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伯!你来干什么?”
张鹤龄一眼就看到了周彧,顿时,他大声发出了质问,而且,语气中充满了底气。
“当然是来阻止寿宁侯你胡乱认亲戚了!”
周彧进来之前可是听见了里面的对话的,所以,当张员外要驳斥张三的时候,他果断打断了张员外的话,然后走了进来。
“什么我胡乱认亲戚,这张三,就是我张氏一族流落在外面的族人,这位老叟,你说对吧?”
“dui”
张员外正准备说对,可是“对”字还没说出口,周彧就打断了张员外的话,周彧威胁着说道:
“张老头,你说话,还是慎重一些好!
你眼前的这位寿宁侯,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他乱认亲戚,顶多挨两句骂,可若你帮他乱认亲戚,到时候,死罪恐怕是免不了的!
因为你要搞清楚,这张三一家,世代就在你张家村繁衍,还只是一个依附在你家的佃户,这样一个血脉低微的贱民,却去加入皇后娘娘娘家的族谱,这不是玷污皇后娘娘的娘家是什么?!
玷污皇后娘娘的娘家,那就是玷污皇后娘娘的出身,也就是玷污皇后娘娘,玷污太子殿下,更是玷污陛下!
同时玷污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这个罪责,你一个小小的秀才,担得起吗?!”
周彧阴恻恻地说道。
他相信,他这话一出,这张老头绝对要吓得尿裤子。
张员外定力还算不错,没有被吓得尿裤子,但是,也差不多了。
因为此刻这张员外,已经被吓得浑身打摆,如果不是他身边的张三及时扶住了他,这张员外绝对会栽倒在地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此刻,张员外的脑海里,就剩下这一句话了。
他是真的害怕的要死,因为,同时玷污大明最尊贵的三个人,这罪责如果压下来,就是屠灭他张家村张氏一族满门,恐怕也难以被恕罪。
张员外的状态,张鹤龄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周彧这话的杀伤力,真的很大,甚至他张鹤龄本人,其实也不好反驳。
因为张三确确实实不是他这一脉的人,如果他乱认亲戚,被朝廷知道,朝廷恐怕一查便能知道真相。
毕竟,现在张员外已经被吓坏了,没他这个族长作伪证,他真解释不清。
而如果他真的认了张三这个亲戚,周彧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攻击他的绝佳机会的。
所以,理由上站不住脚的他,还真没法反驳。
不然,他也会麻烦缠身的。
毕竟,皇后身上流淌的血脉,还真的不容玷污。
不过,不会反驳,不代表张鹤龄会好好讲理。
张鹤龄怒视着周彧,问到:
“姓周的,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来这里,恐怕不怀好意吧!”
“没错啊,我就是不坏好意,怎么了?现在这张三是我周彧的佃户,他的一切,应当归我所有,自然而然,他中到的五百两银子,那也是我的。”
周彧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现在地契在手,他就有充足的底气面对一切。
因为,只有随便找个人说张三买七星彩的两文钱是他周彧的,那五百两银子的奖金,被说出是他周彧的,就能站得住脚了。
找个人作伪证,对于周彧来说,不要太简单了!
所以,他有恃无恐。
“张三什么时候成了你周彧的佃户了?”
张鹤龄心中咯噔一下,他意识到,要出问题了,这周彧,绝对已经把张三的佃户迁移手续,给办好了。
一旦被说成是他周彧的佃户,那事情,对他而言可就不好办了!
因为周彧是真站得住脚的。
可比他不要脸,把张三纳入族谱要稳得多。
这一刻,张鹤龄开始有些后悔起来。
因为低价买走张员外手中的地契这个办法,他和张延龄想到过,可是,这俩极品兄弟,都是貔貅转世,典型的只进不出的性格。
所以,这俩极品兄弟,是舍不得拿出银子来买张员外手中的土地的。
至于抢夺?
这俩极品兄弟不敢,因为天津是朱厚照和李兆同的地盘,曾经有权贵过来抢夺过百姓的土地,然后,那位权贵,被朱厚照和李兆同联手整得很惨。
这俩人,是直接带着大明皇家军卫的官兵们冲杀上去,把那权贵杀得跪地喊爷爷,并且交出所抢夺的土地,以及赔偿了一笔巨款,才得以活下来。
自那件事之后,朱厚照和李兆同联合在上放出声明,以后谁敢在天津府范围内行抢劫之事,大明皇家军卫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欢迎所有百姓前来大明皇家军卫伸冤,请求大明皇家军卫伸张正义。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依然有一个权贵子弟不信邪,强抢民女,被人告到了大明皇家军卫,然后,那名权贵子弟,直接就被刘瑾动手给阉了。
自那之后,大明皇家军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那是暴涨,在权贵们心中的地位,也是暴涨,只不过,他们涨的是忌惮!
张鹤龄和张延龄,对朱厚照是有了解的,知道这位外甥是说一不二的主,所以这俩人,也不敢去行抢夺之事,触朱厚照的霉头。
而这俩极品又是一文钱都不肯拿出来,自然,他俩就放弃了把张三一家变成他们的佃户的想法了。
结果,现在被周彧捷足先登了。
因此,张鹤龄很不甘心,他不愿意相信张三成为了周彧的佃户。
看到张鹤龄气急败坏的样子,周彧很得意,他从怀里掏出地契,在张鹤龄面前甩了甩,得意洋洋道:
“喏!本伯手中的,便是张老头卖给我的地”
“没了!”
周彧得意忘形了,他忘了张鹤龄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所以,他还没有说完,他手中的地契,就被张鹤龄一把抓过,然后,这位极品瞬间就把地契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吞咽了下去。
“你”
周彧气坏了,他是真没想到张鹤龄竟然会这么无耻,顿时,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地契没了。”
“嗯,没了好,没了,就该本宫登场了。”
张鹤龄话音刚落,朱厚照稚嫩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