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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秀才体格真好

“公子,请。”也不知是不是侍卫刻意刁难,竟牵着县里的一匹烈马走了过来,纵然他手里拽着缰绳,那马还是十分抗拒着不肯朝前走,几乎是被生拉硬拽到景衣面前的。

令南决也不阻止,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景衣,似乎好奇她会不会知难而退。

景衣伸手摸上了马儿的头。

真气流转她的指尖,但寻常人肉眼凡胎,看不到她手中真气。

修真者吸收天地灵气化为真气供给己用,而天地灵气对世间万物有补益作用,虽然这匹烈马的灵智未开,但当真气流入它的身体的时候,它竟渐渐停止躁动,安静而又听话地朝着景衣走了几步。

景衣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让侍卫帮忙将笙儿抱给她。

笙儿兴奋极了,他摸着马儿的鬃毛:“舅舅以后也教笙儿骑马好不好?”

“好。”景衣点头:“等笙儿长大了。”

令南决没看到秀才被掀翻在马下的场面,心里十分遗憾,不知为何,他很期望看到景衣出丑,不过……那匹马是怎么回事?这么没用,被秀才摸一下就听话了,真是古怪。

联想起景秀才会卜算,令南决又觉得有些神奇,忍不住问:“你怎么让它听话的?”

景衣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可能它喜欢我。”

令南决料定她是撒谎,深深看了她一眼,率先策马开路。

景衣紧随其后,再接着就是十六个侍卫相随,马蹄踏起一片尘土飞扬,令南决害怕秀才跟不上,控制着身下的马儿不要跑太快,他顺便抽空回头看了景秀才一眼青衣少年的面庞在晨阳的照耀下似乎泛着淡淡的光,凛冽的冬风吹过她的耳畔,黑色发丝随风扬起,青色衣角猎猎翻飞,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气,而被她护在怀里的孩子似乎全然不受风的影响,正兴奋地四下张望着,口中问道:“舅舅,我听说小姨说廉州是省城,特别大,一定会有许多好玩的吧?”

少年回答的格外有耐心。

但令南决注意的不是这个,他注意的是,为何笙儿的头发和衣衫都不受风的影响。

好像有无色无形的屏障护住了那个孩子。

“世子爷,看路。”景衣看他一眼,提醒道。

令南决不再回头,耳朵却时刻注意着身后的说话声,他听到笙儿和景衣一问一答,笙儿那孩子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而景衣的回答声永远是那么有条不紊、语声温和。

因为路途稍远,一行人在中午的时候在附近山村休息片刻,侍卫们去打猎回来,打算烤肉吃,笙儿眼巴巴抬头看着景衣:“好想吃舅舅做的饭。”

令南决一听,面色古怪道:“景秀才,你还会做饭?”

景衣说:“嗯,为了照顾好孩子,我偷学的。”君子远庖厨,男人一般是不做饭的。

“那你会烤肉否?”令南决又问。读书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斯文、见不得血,可景秀才居然面色如常地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给野猪剥皮割肉的侍卫们,一边遮挡住笙儿探究的视线,一边对令南决说:“出门在外,你的那些随从们带调味品了没有?”

令南决认为秀才矫情,他轻笑一声:“走的匆忙,谁带那些东西,况且本世子也是上过战场的,在吃的方面也没那么精细。”

言外之意,便是说秀才事多。

景衣看他一眼,也不反驳,帮着侍卫们烤肉去了。

这也正合了令南决的心意,他也想单独和笙儿相处一会儿,顺便问些问题,景衣的嘴太牢,令南决问不出什么,觉得还是问笙儿容易些,毕竟小孩子比较好哄:“笙儿,你舅舅不是读书人吗?看他那么熟练去帮着割肉,倒像是个猎户。”

“猎户是什么?”

笙儿把娘亲一切不合理的行为都归于了那种仙法,但这种事是他和娘亲的小秘密,他才不肯告诉别人。

“猎户就是以打猎为生的人。”令南决解释完,目光追随着景衣,又对笙儿说:“笙儿,你的景衣舅舅看起来斯文儒雅,没想到拿起刀来也不手软,难不成他也曾上山打猎过?”

“打猎是什么意思?”笙儿天真地眨着眼,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娘亲的秘密。

因此,接下来不管令南决怎么问,笙儿都能一脸无辜地反问回去,惹得令南决心中有火,却也不好发作,他低头瞧着笙儿水灵灵的漆黑大眼睛,心道自己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或许这孩子就是问题比较多……于是,令南决闭嘴了,他感觉与其跟笙儿聊天,还不如跟景衣交谈,起码景衣不会反问他这么多东西。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笙儿主动问。

令南决叹息:“我已弱冠,年龄比你舅舅还大,叫伯伯显老,你叫我叔叔吧,不然我平白无故比你舅舅小了一个辈分。”

“弱冠是什么意思?”

令南决:“……”景衣兄弟,快把这孩子领走吧。

没过一会儿肉已经烤好了,也不知景秀才从他的大包袱里取出了什么调料,美味的很,不仅侍卫们胃口大开,就连令世子也赞口不绝:“景秀才,你这调料从哪儿买的?”

“自制的。”

“不错,将来你若是落榜,凭借这本事,也养得起孩子了。”

景衣瞥他一眼:“我是不会落榜的。”

令南决哈哈大笑,一行人吃了饭就继续上路,天黑前抵达了下一个村庄,住了一晚,第二天又骑马跑了半日,才终于到了冰烽郡。

彼时,正午的冬阳尚且带了几分暖意,却因刺骨的寒风,让百姓们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冬衣,令南决牵马进城后,突然转头,奇怪地瞧了景衣一眼。

景衣怀抱笙儿,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令南决心说你一个斯文儒雅的书生体格竟然这么好,虽然骑着马不用自己两条腿跑着,可马背颠簸,更何况骑了这么久,就算全身肌肉不会酸痛,屁股总该疼吧?可不论是景衣还是笙儿,一路都没喊过累,更没喊过疼。

“男孩子就该跑跑跳跳,你抱着笙儿干什么?放他下来多好。”令南决似是不经意地问:“景衣兄弟,你跟谁学会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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