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第十七章(修改阉割版)
这一夜李淑蕴睡意朦胧时,石恒山突然就来了兴致。他动作有些粗鲁的吵醒她,直接上手解衣裳。李淑蕴被他这样粗鲁的行为搞得心慌,一面努力清醒被迫包容着,一面小声问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是顺从的,没有一点反抗。
石恒山觉得难受,又一狠心,不等她反应过来就(阉割)。痛感传来时,他明显感觉的到李淑蕴疼到发颤,但他仍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凶狠地问:“痛吗?”
快点说痛啊?打他骂他啊!像个正常的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一样哭泣、咒骂啊!
李淑蕴疼得身体瑟缩一下,几乎要落下眼泪来。可她压抑着惊呼,就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还颤抖着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了?”
我干。
她果然被他训斥约束的已经丧失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知道一味顺从,而他却浑然不知,还自以为成功。从前他怨她娇纵跋扈、野蛮粗俗不够体贴,可如今…她却成了他一手驯化的玩偶。
那个敢在他背后骂他的姑娘,那个站在她书房里偷偷换脚的女孩、那个因为他带她去逛了一次街就兴奋不已的小姑娘,那个敢在陌生街头向他表明心意的女孩消失了。如今成了一个没有爱好、不敢说委屈、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爱上他,嫁给了他。
身上的人久久没有行动,就在李淑蕴要挣扎着起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脸颊上突然落了一点冰凉的东西。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是石恒山的眼泪。
他低下头来,将嘴唇贴在她额头上,喃喃问道:“淑蕴,你怪我吗?”她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默默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耐心地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石恒山很快出了(阉割),仰面躺在床上,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开口:“关于我和林蒹葭的事,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知道了?李淑蕴忍着不适翻了个身,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语气努力保持平和:“我听说过一点的。”
“你听说什么了,听说我们青梅竹马了?”
“啊……”她呀了一声,不想出卖郡主,只含含糊糊地说:“听旁人说过一点。”
不料石恒山却冷笑一声道:“我为了不伤害她,瞒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听谁说的,林蒹葭吗?”
听到他语气渐渐冷了下来,李淑蕴心脏猛地一跳,难道今夜他打算撕破脸摊牌了吗?这么一想,她不由警觉,立马改口道:“没,是我自己打听的,我以后不会问了,你别生气。”
石恒山听她这么畏缩,心里又是一酸,嘴上却故意说道:“你说,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李淑蕴往后退了退,嗫嚅道:“我知道的不多……”
“不多是多少?你最好快说,不要让我逼问。”
李淑蕴听他如此冷漠无情,当下都快哭了,声音都有些哽咽:“真的不多,我只知道你为她杀了人,可她怨你凶狠……”
“还有呢?”
“真的不知道了。”她不知道也不想听,任何关于林蒹葭的事情她都不想听,李淑蕴求饶躲避:“哥哥,不聊了,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躲什么?”石恒山掰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在微弱的光线里四目相对:“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不……不想。”
“撒谎。”石恒山眉目清冷,语气却丝毫不容她退缩:“你明明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为什么要自己委屈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么多却丝毫不在意?为什么不会伤心吃醋发脾气?究竟是不敢了?还是不会呢?他到底害了她多少?
“我来告诉你。”石恒山一字一句道:“我和她很小就认识了,那年我八岁,她五岁。我第一眼见她时,就决定守护她一辈子。你觉得怎么样?”
“那……那么小就认识了啊……”李淑蕴磕磕绊绊的接话。
“小时候她的功课是我做的,为了给她写功课,我学会了写两种不一样的字体。”
“她犯错了,惩罚多半都是我扛的,每次我被打了她只会拉着我的手哭。”
“后来长大了一些,我带她去庙会玩儿,看花灯,坐游船。有一次我花光了所有的钱去给她买一只簪子,后来她哭着跟我说,簪子丢了。可我没生气,我又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给她。钱是偷了家里的,为此挨了我父亲二十板子的打,养了半个月的伤。”石恒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李淑蕴,你听到了吗?”
