奇,你保守的秘密有意义吗?你死在这里,没有人给你报仇,也没有人会记得你,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惩罚者将手里的绳子摇晃了一下“秘密和你的性命,哪一个更加重要?”
列昂尼德绝望的抬起头,满头满脸的汗水,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但他的脸上却有诡异而又绝望的笑容“死?嘿嘿,和他相比,死亡并不可怕!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你去查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在追随着多么恐怖的存在……”
列昂尼德已经下了决定,上帝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充满欲望的家伙瞬间变成一个不怕死的滚刀肉,他看着惩罚者,那狼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见鬼,这世界上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很多,但你这疯子远远不会让我恐惧,等着吧,你我的归宿都是同一个地方,我们早晚会再见面的!”
“噗…”
惩罚者手里攥着一根钢筋,慢慢的刺入了他的肩膀,那种皮肤被洞穿的刺痛让列昂尼德尖叫一声,就像是一个最恶毒的人在最后的诅咒。
“你这暴力的混蛋,你等着吧!你的终局一定会比我更加凄惨!”
王藏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他之前并没有询问过惩罚者找列昂尼德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没有多少审问经验,但此刻他从列昂尼德的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癫狂,这是个信奉某种意志的家伙,这种人看上去很脆弱,但却很难套出他心中的秘密。
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他能看到下方的火势已经逐渐在向楼上蔓延了,远处的警察和消防车控制起了境界线,局势已经越来越糟了。
在混杂着硝烟和烈焰的夜色里,惩罚者最终摇了摇头,
“不,我跟你完全不一样。”
他的双手松开,列昂尼德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惊恐,他的双手摇摆着,想要抓住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在重力的影响下飞速下坠,发出了一生悠长的尖叫,整个人都以自由落地的状态朝着下方飞速坠落,然后仿佛是坠入地狱一般,被大楼下面熊熊燃烧的火焰吞没。
这样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的坠落下去,在熊熊的火焰灼烧下,列昂尼德的结局只有一个。
“走吧!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没有达到目的的惩罚者冷淡淡说道,一双冰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渗人,他随手丢给王藏一个小东西,一个袖筒一样的发射器,顶端是一个小小的抓钩。
两人快步跑到了楼顶的另一侧,抛射的抓钩构筑了前方还未被大火燃烧道的烂尾楼,在距离火焰十几米的上空,两道虚影如同火焰般的幽灵般划过,然后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废码头区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据说是两只携带重武器的黑帮在哪里四杀,剧烈的爆炸几乎将那个鬼地方夷为平地,这种动静是瞒不住有心人的,再加上大批警察和消防警的触动,让原本就紧绷的城市,彻底失控乱成了一锅粥。
相互之间虎视眈眈的黑帮开始火拼,很多心思阴沉的家伙趁这个机会在趁火打劫,人类的劣根性在这种时候暴露无疑,不过这些和王藏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来惹他,他不会在乎是谁抢到了金“k”请柬,又是谁成了列昂尼德地盘的接班人。
……
但是,在同时一见,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布鲁克林、皇后区等等区域的混乱,似乎完全没有对繁华的曼哈顿造成丝毫的影响。
在一座奢靡的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顶楼,步伐微微还有些蹒跚的巴托克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在巨大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姣好,穿着红色包臀裙,栗色长发束在身后的女人,站在曼哈顿那迷人的夜景前,那曼妙的身体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去思考她有一张什么样的脸。
“嗨,艾丽卡,很久不见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常想起我呢?”
巴托克风度翩翩的微微欠身,但却警惕的没有上前,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尴尬的沉默足足维持了将近十秒钟,巴托克只好用微笑化解尴尬,说道“东西我已经带来了,或许你想检查一下!”
巴托克微笑着,从脖子上去下一个储存盘放在桌面上,他看向眼前的女人,既有法国绅士在面对美人时深深的仰慕,同样也有骄傲斗士在面对敌人时毫不放松的警惕。
“没有人敢欺骗我们。”
背对着他的女人呵呵冷笑一声,随手一甩,一样东西带着呼呼的破风声准确的朝着巴托克激射过去,仿佛用耳朵就已经能确定巴托克的位置一样。
巴托克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那冰冷的东西捏在手里,他将其拿在眼前,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上面金色的编码在灯光下闪耀美丽的光芒。
巴托克手里的银行卡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消失,职业操守让他对价值五千万美金的储存盘里面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嘴里发出了一声感慨“啧啧,如果全世界的老板们,都能像金并真么慷慨,该有多好,那样的世界简直是我们雇佣兵的天堂。”
“那样的世界是地狱…”
女人在心里暗暗的低声说道,然后他转过了身,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一张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面孔,她看着巴托克问道“你受了伤?列昂尼德的手下竟然有人能让你伤成这样。”
巴托克抬起头,目光充满了浪漫主义的浓情蜜意,他用法国人那种夸张的语气说道“哦!美丽的艾丽卡,你是在关心我吗?放心,这一点点的伤势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艾丽卡没有回应,冷淡淡的目光让巴托克尴尬的选择闭嘴,很显然女人所关心的点并不在他身上,耸了耸肩膀,然后说道“是一个亚洲人,很强,我还没有见过在格斗技巧上比他更强的人。”
艾丽卡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曼哈顿,这种无言的送客方式,巴托克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耸耸肩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艾丽卡看着窗外辉煌的灯光,远处隐约的有爆炸和枪火声传来,纽约的地下世界再一次开始了混乱,这种野狗等抢地盘般原始的撕咬搏斗,最后将以几个胜利者打败其他对手而告终。
这看似结局,实则不过是纽约地下世界轮回的一部分,无论野狗们怎么为了一块块骨头撕咬,在斗兽圈之外不时抛入骨头,俯揽争斗的永远只有一个巨大的身影。
艾丽卡看着手里的储存盘,嘴里喃喃说道“列昂尼德,当你向金并开口要价的时候,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