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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耗只当她是,奈何不得,才言语虚张声势,便笑眯眯的配合道:牡丹花下死,魂飞魄散也风流……不过既你如此言语,我还是与你留下一缕气息才好,倘若往后需要,也好再来与你借一借”说话间,弹指射出一缕烟雾,随后便消失在了姚囙眼前。

徒留姚囙,沉着脸立在原地,迎面便被人,薅走三成气运如何叫她不怒,这可是比盗宝更为严重的事。竟还下了追踪!

此人也太过无~耻了些!!

良久才稍稍平复心情,只道该有此一劫,不过方才与虚耗的言语却未骗他,总归是知会过的!!

即无自保能力,亦不识归路……索性便在山坳中,尝试着修炼罢!

虽开始几日未有明显好转,但却也一点点在松动,如此日复一日终在五日后,恢复了一些法力。

虽然只可使个抽芽开花也叫她激动的很,一鼓作气准备再突破些,谁知一月两月过去,却再无动静…

这一日修炼结束,仍无进展轻轻叹息一声,她决定先寻路回东京,瞧着身上的衣衫已是有些破了

额角微抽,幻化术都施展不了,真是太过,落魄潦倒了一些。

可转念一想相比原先一丝不动,现下可是好太多了,又稍觉安慰。

修炼不了就暂停修炼,不过接下来亦只能硬着头皮行路了,谁让她爱瞧热闹呢……!

也是在这种处境之下,姚囙才开始想念,原在山中被羡慕,修炼无瓶颈,无阻碍的日子

现下想来,精怪修成人形真真是万万难,难怪能成正果者,寥寥无几。

依着记忆绕过荒山小道,回去那座荒庙想寻人问问看方向,哪知数月已过,庙宇里头除了破损的供台,那里还能寻得着人影。

周围寂静无声,姚囙立在破庙前良久,暗叹一声!罢了!

这些时日混迹在凡人中,又与陈文昆互许了白头约,便以为从此不用分离,怎奈事与愿违。

大约两人之间,确是差了些缘分,上一世亦是成婚前出了岔子。

罢了,倘若有缘自会相见。

心念通透后,便也无所谓一定要回东京城中。

既无方向亦无必选之路,那路也只是路而已,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离了庙宇,姚囙一路顺着左手边大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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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杜康逆旅

“梆..梆梆”

昏暗的空间寂静无声,忽一阵叩门声响起,打破了一室静谧。

“进”

一胡服瘦高个,听屋里头言语方推门进了室内,此人尖头瘦脸一双小眼。在步入门槛前一息,快速打量了一圈屋内,瞥见罗汉榻上的人正面无表情的瞧他,那凌厉目光,感觉就像是猛兽,立刻背脊僵硬。

垂下目光不敢再乱瞧,行完礼开口便道:“主子,各郡线人来讯皆未寻得,现下只襄阳线人无丝毫讯息传来,另武帝已平安护送出豫州。”

男子垂着头等了片刻,方听前头传来吩咐。

语气似有几息,匆匆而过的黯然。

“往后便全看他个人造化,明日吾前往襄阳,尔等盯紧陈家,莫叫他知晓我去向。”

连忙鞠躬应下,又瞥见罗汉榻上的男人略显不耐,挥手示意他出去,迅速行礼退了出去。

待出的室内,抬袖擦了擦满头的汗珠子

五十人的精良小队,他是其一负责探听情报的。大伙都喜好按照他的头型唤他“尖头”长久习惯了便也将尖头当成了名,他们这群人从小便是,魏广王为大殿下栽培的贴身护卫。十年前大殿下忽然出家,导致他们成了无人管束的野兵,这十年来他们这群人,早已散落民间各自成家有了营生,偏这大殿下又下山了。

接到传讯时,他瞅着怀中将将半岁的幼子,可真是犯愁。现下他已有了妻儿真是舍不得。几个挨着近的伙计,凑在一起一番合计决定先现身面见。谁知能让出家十年的大殿下,兴师动众召唤他们的,竟是为了寻一女子。这可叫他们真是傻眼了!

为了不近女色而出的家,居然又因女色回了俗世?

这种奇葩骚操作,他们真不懂!

虽当年内里知晓的不多,但日日随在身侧的护卫,大殿下不近女色,而魏广王迫他娶妻还是知晓的。当年他们还私下讨论过,大殿下是否不喜女色好男色,为此还开了个赌局

话说当年,他可是压了大殿下喜女色十两银呢,看来得去收收账了...

尖头深呼气,暗自沉吟片刻才重新迈步,出了杜康逆旅。

东京城陈宅

李掌柜看着,这两月似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陈文昆,摇头叹气,随即又苦口婆心劝道:

“老夫人此次,怕是拖不久了,倘若主君一直在此处,与那慧尘耗下去,老夫人万一……”

自半月前接着,北凉府城来的传讯,言陈老夫人命不久已,他便时时跟着劝。

两个月前,匈奴蛮子八万兵丁在,东京城南城门外设营围困。魏暻修临危授命继承王位,号魏武帝。可惜城中不过,寥寥千余兵丁。

驻守边关的将士,无法兼顾两头,而诸侯却又各自为阵,冷眼旁观……

死守东京城半月,未等到援兵到来,便已粮草告罄。如此亦咬着牙关又硬拖了十日,仍不见援军到来。内城一日一食,百姓饿死数百人。

满城绝望之时,魏武王终是下令大开城门降了..只求不伤城内百姓性命,满城百姓看着,刚二十六岁的新王,暮气沉沉跪在了城门口,是即可悲又可叹。

魏氏终是出了个,愿为明主之人。可惜亡国名,却也是他背了,短短二十多日,便已成阶下囚..听闻已被活活饿死......叹一句,生不逢时便已是武帝一生..

“明日…动身吧…继续找,盯死慧尘!”

李掌柜有一瞬,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这些日子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是听见他这句话了。看着上座那个,满身酒气,唇色苍白、目中无光、憔悴不堪的郎君,心中很是揪心。唤的是主君,其实他原就是陈家的管事,亦是瞧着陈文昆长大的,说句不分尊卑的话,打心里是将他当成自家孩子的。

可惜了夫人,也怪他老糊涂了!如今外头,已乱成了一锅粥,东京城内那些个蛮子,瞧见好看些的妇人便抢。两个月都未寻见,怕是……

哎!…人道是,有缘无份。世事无常。大抵..便是如此吧……

李掌柜起身作揖离去,出陈宅前仍吩咐冬子,照看好陈文昆。冬子机灵有他看着,他放心。

送李掌柜出门后,冬子回头瞧着正堂亦是一叹,摇着头栓好门,转身向着厨间行去,原主君与夫人相遇,便是化作他的模样,抢了他的活。他还曾与掌柜感叹,姻缘真是奇妙。

没想到,短短数月便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这些时日他日日宿在陈宅,原先主君虽面色憔悴,却也是日日早出晚归,有些精神。

这几日却是闭门不出,开始酣酒了,谁人不知,主君不沾杯中物

尤来情爱之事最伤人……哎..如此伤人不如不遇。

正堂内的陈文昆饮的醉醺醺待李掌柜离去便又接着饮下一杯,饮毕歪在矮榻上就那么握着空杯双目失神。

良久一滴泪珠,滚落在胸前,喉咙哽咽了半响,才从满嘴苦涩的口中,破碎的拼凑出“阿…因”二字。

…酒…是苦的……

良人隔山海,酒化相思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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