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可以相信,有人发现了孟蒙的存在,要抓他去玄帝那里换赏,可是墨离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让孟蒙就那样暴露呢?
阿九怎么也想不通这一件事,更想不通的是墨离怎么也就消失不见了?
那地上薄薄的灰尘只留下了她自己的脚印,那么久代表着在墨离与孟蒙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再没有人来过墨离的宅邸了。
阿九怀着疑问,牵着自己骑来的马回了将军府,将此事说给了唐昭听。
唐昭也皱紧了眉,他之前对孟府虽然多有敌意,但是却是没几分冲着孟蒙的,更何况他之前虽有怀疑墨离是孟家的人,但孟家倒台他却无事已然洗清他的这员得力干将的嫌疑。
“所以,京还有一股势力。”唐昭沉声说出了答案,在他与孟府对立的时候,必然还有人隐藏在暗处,等着坐收渔利。
“会与蛮族有关吗?”阿九没有顺着唐昭所说的思路思考,而是又提及了北上的蛮族使者。
而正在阿九怀疑的时候,在鸿胪寺为蛮族安排的下榻之地,蛮族使者正与他的随从们商议着此行的目的。
他们说的光明正大,丝毫不惧怕被人听见。
因为他们在说他们自己的语言。
“大王子,”在他们正说得正欢的时候,忽而有个黑影似的人来到了这一处院落,他浑身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带头发的包裹了起来,仿若影子,“你们没有按照我的话做?”
“狗屁,”呼延同直接开口骂道,“我还要问问你,是不是你派去的那些人装成我蛮族的样子,好让那皇帝老儿对我们起疑心。”
黑影的身形顿了顿,显然他以为那些人不过是满足带来的烟雾弹,看来并不是,于是他解释道:“那些人也不是在下领进去的,大约是有什么未尽的残党吧。”
说起这个,呼延同直接拎着那人,将人提溜了起来,他的双眼充斥着燎原的怒火,恶狠狠地说道:“我倒还没问先生呢,说好了接应我们里应外合的孟凉,怎么就死了?”
黑影任由他拎着,好像被威胁生命的不是他一般,仍是极为自然地开口说道:“是孟相自己不小心,可怜我给他做了那么多的局,居然还是栽了,着实不是可共谋大业的可造之材。”
呼延同的拳头握紧了,几乎要一拳打到黑影的脸上,怒吼着说道:“我们这些人现在被关起来了,成了事实上的人质,你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先是让我们放弃一片大好的形势,接着又来送羊入狼口,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有人质问着黑影。
可黑影却是仰天长笑,说道:“看来大王子是认为自己是羊,那大衍的皇帝是狼了?”
呼延同被这么噎了一下,便有些知道要如何回应了,于是这便被黑影抓出了会,将呼延同的一点点的掰开,他扫了扫自己的衣衫,将黑衣重新归于平整,开口说道:“大衍不过是个外面看着强大的东西罢了,其实内里已经腐朽,只需弹指,便可吹破。”
“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轻轻笑了笑说道:“先按在下的方子,先去拿下京所有的药材。”
呼延同满头雾水,终于还是叫留在京的暗哨,按照黑影的意思采购了写在单子上的所有药材。
“阿九,”与此同时大将军府里正与阿九分析着墨离与孟蒙去向的唐昭呼唤道:“宫似乎来人了。”
宫的来使当然必须要用高规格的待遇招待,只见那面白无须的大太监好生坐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一见唐昭才站起来传话说道:“陛下请大将军您入宫。”
“敢问公公,陛下除去我可还请了其他大人?”不问事由是京贵族面对宫之人的潜规则,在京城生活了许久的唐昭自然也是十分明白这一点的。
那太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约六部的大人们都会去的,旁的咱家这小人物便不得而知了。”
唐昭送走了太监,心想玄帝为何要叫什么多人一同入宫,六部的大人,尚书加上侍郎便足有十二位,而玄帝又请了他,那么大理寺鸿胪寺的寺卿也必然是一并请了的。
唐昭在心里琢磨着,儿后便对阿九说了些宽心的话语,自己则前往了皇宫,看看玄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位爱卿,”唐昭一来,便发现御书房不大的地方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看上去旋地似乎是想宣布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未召集百官,但是请来的都是各处紧要的人员,“朕今日有一事要宣布。”
朝臣沉默着,等待着玄帝接下来的话语。
“朕的贵妃花氏,有功于社稷,亦多次相救于朕,只可惜老天似乎不允许她为朕的皇后,”玄帝徐徐地说着,每个字都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过即使是以贵妃之位,朕也想效法古代贤王,让她亦可步入朝堂之上,与朕共治天下。”
“还请陛下思。”几乎是话音一落,几乎是所有的百官全部都齐整整地跪了下来,整个御书房里,除去侍奉的宫女,就只有唐昭与另外的几个人一并站立。
有人十分激进地反对着旋地这个极为荒唐的想法,说道:“陛下,那女子无才无德,甚至未曾立下生育之功,如何能与您并立,如何能共治天下?”
还有些人说:“陛下,那女子为妃已经是累了了不得的功德,你若许给她过多荣光,怕是要天理不容的,您看那祭天的仪式不正是最好的例子?”
“陛下,古代贤王那已经是神话传说一般的东西了,有证可考的历史,向来是女子不得干政的,您看看前朝的教训,一旦女子干政,便是要亡国灭种啊。”
那些反对之人,一个说得比一个夸张,玄帝听得极为心烦,可是他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听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会,反击这群多管闲事的朝臣。
这是花儿唯一求过他的东西,她只是想与他并立,他又怎么好不兑现自己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