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刘翔鹰觉得胃十分难受。
他想起自己没有吃晚饭,应该是饿了,所以起床。
头很晕,他差点又倒下,手按在腹部。
那里绞痛无比。
他锁紧眉头,忍受着疼痛。
难道不是饿,而是胃病再次发作?
这一年自己做的事情比任何一年都多,只因为怕自己一停下来,脑子就胡思乱想——
想晓巧。
她的身影总在自己面前晃。
越想忘掉她,她越像是癌细胞,占据了自己的脑海,并且不停地在扩散。
他也怕回家。一回家,老妈就大谈人生大事——结婚。
在母亲的嘴里,30多岁还没结婚俨然是离经叛道的行为,必须立即纠正。
这成了他怕回家、宁愿加班加点的症结所在。
时间一长,没有规律的晚餐,早就让他的胃难以重负。
就像昨夜,他又没吃。
窗外的月光透过帘子透过来,照射在他的额上,上面闪着冷汗的白光。
他的胃一刻也不停止地折磨着他。
还是去喝点什么吧,或许能缓解胃的疼痛。
他支撑着站起来,悄悄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不得不用手支撑着墙,以防止身体倒下。
当他的手从墙上挪到了隔壁的门上,他停了下来。
晓巧就住在里面!
他的心脏加速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
他的嘴角不知觉露出笑容,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些,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门不是那么严实,他的手撑上去,缝隙间出现轻微地拍打声。
“啪!”
晓巧的眼睛忽然睁开来。
她十分警醒,稍微有一点点动静,也足以将她从梦境中拉出来。
或许这是小时候那场火灾所致。
因为睡得太沉,被子起火了她也不知道,她的手被严重地烧伤。
这成了她的心结。
她分明听见门框响了一下,似乎有人在推门。
但是现在又没动静了。
她转头看看旁边的小鬼。
小家伙睡得呼呼的,气流喷在她的脖子里。
她点开床头灯,只见小鬼的身从被子里蹬了出来,横趴在枕头上,头朝着她。
她把小鬼抱正,用被子盖好。
“哒!”门框又非常轻微地反弹了回去。
她连忙起床,披上外套,打开门——
一个人直接倒在她身上,脸离得很近,以至于看不清楚。
他太重,她的身体无以支撑,直往后倒,但是她的腰忽然被抱住,紧接着后脑勺也被扶住。
“咚——”地一声闷响。
她和那人一起摔倒,被那人重重地压在地上,身上被热烘烘地体热所包裹。
她仰面朝天,不过还好,头底下有软软的东西垫着,不至于把自己摔晕。
她仍旧没看清楚那个人,自己的整张脸被那人的胸脯盖住,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翔鹰皱了一下眉头,刚才自己的手因为要去抢救晓巧的头,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很疼。
他本来用手撑着门,一点点地挪着步子,只是没想到,门忽然开了,然后他的手无所依靠,身体重心不稳,就直接倒到她的身上。
情急之中他抱住她的腰,又护住她的头——
“对,对不起。”他支撑着想爬起来,胳膊肘却一阵剧痛,他再次倒下。
这次,他的脸倒在了她的脸上,唇也直接压在她的唇上。
这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要模仿电视剧里的镜头。
真的越不想出现的事情,越像是有命运在捉弄,偏就出现!
他睁大眼睛,感觉到她的眼睛在亮晶晶地转动,眼睫毛扑闪在自己的睫毛上。
他连忙就地打了个滚,从她身上下来,喘着粗气,心脏只差没跳出口。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能在情感上成熟一些。
现在自己与20岁青春萌动时的心情有什么区别?
照旧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
晓巧缓过神来,别过头看,原来是刘翔鹰,只见他满脸通红,耳朵红得像是带了个粉色的耳罩。
刚才应该是自己开门太急,他没来得及反应,才摔倒的。
她赶紧爬起来,应该道歉的是自己吧?
他做了一个爬的动作,但是胳膊肘似乎无力,再次瘫在那里。
他受伤了吗?
她伸手去牵他的手,想将他拉起来,却感觉他的手烫得厉害。
再看他的脸,平时那么神气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
按照她对小鬼的经验,假如一个人的眼睛变成这个样子,往往是发烧了。
她用手摸摸他的头,果然热得不得了。
“你发烧了!”她说着搀扶他起来。
他的手架在她的肩上,低头看着她。
她现在就近在咫尺。
天啦!
他只感觉头重脚轻,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烧坏了还是因为心乱了。
“你该躺下来休息,我去帮你找药。”她料到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半夜起来的。
当她把他放在床上,再给他整好被子,他仍旧像在醉梦里,发痴发呆地看着她。
“药箱在哪里?”她问。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生病的孩子。
孩子生病了都是这样,特别缠人,眼神里写满了我要妈妈。
“我胃疼。”他虚弱地说道。
“知道了,别担心。”她安慰。
她先去他房间的套内洗手间给他准备了降温的湿巾,搁在他的额头上,然后下楼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上来让他喝下。
见他的眼睛仍旧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她微笑着说道:“闭上眼睛睡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如果还不舒服,明天再去医院好吗?”
在她温暖的话里,他听话的闭上眼睛。
她的话音,她的举动真的太动人了,让自己整颗心就像融化了一样。
晓巧在厨房翻找着,还好,干货很全,其中有小黄米。
小黄米很养胃,而且容易熟。
熬上之后,她耐心地等待着,站在那里发呆——
刚才,他......他摔到了自己身上。
她摸摸自己的嘴唇。
现在,那热热的温度还留在上面,怎么也散不掉。
她捧住自己的脸,羞羞地笑。
又拍了自己一下——
想什么呢,人家是生病了才会这样。
他昨晚帮了自己,在他生病的时候,自己为他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她盛了一碗粥,送上楼去。
他好像睡着了。
她不忍心叫醒他,静静地看着。
不,不是在看,而是在欣赏。
从来都觉得他很帅,看着让心里头特舒服。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欣赏吧?
灯光下,他的眉毛一根根刚硬地立着,浓得很英气,眼型很配,鼻子很挺,感觉比洪江还帅呢!