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恼怒,着实是来的莫名其妙。
朝堂之上,李明月如今看起来显然是比我要有威望的多。
我不想同她争,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故事一页一页是我谱写的,我不能把自己推向万丈深渊。
我不知去了哪儿,这里应该是临安城郊,可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
我有点后悔,刚刚从马车上毅然决然的跳下来了。
走了半晌也不见个人影。
眼瞧着天快黑了,一股子无由的恐惧袭上心头。
我想回家。
想回到我自己那个小小的房子里,继续当我的十三线无名小作者。
至少这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里不是现代,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我只能借着点点的月色继续向前走,似乎只要我脚步不停,前方就有希望。
我是不能停下来的。
我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
突然一阵马蹄声,在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陡然之间,我感觉到的率先是恐惧。
该不会是山匪吧?
可这平原地区哪里来的山匪?
我正这么想着一件温暖的大氅突然披到了我的身上来。
上头有一股子好闻的薄荷味。
这可不像是寻常的熏香。
“回去吧。”
我的耳边仅仅就出现了这么三个字,明明是极为沉重的,可也是把我从恐惧的边缘给拽了回来
随后熟悉的被提着脖颈的感觉又出现了。
是肖越。
这狗男人居然还敢来找我。
我心里头一阵无名的怒火,可是这是在马上,我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这个时速我要是乱动摔下去会不会死?
“你没得选,要么坐上那个位置,要么当个尸体,成为别人爬上那个位置的垫脚石。”
原来他是听了我那些话的。他这一席话在我耳边缓缓响起,我心里头万般触动。
我以前一直想逃,可不管是云家还是相国府,没有一个我真的招惹。
我早就深陷其中了。
也许在暗流湍急中相会,是命里该遇。
“朝堂之上有我的人,也有大公主的人,你孤身一人,只会任人鱼肉。”
当初我告诉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只不过是自保之说,可他倒是一直都记着。
肖越的骏马飞快,不久便到了公主府,我显得有些狼狈。我正好奇公主府里的人为何这么久都不来寻我,莫原说,府里的下人们以为我又去月兰楼里头寻欢作乐了,便不敢打扰了。
我三条黑线挂在脸上。
“明儿个去云家,我要见见云娇娇的老娘。”
礼部尚书云大人,人本来想一心攀附大公主,可奈何自己家那不成器的女儿跟我待了一宿,如今也是不得不选择我当靠山了。
纵然在怎么不乐意,大公主那边可是没希望了。
我那长姐生性多疑,只怕是会把云家翻个底朝天。
要是云大人还想有一线生机,就该自觉一些。
所以我对这事儿还是颇有信心的。
第二日穿戴整齐,我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礼部尚书府。
云娇娇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嚣张的过来,摆这么大的排场,生怕临安城的百姓不知道。
我让人从公主府一路敲锣打鼓敲到了礼部尚书府,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成亲,弄得是沸沸扬扬。
我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
包括我那长姐。
做人嘛,还是得狂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