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我要回去。”
许邯推开门,说。
邓景平刚好要接他妈妈的电话,冲出来,“我妈喊我回家,下次再玩吧?”
这样的情况只能散了。
还没走到门口,又看到了门口抽烟的女孩,她背着一把吉他,在舞台上,原来是这个酒吧的驻唱歌手。
她开口,唱了少年,嗓音不错。
倒不是许邯要注意她,是她说,因为她在门口看到一个让人心动的男孩,他就在这个酒吧里。
许邯眉头一蹙,然后看到其他人随着女孩的目光看来,脸色暗了几分。
“嗯这个情况就很尴尬。”薛凯说的时候,很开心。
不过以许邯懒得理的态度结束。
次日一早,许邯早早出发去了机场,没有告诉苏妡具体时间,下机后,登机后收到了一个未接来电,一条消息,都来自苏妡
“几点到?”
他回拨了,“我快到了,学习计划从今天开始晚不晚?”
“不晚。”她说,语气无波无澜。
“那行”他后面的话堵回去了。
此刻应该在家中闲坐的女孩,却站在十米外,巧笑嫣然,笑看他痴怔的模样。
她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因为他模糊的说“可能下午才到”,现在13点26分,她昨天查了航班后,便守在这里了。
除去努力,全靠运气。
他也没什么行李,一个小拉杆箱,一个时尚且昂贵的黑色随身包,就是他了,所以他很容易就快步到她面前。
苏妡脑补过各式的画面,准备好了怎么编理由,却没料到他要做的。
后腰一紧,后颈部被他的手掌包裹拖住,她只能仰面相对,猝不及防的撞上柔软的薄唇。
她只觉得耳畔有千万只蜂蝶飞舞,嗡嗡嗡的扇翅膀,丝毫不理会她的血管所承受的冲击,害得她的心脏只能扑通扑通的挣扎。
同谋还有时间,三两秒,恍若经年,让她晕眩。
“你吃饭了吗?”她搜刮出来的句子,管它尴不尴尬,先救救场。
她脸颊绯红的故作镇定,让他看笑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作为动作的发起者,他自如多了。
“还没,你呢?”
苏妡一直在躲他的目光,白皙纤长的手臂无处安放。她的骨架纤细,整个人却很柔软。
“也没有。”
“想吃什么?”他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碧空澄净,天光正好,往来的喧嚣似乎被隔绝了,唯一被放大的,是对方手部的温度。
“什么都想吃。”
一方面是忽然来的好胃口,一方面是过于朦胧的心情,哪儿有什么多余的心去琢磨吃什么?
许邯步子又慢了一点,“包不包括”
“不包括。”
他原本就收着点脚,怕她赶不上,现在更是差点落后了。苏妡靠前半步,回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小脸一鼓,一本正经的撩拨,也就他了。
偏偏那个不正经的调调,搭上慵懒,让人似在云端欣赏绝美的景色,贪恋又怯怯的。
最难为情的是自己竟然很懂他的意思,大概是上次说什么四季皆宜的时候,晓得他的脾性了。
“我给可乐带了礼物。”
可乐就是那只牛奶猫,苏妡取的名字,因为它胸腹部的黑色斑块很像可乐瓶。
许邯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小金属牌,很简单的黑底金边宠物牌。
苏妡接着,“网上没一个就好了,你还专门带一个?”
掂两下,挺轻薄,纤细的链子在手掌心盘成一堆,微凉,很舒服的触感。
“没有给你带礼物。”他说着他的话。
苏妡瞄他一眼,淡淡道,“我又不需要。”
他故作思索,“也是,我都给你了,还要什么礼物?”
“......”
拦了辆出租车,去美食城扫荡。
美食城,要到傍晚才开始填街塞巷,而且多是年轻小情侣,一到假期,多的是年龄相仿的。
下午两点多正是燥热的不行,苏妡忍不住也要了加冰的果汁,味道刚好,能冲淡些甜味,微甘不腻。
“吃这个?”苏妡捏着杯子的手,腾出食指,指向一家很火的菜馆,日常点外卖都偏爱他家的家常菜,这个点也就他们家食客偏多了。
许邯一点意见都没有,直接进门了。
服务员热情的引他们到双人座位区,苏妡坐到了许邯对面,不客气的勾了两道菜,是亲试过的人间美味,怕许邯不了解。
“辣度有提示,比较火的菜都是红色字体。”她提示。
他浅笑,也不知道唰唰划得什么,不过很快就上菜了,苏妡超喜欢的酸菜鱼,有点辣,不一会儿就搞得鼻头渗汗珠,像温润的玉,浸了雾,朦朦胧胧的,带点娇。
又像烟雨下的水墨画,越瞧越让人寸目难移。
许邯递了一张绵软的纸巾给她,餐厅的纸巾一会儿把她莹白的鼻尖都蹭红了。
苏妡抬手接了,指尖相触,也自然了许多。
“欸,许邯。”
一个男孩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站在许邯右后方,苏妡刚才没抬眼,要不就发现了,正是吴庆恒。
吴庆恒眼尖的瞄到了许邯放在里面的小行李箱,又笑道,“你去哪里了?”
“去外地了。”这种回答,代表他和吴庆恒并没有那么熟络。
“好吧,我说这段时间喊你,都说没空,一起的?”他指他们俩一起出外地。
许邯似乎没什么兴趣回答,脸上也没笑意,“不是,碰巧遇见了。”
“吴庆恒!快点!”
曲折的过道,另一端有一个英气的女孩在喊。
吴庆恒顺了一下后脑勺的短发,“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吃,回见。”
许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坐着,苏妡记得运动会上见他们还挺熟的样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惹许邯不开心了?
他夹起一只虾,放在她面前的碟中,“下午想玩什么?”
苏妡倏然抬头,“你不回去休息一下吗?”
“回去就看不到你了。”
他一脸认真的说,苏妡差点没被饭噎着,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不过前段时间是过分的疏远了。
“我还能跑了吗?”她小声嘀咕。
“万一呢,”他对上她的目光,“所以我要时不时表达一下心意,怕你忘了。”
“这么大个人,是随随便便能忘的吗?”她撇嘴,终是弯唇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