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呢?”
孔璃来洛城之后,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邱宸,陆晟就有点神出鬼没了。
“有点事,这段时间出国了。”
邱宸拿起耳机站在她身后,小心替她戴上,他的动作很轻。
“开始了。”
孔璃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微微低头的时候,呼吸就若有若无的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
邱宸察觉出她细微的动作。
“你在怕我?”
她摇摇头,那里是怕,是不习惯这样的动作。
不是害怕自己就好,邱宸把枪递给她。
孔璃握着枪,却有些难以集中自己的精神,眼睛也不能很好的瞄准标靶。
结果可想而知。
孔璃懊恼的摘下耳机。
邱宸看看自己的手表。
“我送你回家,下次想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来。”
邱宸把枪械还了回去,等孔璃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出来了。
孔璃见车牌是陌色的,这么说他是从陌色开车过来的。
邱宸打开副驾驶,顺便递给她一瓶水。
“你住哪里?”孔璃接过水,喝了一口。
总不可能住在他那个父亲的家里吧。
“我有自己的房子,系好安全带。”
邱宸干脆自己伸手拉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你也可以来住。”邱宸也是随口一说,她在那个家里肯定不舒心,这个不用猜。
“嗯!”
孔璃随口应了一声,柠好瓶盖。
她居然答应了,邱宸嘴角的笑是那么的明显。
陆晟拿她当姐姐,她也宠他,有时候就连苏慧都觉得她太惯着陆晟了。
“你什么时候拿到驾照的?”孔璃有点好奇,看他开车的样子不像是新手,可是他回来的时间也不长啊。
“十八岁那年。”
还不是因为她是个路痴。
路上的车子很少,邱宸开车也很稳,不急不躁的。
刚成年就拿到驾照,孔璃只能望尘莫及了。
“那你知道你父亲家族主要是做什么生意吗?”
邱宸似无意的问道。
“大概就是工程建筑类,好像最近还发展了食品类的,我不是很清楚。”
邱宸扭头看了她一眼。
孔璃只顾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往后倒退。
事实上孔吟倬回来后,父女二人见过面了,没有电视里那种抱头痛哭,也没有虚假的寒暄。
孔吟倬表面看起来非常严肃,估计是个一板一眼的性子,只是给了她一张卡,说是给她的零用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有钱人的见面礼果然不一样。
他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非常好,头发也是精心的染过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孔璃发现他的生活习惯极其好,每天早起早睡,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茶。
这点倒是和自己挺像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自从自己和孔晶晶配型失败后,杨絮棠对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关心了。
好在她对杨晚柠依旧上心,赵谦照顾着杨晚柠,自己也放心。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回去好好当自己的警察不好嘛。
半夜孔璃醒来感觉口渴,晚上孔森淼买来了麻辣的小龙虾,又麻又辣的,自己吃的有点多了。
刚打开房门就见楼下有响动。
孔璃放轻脚步,在楼梯口微微探了一下头。
只见孔吟倬换了睡袍,闭目坐在沙发上。
杨絮棠正拿了一瓶安神的香薰,点燃放在他面前,一股清甜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个香味如何?”
杨絮棠站在沙发后问道,伸出手替他按摩着肩部,手法娴熟。
孔吟倬睁开眼睛,微微点点头。
“晶晶的情绪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怎么样了?”
自己出国谈生意,这次的时间有点长,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可是好在最后都是完美的就解决了。
“她情绪确实低落,之前我们都太过于抱着希望了。”
“她这病若是一直拖着,只怕陆家那边,哎。”
“骨髓移植也是有风险的,我只怕到时候陆家那边借口不肯继续和我们继续合作。”
孔晶晶和陆城彦的事,她也听家里的佣人私下议论过。
本来觉得自己大大方方下去也没什么,可是听到关于孔晶晶,又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了他却还想自己的名利。
夜深人静的时候,掉根针的声音都是格外的清脆。
“我们家大业大的,经不起折腾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杨絮棠最担心的就是孔晶晶,本来和陆家独自陆城彦的婚事虽然未曾公开,却也是双方父母心照不宣的事了,却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可是现在她没有“用处”,难免她心生嫉妒,。
“跟着小柠想必也是享不了什么福的,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子,能有多上心?”
任谁看了如今孔家形式都会想方设法分点什么吧。
孔璃靠着栏杆,听着杨絮棠给她的定位。
她所处的位置笼罩在一团阴影下,楼下若是往上看,什么也看不到。
“当初也不过想着她始终是他们的亲姐姐,怎么算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医院那边已经在开始联系那些有记录的捐赠者。”
孔吟倬把玩着手里金星小叶紫檀佛珠,脸色可是差得很。
这串檀木手串倒是同料,顺纹,小孔,正圆,不可多得的佳品,是母亲唐望舒亲手打磨过后,送给他的。
这世上有人相信佛,有人相信上帝,可还有一种人,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世上的人和事,不能只看表面。
“就这样吧。”
“累了就去休息吧。”
杨絮棠递给他一杯安神茶。
孔吟倬一饮而尽,转身上了楼。
杨絮棠看着沙发上他的外套,身后拿过来,香水味。
他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一起生活几十年了,她是知道的。
明明是很高级清淡的味道,却让她作呕想吐,伸手摸了摸他的口袋,左边的袋子里的有一管口红,已经拆封且用过的口红。
杨絮棠突然发疯似地攥在手里,用力揉捏,金属的管体硌的她的手心生疼。
口红膏体犹如烂泥在手指缝溢出,整个手心都是刺目的红。
客厅里很安静,玻璃杯的香薰芯线发出“滋滋的”的声响,微弱地跳动着,只剩下暗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