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段北骁来,她了无生气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欣喜:
“将军,您来了。”
段北骁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心里想着,她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平白给府里添晦气。
“昨天你这还好好的,今天就虚弱成这副样子,莫不是昨个夜里做了亏心事?”
叶凝冷嗖嗖的目光在沈清梦身上来回刮。
沈清梦闻言一怔,似有不解。
“昨晚去哪了?”倒是段北骁开门见山。
当然是去抢叶凝的金手指啊,顺便把某人拍进了茅厕中。
“昨晚?”沈清梦似乎是愣了一下:
“昨晚妾哪里都没有去啊,倒是辗转做了许久的噩梦,想着若是有将军在身畔就好了,可是将军要陪着姐姐,清梦也不想给将军徒添烦恼。”
沈清梦说着,还用力的咳了两下,虚弱至极。
叶凝眼皮子狂跳了几下,她穿书之前,明明记得沈清梦的人设是一个直肠子,怎么现在说话,这么绿茶?
“妹妹说的这话,倒像是我拘着将军在揽月楼不放了。”
叶凝冷笑一声。
“并无此意,将军喜欢姐姐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姐姐生的漂亮嘴上也惯会说话,,不像清梦嘴笨,将军喜欢姐姐是应该的。”
叶凝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这话是在说她能得宠全凭一张嘴?
“你知道就好。”段北骁冷哼一声。“你说你昨日在这清荷园中,可有人证物证?”
这话一问,沈清梦想骂娘了。
沈清梦嫁来东陵的时候,是有个心腹丫鬟在身边的。
后来段北骁对沈清梦苛责虐待,又担心不已,毕竟沈清梦虽与南疆断绝了关系,但骨子里仍是王室血脉,他怕那丫鬟传出去,便将她活生生打死投入井中,说是这丫鬟不小心溺亡的,待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尸体已经泡肿胀了。
沈清梦为了此事哭的肝肠寸断。
后来,人人知道段北骁厌恶沈清梦,便都推脱着不想来清荷园做事,叶凝段北骁二人心里头打的也是想让沈清梦自生自灭的主意,于是一来二去,本就荒僻的清荷园就只有沈清梦自己。
曾经养尊处优的公主,竟窝居在这样一所破落的小院,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毕竟是她心甘情愿,自己选的路。
都是命数。
“将军这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沈清梦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叶凝恨不得走过去抓着头发给她两耳光,从前这女的还跟榆木疙瘩似的,自从昨天掉下水,遇事除了哭就是哭,哭的她心里好不恼火:
“这会公主倒是聪明起来了,昨个夜里将军遇刺,今儿公主一大早便把这消息传播的东陵皇城人尽皆知,算算时间,这事莫不是公主做的,那就是公主在景鎏院安插了眼线,才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姐姐莫要胡说!”
沈清梦看向段北骁:
“清梦的秉性将军是知道的,打小就没对将军撒过谎,现下将军不信我便罢了,这清荷园素来只有清梦自己,将军让清梦寻一个人证出来,这简直比无中生有还难。”
沈清梦巴巴的望着段北骁,小嘴一瞥,掩面拂泪。
这眼泪硬生生的把段北骁问责的话给堵回去了,看着她梨花带雨,咳的似乎能把肺咳出来,他又想起昨日那个人内功深厚,断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病秧子。
段北骁眸子眯了眯,就算昨日茅厕的人不是她,那她今日一大早去茶馆将此时闹的人尽皆知,毁他一世英名,罪也该万死。
“侍妾沈氏,按照家规,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不要啊将军,公主如今虚弱成这副样子,您这三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啊!”叶凝嘴上说着不要,目光里却藏着一丝欣喜。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凝儿,你就是太好心了!”段北骁把叶凝揽在怀中,眸光一转冷冷凝视着沈清梦:
“还不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