“嗯……”李淑蕴努力保持镇静:“我听到了。”
听到了没反应吗?石恒山目光凛冽,继续说着:
“后来再大一点,我就半夜跑去她家里看她。她说晚上害怕做噩梦,我就站在门口守了她一夜。”
“她说想吃山竹,我出城跑了两天给她寻来。”
李淑蕴开始蜷缩起来,小声地抽泣。
“我跟她说过,以后的我的妻子只能是她,如果不是,那就叫我终生不得幸福。”
“我们还在花丛中拥抱接吻,互相许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听到这里,李淑蕴终于听不下去了。刚才还亲吻拥抱她的人,原来早就和另一个人彼此承诺一生!她痛哭流涕的捂着耳朵放声尖叫大喊,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掏空:“你为什要告诉我这些,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在这之前她还能不断的安慰自己:石恒山生来就是这样的沉稳漠然的,可今天晚上听到的这一切,他的所有热烈和耐心、天真和诚恳,没有一丝一毫与她有关。她从情窦初开到现在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原来爱别人爱的那样卑微热烈。
他曾经也是会纵容宠溺的,也是会胡闹浪漫的,也是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关心呵护的……可这些都不是她的,如今的石恒山只剩一个空壳子了,她享受到的,是他和林蒹葭相处后剩下的细心和耐性……一想到这里,她就嫉妒委屈的发狂。
她一边哭,一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想走,只是赤裸的身子和酸涩的腰肢却让她跌坐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李淑蕴趴在床边放声痛哭着,整个肩胛都在颤抖:“我讨厌你,你听到没有,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石恒山慢慢坐起身,拣了件衣裳给她披在背上,抬手轻轻地摩挲她的头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她还会哭闹,还会发泄骂他,还好还好。
他慢慢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可是淑蕴,那些都是曾经了。我发誓,我早就不爱她了。”
“你胡说,你明明等了她四年!”李淑蕴猛地推开他,怒吼道:“我讨厌你这样子,总是伤害了我又摆出这幅温柔的样子哄我,我受够了!”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石恒山伸手强硬的拉她起来,按着她挣扎着要打他的双手,拿被子包裹好才道:“地上怪凉的,你上来再打也行。”
李淑蕴泪如雨落,鼻涕眼泪一起下来糊了一脸,散落的长发因为出汗而腻在耳边。石恒山伸手拿手心手背给她擦鼻涕眼泪,动作温和,一点也不嫌弃此刻狼狈不堪的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李淑蕴吸了吸鼻子,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心里有一块地方也跟着静了下去深夜里万籁俱寂,她心如死灰:“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帮我那么多?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当年太子宴上,你明明可以不过来的,那我也许会顺顺利利嫁给姚安;后来你也可以不来我府上接我的,那样我也不会知道继母的狠毒,或许还能快快乐乐的过几年自由时光;你也大可不必将我送去外祖母家,如果没有学过那么多知识诗书,我也许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最后你也没有必要说要娶我,然后给了我一场空欢喜,再狠狠的打回原形。”
“石恒山啊,我自认为对你很好了。”她含泪抬头望他:“可是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招惹我呢?招惹了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和她的种种?如果我不知道以往的你,我是可以接受现在的你啊!”
石恒山没有直接回答,他下床倒了一杯水,拿着毛巾回来,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说道:“我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以前小时候也许不是这样的。可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才越发觉得情感的珍贵与低贱是并存的。”
“情感珍贵的时候,它是你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心事。可它低贱起来,只要一句话就能由爱生恨,心生怨怼,转而背叛憎恨。”石恒山落了一滴泪,缓缓说道:“我不是一个爱说心事的人。今夜告诉了你和林蒹葭的往事,如果不是真的放下,又怎么能轻易开口呢?淑蕴啊,这一世我敢拿性命发誓,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不爱她了。”这一世他们的爱情,死在了他重生回二十二岁生日那一天,断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念。
“你……”李淑蕴一惊,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而你是我的妻子,真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那你爱我吗?”
话说的那么动听,可意思是不一样的。妻子不一定等于爱啊。女人总是能很准确的在男人一大堆花言巧语中找到最致命的反问。
石恒山默然片刻,开口说道:“红豆粥是林蒹葭告诉我的,她说红豆代表相思,如今虽然事情都过去了,但我还爱吃红豆粥。可是今天晚上看到你笑着端给我的时候,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碰了。因为我不舍得你在我这里受委屈,尽管你不知道红豆粥的事儿。”
他抬手用手指替她梳通头发,耐心地解释:“淑蕴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们不可能有一见钟情。况且一见钟情,有时会是见色起意。而日久生情,才会更真实自然。我们成亲也快一年了,我想咱俩之间已经不能光用爱情这个词来形容了。”
“那是什么?”
“是亲情,是恩情,是友情。”他笑了笑,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嘴巴:“还有你想要的,爱情。感情它是复杂的,只能感受。如果我只说一个爱字,你觉得信吗?够吗?”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心脏的蓬勃跳动:“如果你不是你,或许我已经死了。”
死在五十三岁那一年,满身伤痕,身心俱疲,客死他乡。
李淑蕴心里的烟花啪嗒一声绽放。她眼眶一红,单手贴着他的胸膛,又低头哭了起来。
这一晚,她搂着他的腰,一遍一遍的问,一遍一遍的确认:“哥哥,你喜欢我吗?”
石恒山温柔又耐心:“喜欢的。”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当然。”
“那我是你的什么?”
“嗯……”这个问题倒是需要好好想想,石恒山试探一句:“妻子?”
“不对。”
“那是什么?”
“你自己想。”
“嗯?”石恒山失笑:“我朝哪边想?”
“从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想。”
“那么久远吗?”
“对呀,是你亲口说的哦。”
“我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
石恒山低头笑着吻她:“哥哥老了,想不起来了。”
李淑蕴抬手拍他一下:“讨厌,不要说自己老了。”
“好。”石恒山好奇:“我到底说了什么?”
李淑蕴想了想,还是抿嘴一笑,说:“不告诉你。”
她不会告诉他,那时候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道:“我家的姑娘。”
她永远不会说的,她是因为这句话爱上了他。当然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自己如何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要嫁给他、在苏州和郡主的撒娇对话、街头故意表白、故意坠落马车换来的相见,以及后来故意摆在桌子上试探用的扇套。有很多事情,他不必知道,她自己清楚就够了。
有多爱,又爱什么,又为此付出过什么。
想到这里,李淑蕴主动贴过去吻他的面颊和嘴唇,心里自问自答:
“值吗?”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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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影响观感,但实属无奈。还请大家谅解。
这一章节,接他们新年喝红豆粥那个情节。
很抱歉啦!
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