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泊瑄抬眼扫去,这车库挺大,但在不远处确实停着好几辆迈巴赫。
“陆景臣,你车库里有这么多好车,没人开真是可惜了。”牧泊瑄可惜的摇了摇头。
陆景臣依旧还是没有说话。
“你等着,我去开车过来。”牧泊瑄说完这句话后就往停着迈巴赫的位置去了。
陆景臣打量着小跑而去的牧泊瑄,对她更好奇了。
按常理来说,一般的人出了车祸,或是遇到了其他让自己受过过大打击的事物,多多少少都会对他们有一些排斥;但在她身上,他倒是没看出来车祸对她开车有半点影响。
她车祸后就性情大变,如果说是轻微的变化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但这变化得过大,就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牧泊瑄走到车子面前,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旁边有一个小柜子,她随手拉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把把钥匙,甚至还编上了号。
她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车,然后拿了那辆车的钥匙随手拉了一下驾驶门,车门就开了,她毫不犹豫坐了进去,先回家要紧。
把钥匙插进去以后她启动了车子,把车子开出了车库她又下车折回去推陆景臣。
推着陆景臣到了车子面前,牧泊瑄不禁又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智障”,陆景臣这个样子她怎么让他坐在车上那是个问题。
“陆景臣,那个,你怎么坐?”牧泊瑄问。
陆景臣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把车门打开。”牧泊瑄照做了。
打开车门以后,陆景臣又道:“你扶着我一点儿,应该没多大问题。”
“可是,你这,就算我扶着你你那也没用啊。”牧泊瑄说话说得有些磕磕绊绊。她是真搞不懂,明明他的腿不是很方便,他干嘛偏要跟着她回牧家。
“我虽然双腿残疾,但也没到直接残废的地步。”陆景臣没好气的白了牧泊瑄一眼。
“这车后备箱里有特制的踏板,你去拿来。”陆景臣转过头,说的理所当然。
牧泊瑄很快的走到后备箱拿到了陆景臣所说的特制踏板,然后转身到了车门旁边。
看着手里的玩意儿,牧泊瑄恨不能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这玩意儿怎么用?
见牧泊瑄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陆景臣也大概猜到了牧泊瑄的想法;向她伸了伸手“拿来。”
牧泊瑄把手里的玩意儿递给他。陆景臣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东西搭在车边,然后再展开,一个足够让轮椅通过的小型踏板就展现了出来。
牧泊瑄识趣的没有多问,推着陆景臣上了车,关上车门把踏板放进后备箱,牧泊瑄又转到驾驶室坐了进去,拧动钥匙,终于把车开了出去。
出了陆家,牧泊瑄专心的开着车,也没有和陆景臣讲话。
陆家在溧阳别墅区,牧家在晋阳古城区,两个地方之间隔的倒也不算是很远。
晋阳古城区全是一些古典的建筑类型,在那一片居住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跟溧阳别墅区比起来丝毫不逊于色。
若说陆家是溧阳别墅区的龙首,那牧家就是晋阳古城区的凤头。
“车技这么好。竟然还出了车祸?”陆景臣在后座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都说了是意外。”牧泊瑄惜字如金,说完便不愿多说。
陆景臣也没有再问,车里的气氛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好在路程不长,很快就到了牧家。
牧泊瑄把车开了进去停好后,管家安秦就迎了出来。
“小姐。”安秦笑呵呵的向他走来。
牧泊瑄看着向她走来的老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上一次见安伯,是在半年前吧。
“安伯。”牧泊瑄喊道。
安秦看着牧泊瑄,眼眶红了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老爷跟夫人知道了一定高兴。”
“嗯。父亲跟母亲,他们还好吗?是我不孝,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看他们。”牧泊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难过,有一种堵得慌感觉。
“小姐别这么说。老爷跟夫人很挂念你。”安伯拍了拍牧泊瑄的肩膀。
“嗯,好的。”牧泊瑄答应道,然后她到后备箱里拿出那个踏板放在车边,推着陆景臣下了车。
“这是,姑爷也回来了。”安伯的声音激动得颤抖着。
“安伯您好,我是陆景臣。”陆景臣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很自然的说。
牧泊瑄差点怀疑她听错了,陆景臣竟然会跟安伯打招呼,这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唉。”安伯激动的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小姐出嫁这么久了,她每一次回牧家都是一个人回来。
他知道小姐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依照小姐丈夫那样的身体状况让他跟小姐一起回来着实有些勉强;小姐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也知道小姐心里苦啊。
这下好了,姑爷跟着小姐回来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外头太阳毒,快进去吧小姐。”安伯催促着。
牧泊瑄笑着点了点头,推着陆景臣进了牧家的大厅。
刚推着陆景臣走进去,舒悦刚从楼梯上下来。
舒悦在看到牧泊瑄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着楼上喊了一声:
“阿卓,瑄瑄回来了。”
话音刚落,舒悦便急急忙忙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牧泊瑄上前走了几步,舒悦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母亲想你,母亲好想你。”舒悦抱着牧泊瑄哽咽着,哽咽中带着委屈,像是一个孩子对着骗她的大人控诉着。
牧泊瑄有些慌了,她突然意识到,她,终究不是表妹;属于表妹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配拥有。
牧泊瑄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僵硬着,手就垂在两边;她也想回抱舒悦,但是她做不到,到底是她欠了表妹的。
抱了一会儿舒悦才放开牧泊瑄,牧泊瑄的眼眶却红了。
陆景臣就在一旁看着,这是她跟她母亲的温情时刻,他不便多打扰。
“我的瑄瑄是我最珍贵的小宝贝,小宝贝是不可以哭的。”舒悦伸出手温柔抚摸着牧泊瑄头发,看了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