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猎场范围极广,其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每年都有人往那林子里,扔点兔子野鸡之类的动物,保证不会竭泽而渔。
是以,这片猎场的动物种类还算丰富,但也谈不上好找,还是需要优秀的猎们眼尖稳才行。
唐士行在林间躲藏着,他的猎物已经有了两只大雁与一只野兔,这都是些常规的东西,不能让人惊叹,所以他正瞄准着眼前的鹿,希望能作为自己的收获。
梅花鹿睁着圆圆的眼睛,在林间吃着地上的青草,浑然不觉危险即将降临。
唐士行弯弓搭箭,先是瞄准的梅花鹿的眼睛,一击即,而后又是拎起来了腰间的佩刀直直地砍了过去,当然,在这个过程要小心梅花鹿颇有杀伤力的角。
缠斗了好一会儿,唐士行才成功解决这头鹿,让下的人将这具梅花鹿的尸体与其余的猎物汇集在一处。
一晃便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唐士行可谓是满载而归,到底他是唐家的长子,连玄帝都称赞了虎父无犬子的话语。
然而,唐士行在看到孟凉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了起来,他还是十分不爽孟凉那样装模作样却能得到女子倾心,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孟凉在策对章方面的才能他万万不能企及。
所以他很是希望能在武力这方面压孟凉一头,以显得同为天之骄子的自己不至于那样碌碌无为。
已经有人在盘点孟凉的收获了,他的脸色有些许的难看,或许是因为在林间狩猎时遇到了不大舒心的事情。
“今日夺得魁首的,是唐士行。”有人高声地宣布着。
唐士行长舒了一口气,连带着看孟凉那张神情难看的脸,心情都好了许多,他甚至都有心情和孟凉开个玩笑了,却听孟凉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现在宣布魁首未免太早,还有人尚未回来呢。”
“你说凉国公府的那位姑娘啊,”有人恍然大悟地说道:“女子与男子之间的比赛是分开来的,那边还没有开始。”
孟凉冷笑了两声,颇有些后来为相的气势,说道:“那不见得,我看她就是冲着想参加男子组的比赛才来的。”
唐士行闻言一愣,难不成孟凉之前在狩猎时与凉国公之女打了照面?
就在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冉彤拖着沉重的包裹终于来到了众人面前。
她用拂去额角的汗,颇有些喜悦地说道:“太好了,还赶得上!”
玄帝听了孟凉方才的话,心下里对江冉彤有些好奇,于是便准了迟来的江冉彤也参与这一场已经结束了的比赛。
“雉鸡两只,野兔两只……灰狼一只,”那唱名的人顿了顿才带着惊讶的口吻说道:“野猪一只!”
众所周知野外的野猪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战斗力简直可以说是爆表,当下,唐士行的脸色就都变了。
“江冉彤当为魁首!”又有人高声宣布道。
这回换作是孟凉看唐士行的笑话了,他嘲笑着说道:“其实江姑娘到底是女子,该是参与女子组那边的比试的,不过也就是我们这男子的第一,反而还不如个姑娘罢了。”
孟凉说得异常气人,可把唐士行给气了个够呛,京的权贵子弟都极为重视名声,他好不容易才寻思着在自己这最擅长的领域搞出点什么大新闻,结果就这么被搅和了,他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
虽然心更为不满火上浇油的孟凉,但心底对分明是女子还如此彪悍的江冉彤也怀着了一点不满。
原本,他们的人生再无交际,最多只有听到彼此姓名的程度,江冉彤不会记得自己打脸的失败者,唐士行最多也只是怀着一丢丢不起眼的埋怨之意听着她的各种消息,直到多年以后,再对年少的时光释怀。
然而,不过数日之后,承恩伯家要举行喜事,年轻的承恩伯要娶亲了,而娶亲的对象是镇北王的养女。
江冉彤与那位养女是闺密友,故而虽然与承恩伯府无甚交情,但还是前去了那宴会上,为自己的好友撑场子。
而同样地,世家出身的唐士行也不曾常与王爵打交道,尽管那是个异姓王,不过他与承恩伯是极好的兄弟,自然好兄弟的成亲之礼,他不能错过。
于是乎,本来如同平行线般的两个人终于再一次打了照面,江冉彤的确是不记得下败将的姓名,只是混迹与上层社会的礼仪告诉她还是要记得对方姓名的。
故而,便是江冉彤先是做出温婉而娴雅的姿态,冲着唐士行微微一笑,说道:“唐公子好。”
尽管唐士行对江冉彤微妙的怨恨之意尚未消去,但是伸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于是他便也回道:“江姑娘安好。”
而后来,江冉彤径直地走去了新娘那里,去为新婚的好友加油壮胆,在拜堂之礼结束后,新郎官被狐朋狗友们拽去灌酒的时候。
“嘎吱”
门开了,江冉彤存了心想要逗弄好友,于是便故意压重了脚步声,走到正襟危坐的好友面前,用挑子挑开了红盖头。
这小妮子还闭着眼睛!
江冉彤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作势要亲吻上去。
好友感觉到面颊上的阴影,便更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是那影子迟迟未落,好友有些疑心,一睁眼便看见在那里搞怪的江冉彤。
“是你啊!”
好友嗔怒着,作势要打江冉彤。
“好了好了,你那心上人还在前厅被人拉着喝酒呢,我怕你寂寞就先过来陪你了。”她睁着浑圆的似鹿一般无辜的眼睛,谁见了都生不起来怒气。
于是好友便也原谅了江冉彤得作怪,然而江冉彤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打着说道:“可是你方才闭上眼睛了,那么期待那个人亲你吗?”
江冉彤轻轻地笑着,却见本来与她说尽了这些事的好友,忽然红了脸颊,甚至极少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意,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