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君红着眼，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就去了厨房，抽出厨房墙壁上挂着的菜刀，扬起刀背对着那酒瓶口就是一敲，就直接将那酒瓶从脖颈处敲断。

段小君将刀放下，擦了擦眼泪，这才拿起一个碗走回客厅，给段建国倒了一杯酒道：“我知道您喝酒喜欢直接拿着瓶子往嘴里灌，但是这酒瓶被我打碎了，不能用瓶子喝了，您就将就点用碗喝。”

段建国愣了好一会，然后表情这才渐渐地变得平静下来，看着段小君给他倒好的酒一言不发。

他也有点被段小君的情绪给感染到了，眼睛有点发涩。

段建国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君君，其实亚亚她这三年来，一直都在从家里面骗补习费，这事你是早就知道了的了对不对？”

这事也是他今天想了很久才想通的。

因为段建国回忆起他给段小君补习费的那天，当他问到段小君初三毕业班的补习费怎么都只要310，而段小亚一个初二的补习班却需要500时，段小君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强调，她的补习费是绝对正常的，还给出了文峰补习班的地址让他去询问。

而当他问到段小亚的补习费是不是正常时，段小君却说她不知道。

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把一切都搞清楚的段建国回想起来才明白，段小君当时又哪里是不知道？

她当时其实就是不想说，就是想让他自己去查清楚而已。

因为段小君清楚，就算是她当时把段小亚的这些事都给说出来了，他段建国也不见得会信，甚至还有可能责怪她不应该在他面前说妹妹的坏话。

她当时就知道这事还得让他自己去搞清楚的好。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段小君知道自己也就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便想了想道：“也不算是很早，应该说，就比你早了那么一两天。我是在去报名补习班的那天，才从我们补习班老师的嘴里知道，我妹她这三年来从家里面所拿的补习费，其实要远多于她实际所需要的，而且我也没有像您这么去核实过，只是大致知道应该是这么回事。”

段建国道：“那亚亚她这三年来，其实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补习班补课，而是拿着家里给她的补习费一直在外面玩，这个你也大致知道吗？”

这个段小君不知道，但是此刻听到段建国这么说却也没有多大的意外，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之前往这方面猜想过。”

“你继续说。”

段小君直接道：“爸，我这么想是因为，亚亚她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差到她要是真的去补习班补习了却还是这样子被学校强制性留级，这根本就说不通。”

段建国自嘲地一笑：“是啊，君君，你说爸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也没有去问过她，她要是真的去补习了，好好学了，又怎么会至于被学校强制性留级？成绩又怎么会一直那么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