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窗台上的绿植泛起了一层绿漪。
“青姨,你说,少疆主会跟我们回去吗?”顾之野的脸上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微微垂了垂眼睑,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显现出来的是满满的无奈。
“青姨不知道。”青姐一愣,有些局促的捏了捏手指。
顾之野没有再说话,面馆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所以整个面馆很是寂静。
“恒祭那边。”顾之野有些犹豫。
“少疆主是恒祭的亲侄女儿,恒祭不会做太过的事。”青姐宽慰道。
顾之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在他进了厨房以后,青姐暗暗松了一口气,恒祭不会做太过的事?
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还有些怀疑,少疆主的车祸跟楚家嫡长房的灭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青姐叹了一口气。
之野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以来,这孩子的性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只怕这次的事,由不得任何人做主。
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青姐还是进了厨房。
……
保时捷车内。
牧泊瑄正在闭目养神,牧尹开车。
好几次话到了嘴边,牧尹还是觉得说不出口。
“问吧。”牧泊瑄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着面前的人说。
牧尹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主子,今天去那家面馆……其实你早就知道顾之野在那儿对吧。”
“对。没错。就在今天你给我看他的简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牧泊瑄也不避讳,说得很直白。
牧尹哑然。
她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她为什么突然要参加拍卖会?
再比如,她的性格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其实比起诸多疑问,她最想告诉她的是无论好坏,她永远站在她这边。
“主子,牧主说,您可以完全的继承他的位子了。”牧尹咬了咬牙,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牧泊瑄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牧尹说好听点是她的下属,说难听点她只是个属于牧氏未来家主的属下。
牧尹从来都算不得是她牧泊瑄的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牧家的利益罢了。
她没有注意到牧尹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牧尹不说,牧泊瑄也不再问,车内很是安静。
再到世纪豪景时,保安没有再拦下她们的车,很自然的放行。
就这么一天折腾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整个世纪豪景都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
到了鹤园,牧泊瑄很自然的推开车门下车,然后走了进去。
牧尹看到她走了进去,直到她进了大厅才启动了车子离去。
牧泊瑄进大厅的时候,景鹤修依然还是倚在窗边看书。
“回来了?”景鹤修没有抬头,视线依然还是在书本上。
“嗯。”牧泊瑄轻轻应了一声。
“请佣人的事,你做主就好。”景鹤修将书翻了一页,依旧还是没有抬头。
牧泊瑄稍稍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腿不方便,请陌生的人过来又怕你不习惯,那就把景家那边的佣人请几个过来就行。”牧泊瑄认真的说着。
景鹤修这才抬头看了不远处的人一眼。
她这是,在为他考虑?
还是有其他的顾虑跟目的。
“等明天我再跟母亲说。”
“你等一会儿,我去做饭。”牧泊瑄很自然的说完,就进了厨房。
留下景鹤修一个人在客厅。
做饭?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何时会做饭了?
是他以前没发现,还是她车祸以后多了这个技能。
景鹤修思索着,将手里的书放在了窗台上。
牧泊瑄进了厨房以后,正想着这米放在哪里,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了橱窗里摆放着的很多种累的米。
米的数量也不多,大概测估一下也就是够两个人吃两三天的量。
拿下米,然后淘洗,淘洗完了以后找了电饭锅把米煮好,然后准备出门买菜。
她本以为冰箱里不会有什么东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了冰箱,没想到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些新鲜蔬菜。
一旁的玻璃柜子里还放有一些专门用于做菜的佐料。
她拿了今晚做菜所需要的食材洗了起来。
她以前就很喜欢做饭,在家只要她不是很忙都是她做饭的。
她的厨艺还不错,父母亲跟哥哥很爱吃,她也很乐意做。
过了一会儿,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
她做好了菜,饭也刚好熟。
她又很自然的将菜端出去放在桌子上,又折身拿了碗跟筷子。
最后才端饭。
这些事本来是轮不到她做的,但是现在这里没有佣人,所以她就只能亲力亲为了。
“好了,可以吃饭了。”牧泊瑄喊着。
景鹤修操控着轮椅过来,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眼里阴晦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牧泊瑄盛了一碗饭递给他,他接了过来。
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嗯。”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些,有什么忌口的记得告诉我。”牧泊瑄说得很自然。
“我不挑。”景鹤修的语气不急不缓,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牧泊瑄挑了挑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坐下准备吃饭。
“这是糖醋里脊,素炒西兰花,蒸茄子,还有青菜汤。今天来不及做其他的,将就着吃吧。”牧泊瑄小声的说。
这个男人平日里说个话能把人气死,还是提前知会一声,也不至于又被他说一顿。
景鹤修看着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卖相也不错。
她这是,在跟他解释?
景鹤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不挑,都可以。”
牧泊瑄点头。
吃饭。
一顿饭下来,两人相处还是比较愉快。
她收拾了剩下来的菜,然后又刷了碗才到大厅。
她刚坐下,曲曼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瑄瑄呀。”电话那头的曲曼似乎心情很好,就连声音里都是掩盖不住的欢愉。
“母亲,您有什么事吗?”牧泊瑄很是尊敬的问。
“哎哟喂,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跟鹤修过去鹤园那边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曲曼问。
牧泊瑄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查岗?
“母亲,我跟阿修很好,您不用担心。”牧泊瑄回答。
“鹤修跟你过去了以后啊,母亲这心里跟缺了什么似的。”曲曼说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牧泊瑄听得笑出了声。
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母亲啊,今天我做了晚餐,好在阿修不挑食。”牧泊瑄故意说。
“你瞧你,去了鹤园就忘了母亲。”曲曼说得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